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卖关子了, 徐经纪, 我想听听覃宣当年旷工之后,发生的事。” 虽然跟覃宣重逢以来, 她对以前的事有了片段的了解,可从来没有系统的知道。 那是发生在那次酒会之后的事, 公司在那档选秀综艺节目一周年之时,安排了当时的队长与导师江离鹤共舞, 覃宣却突然告知主办方她不能来了,导致主办方紧急加排了节目,同时也放了江离鹤鸽子。 那天江离鹤也没有参加录制,主办方以为因为覃宣的缘故,他们同时得罪了江离鹤,所以这笔帐就记到了覃宣公司头上。 再然后,江离鹤费尽心机找到了覃宣,可惜那时覃宣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江离鹤问她, 是不是她让覃宣不快乐了,覃宣也只是默认。 那天江离鹤离开了。 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覃宣一面。 这是让江离鹤后悔、自责的地方。 徐丽这人一贯不正经, 她打趣道:“江老师,你不怕我带了录音笔什么的,就敢这么跟我说话呀?” 江离鹤一摊手:“我巴不得你威胁我,让我给覃宣资源,让我捧她,或者给她打钱。” 两人一阵轻笑。 “我的心思,你想必也明白,那你给我讲一讲吧。” 江离鹤的话不容抗拒,徐丽清了清嗓子。 “她没跟我说过你们分手的具体原因,不过她的状况,我还是能给您说一说的。那次旷舞之后,公司就不管她了,倒也不是雪藏,只是资源都不会分给她了,再加上陈媛那个小人煽风点火,公司的副总也看她不顺眼,明里暗里排挤她。” 徐丽私心夹杂了陈媛的事,果不其然,她看到江离鹤一皱眉,显然是记住了这个名字。 江离鹤摸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徐丽继续说道:“然后她就躲着您,躲了没多久,家里出事了,她就回了滨城老家,照顾她妈妈。” 说到这儿,徐丽刺了江离鹤一句:“您其实也挺狠心的,她不跟您说家里的事,您也就不问,不知道她是单亲家庭吧?” 江离鹤往前跨了一步,斜靠在桌子上,低头:“我当时不以为,我会非常爱她。在她之前,我有过两个男朋友,对于他们,我很从容,可以拿起,可以放下,那时候我认为我对于爱情就是如此,直到后来……遇到了她。在她之后,我也有过找新欢取代她的念头,可惜我做不到。” 江离鹤一直在自欺欺人,后来她自己发觉她骗不下去了,那个时候,是她最惶恐的时候。 “好,我啊继续跟您说,她妈妈不是rǔ腺癌么?二十年了,那孩子一直觉得,是她的出生带给了妈妈灾难,再加上她妈妈瞒了她那么多年,她当时都快崩溃了。” “那时候在圈子里的工作就很少了,她的积蓄也差不多用光了,直到后来她慢慢走出来,我们这才重新开始工作,不过好的机会也不多了。” 江离鹤抬头,望着粉色条纹的天花板,久久没出声。 是她错了。 她的确应该陷入长久的自责。 是她对覃宣的关心与理解不到位,她没有换位思考,因为负面情绪跟她分开。 她甚至还没有勇气,如果不是覃宣机缘巧合跳了那一首《梦里千山》,她甚至不会主动再找她。 当年江离鹤快三十岁,她身边都是毫不拖泥带水处理感情的人,所以覃宣表现出来的种种,在江离鹤看来,都是不爱她。 后来才知道,那不过是一个敏感脆弱又骄傲自卑的孩子用来保护自己的情绪,又怎么能让她不感到心痛呢? “我是她的导师,是她的恋人,我应该陪着她,指导她成长,让她少走弯路,可我却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以为她不爱我。” 江离鹤皱着眉,依旧是看着天花板,很随意的站姿,右手却紧紧捏着木桌边缘。 “咳……” “江老师,你没事吧?这也不全是你的错。” “我没事,是气管炎,老毛病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去拍戏了。” 覃宣正拿着一柄剑,跟剧组的武术老师学习拔,劈、刺。 武术老师拿着一个木桩过来,上面裹着一层厚厚的白色泡沫塑料,一旁的造型老师甚至拿过来一件衣服,披到木桩上,看起来很是滑稽。 “来!刺!” 覃宣学的很认真。 她从背后拔出长剑,反手握住,gān净利落地一刺,长剑瞬间整体没入泡沫塑料中,发出噗的一声。 覃宣的动作gān净利落,她身体的协调性很好,简单的一个动作,她做的又快又具有美感。 “不错,小覃啊,你可以演武旦了,绝对能封后!”武术指导老师很喜欢覃宣。 李辞导演也在一旁默默符合:“对,你这一套动作能当场击毙离鹤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