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停在了徐年身前不远处。 他现在的位置就在管制区外,再往前一步都算是闯入了禁区。 车上的张副官率先下车,帮齐鉄嘴拉开车门,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那齐鉄嘴一副文弱书生样,脸上架着一副圆框眼睛,身上大褂加围巾,一准儿的算命先生。 “齐先生留步!” 徐年沉声开口道。 这时,张副官上前一步,冷声道:“佛爷差人办事,闲杂人等,一律离开!” “不慌,我在这等了齐先生很久。” 徐年笑了笑,浑然不顾张副官要掏枪的姿势,冷笑道:“自常沙外的鬼车来拉死人填坑了,这事儿不让说?” “齐先生今儿起的挺早吧?这里面的火车头挂着铜镜,可与你齐家有关?” “找死!” 张副官刷的一声拔了枪,被齐鉄嘴抬手拦了下来,他扫了扫徐年的脸面,手指在袖里掐算几下,眉头紧皱。 “副官别急,误了佛爷的事儿就不好了,这位兄弟既然是道上人,不妨跟我老八走一遭,见见佛爷?” “好说。” “八爷?这事儿佛爷可是……”张副官面露难色。 齐鉄嘴连连摆手,骂道:“你们家佛爷连顿早饭都不给吃,别废话,这位兄弟能帮忙,信我一句。” 嬯寷 寷。见齐鉄嘴说话,张副官也不再推辞,带着他和徐年迈步走进了火车站。 一路走过候车室,不少张家亲兵都在站岗,好几处货仓都封死了。 刚到月台,齐鉄嘴差点没骂了娘,腿脚一软就要摔倒。 徐年看的准,抬手抓住了齐鉄嘴的肩膀,笑道:“这是碰到齐家的忌讳了?” “不行不行,看不了看不了!” 齐鉄嘴哆哆嗦嗦道,就要往回跑。 月台前面,一辆黑色,覆盖着铁锈和污泥的老式火车就停在铁轨上,活像是一个刚从地下挖出来的铁棺材! “你是佛爷的副官,知道我们齐家有三不看!” “外国人不看、身上纹麒麟的不看、奇事诡闻不看!劳烦跟佛爷禀告一声,就说八爷他看不了,先回去了!” 齐鉄嘴说着,也顾不得徐年,极力挣脱着张副官的手。 “回去?今儿我把话撂这,算命的敢走出火车站一步,一枪毙了!” 张起山的声音从月台下传来,杀气极重。 “这么死可不太好看啊,不如再待一会?” 周成看向齐鉄嘴,后者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整个常沙城谁不知道张大佛爷从不开玩笑? 真要被一枪毙在火车站,那也太寒碜了。 “这位是?” 张起山走到月台上边,扫了扫徐年,冷声道。 一旁的张副官正要开口,徐年笑道:“姓徐,单名一个年字。碰巧听闻此事,随齐先生一起来看看。” “佛爷,这位兄弟是道上人,能帮咱们!” 齐鉄嘴做了个手势,出声道。 张起山微一皱眉,开口问道:“既然是道上人,不妨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下马威? 徐年笑了笑,冷声道:“最好别随便动这玩意儿。” “这叫头悬青铜镜,是高人报信,保不齐就是齐家的前辈出手。” 随后,徐年拔出狗腿刀,铲掉了一块火车车身上的泥巴,露出076的字样,和一面旭日旗。 “想必佛爷也猜到了是哪里开来的火车?车身都用铁皮焊死,焊缝粗大,要求极高。” “显然这里面的东西,不太干净。” “确实……” 张起山微微一愣,又道:“我已经让人去准备气割了,很快就能一探究竟。” 短短两句话,张起山已经信了一半,普通人在看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不被吓跑都算难得一见了,能像徐年这么侃侃而谈的,实在少见。 实在是齐鉄嘴有言在先,张起山对他算卦的本事也很信服。 “司机在火车头里吊死了,这人是个老手,时间和距离算的很准。” 张副官说道。 “那具尸体有点邪性。” 张起山皱了皱眉,示意徐年和齐鉄嘴去看看火车头。 这时候,几个工兵正拖着气割瓶,着手在火车头和车厢相连的位置开始割开焊死的铁皮。 徐年扫了扫火车头,顺着车窗往里看去。 那里面有一具吊死的尸体,尸体的已经翻了白眼,他的瞳孔极小! 普通人看到这画面,晚上绝对会做噩梦! 徐年点了点头,笑道:“佛爷说的邪性,就是这尸体的眼睛吧。” 。“像黄鼠狼!”齐鉄嘴补充道。 这是最准确的形容。 那具尸体的眼睛实在太过诡异,根本,就不是人的眼睛! ps:新书,求各位老大们,收藏、鲜花、评价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