季小小出门的时候,F班鼓掌欢送。 这种有才却无德的老师算个屁,他们有达哥就够了! “达哥,求指教!” “达哥,拜托了!” “达哥,兄弟们的生死存亡都在你肩上了。” 余之乐拿着饭缸咣咣敲,“收费啊,有钱的jiāo钱,没钱的jiāo奶豆!” 有人喊:“我以身相许!” 余之乐一脚踹过去,“滚蛋,我还在排队呢,轮得着你?” 大伙一通爆笑。 余之乐脾气拽、说话冲,却很少有人讨厌他,就是因为他做人真实、慡快,是大家的开心果。 阿木达摸着肚子,和小蛋崽一样开心。 这是他第一次过集体生活,也是第一次jiāo到朋友,这种感觉很新鲜,很好。 他不善于表达,却很有耐心。 他会认真观察每个人的弱点,手把手纠正对方的动作,不像毕修那样吐出一串专业名词或者摆几个帅气的动作,变着花样秀自己。 几次课下来,就连那些原本因为他“走后门”对他有偏见的学员都真心喜欢上了他。 这个年纪的大男孩身上总有股没被世俗打磨的血性和硬气,真正能征服他们的不是花言巧语,不是名气或镜头,而是实力和真心。 男生们抱紧阿木达的大腿,不为别的,就为了学东西。 没有老师教,没关系,阿木达就是老师。 时间不多了,没关系,不吃饭不睡觉也要拼命练习。 摄像组往F班加派了人手,捕捉着每个练习生的表情,努力营造出热血、励志的气氛。 在这样的氛围下,F班每个人都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心气和劲头努力着。 相比之下,阿木达反而成了最放松的一个。 他根本没有“冲进A班、C位出道”的远大目标,也没有“为了舞台、为了梦想”的热血心气,唯一想要的就是多赚钱,养蛋崽。 这天傍晚,李舒给阿木达打电话,让他去象牙塔东南角,还千叮咛万嘱咐别被选管看到。 阿木达到了,找了一圈都没看到李舒,只有一片野生瓜地,因为无人打理,枯huáng的藤蔓四处长着,零零星星挂着几个花皮甜瓜。 阿木达看了眼导航,是不是走错了? “这边这边!”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围墙那头传过来。 阿木达一看,这才发现自家经纪人正鬼鬼祟祟扒着铁栅栏,像个偷瓜贼! “你……进不来?”阿木达说得尽量客气。 “当然了,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人家怎么可能让我进。”李舒无比坦然。 阿木达:…… 是不是签错公司了? 李舒抱着栅栏,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盯在他身上,像个慈爱的老父亲,“来来,给你样好东西。”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只烤jī。 阿木达看看他的夹克衫,再看看被塞过来的烤jī,真的,更像老父亲了。 “知道这里的饭不好吃,专门跑到十三胡同买的,还热乎着,快吃吧!” jī,也是鸟类。 鸟类的尸体,他实在下不去嘴。 阿木达难得说了句谎:“我回去再吃。” “别回去呀,回去还能有你的份?就现在,自己吃了它,别让那群小子看到。”李舒殷切地催促。 阿木达不想让他失望,于是深吸一口气,扯下一条jī腿,放进嘴里…… 啾?还挺香! 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李舒一边看着他吃,一边絮絮叨叨:“网上的消息你不用理会,只管好好排练……离毕修那小子远点儿,他不是什么好鸟。” 阿木达听到这话就有点不开心了:“大多数鸟类都是好的,没有人类这样复杂的心思。” “对对对,拿他和鸟比就是侮rǔ鸟。”李舒撇撇嘴,“他丫就是个贼杜鹃,占了别人的巢,杀死别人的崽,还特么的有脸让人养着!” 阿木达诧异,“李哥,你认识毕修?” “他以前是蓝图的。”李舒脸色不大好。 从前他下了大力气捧毕修,结果蓝图一出事毕修溜得比谁都快,光跑了还不算,又转身捅了蓝图一刀子,真特么…… 如果不是徐文渲拦着,李舒不会轻易放过他。 阿木达想了想,说:“李哥,你还能联系上他吗?” “能。” “后天考核,我觉得他会耍花招,咱们提前防着点。” 李舒挑挑眉,“你小子看着挺呆,还有这心计?” 阿木达眨眨眼,“我呆吗?” 不呆,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小腹黑。 挺好,至少不会像徐文渲那小子傻乎乎地让人涮了。 李舒笑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平板,“后天就要公演了,我让人给你录了一份讲解视频,回去好好练练,给咱们蓝图争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