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孙大力追了上来,还有几个看热闹的太监也跟上来围着,看到纪征,纷纷跪下磕头行礼。 纪征揉了揉发红的左眼,起来吧。” 太监们纷纷起身。田七站在纪征身旁,指着孙大力说道,你好大胆子,乱扔东西,刚刚把王爷都伤着了!” 孙大力吓得又跪下来,王王王王爷饶命!” 纪征似笑非笑地看了田七一眼,心想伤着我的明明是你。不过……反正这太监刚才救他也是好意。纪征没有理会孙大力,而是对田七说道,你伤口在流血。” 田七捂着伤口答道,谢王爷关心,奴才没事。” 王猛连忙掏出手帕给田七擦伤口,擦了几下,gān脆直接用手帕堵着止血。 纪征看着那白手帕上刺目的鲜红,皱眉道,还是找个太医看看吧。” 田七一听太医就头疼,王爷的好意奴才铭感五内,可若是惊动了太医,上面问责下来,奴才就不好解释了。” 纪征想想也对,打架斗殴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声张的好。他从荷包里摸出块金子,递给田七,这样,你找个好大夫看一看吧。你今儿救了我,这算是答谢。” 奴才怎敢当得起王爷的谢,您就当是赏我的吧。”田七一边说着,一边把金子接过来揣进怀中。 纪征因怕耽误他看伤,也就不多说,只临走的时候看了地上的孙大力一眼,说道,再敢生事,本王就回了皇兄,把你们全换了,打发去山西挖煤。” 孙大力连忙脸上堆笑,奴才不敢,不敢。” 回到十三所,王猛给田七仔细包扎了伤口。正好他之前从安乐堂拿了金疮药,这会儿又有用武之地了。 做完这些,田七和王猛凑在一处数刚才从孙大力那里抢回来的钱,一共一百四十多两,除去被偷走的那一百两,还赚了四十多两。 田七捏着钱感叹,真是好买卖。 孙大力被小王爷一吓唬,想必不敢再来找他们麻烦了。 王猛把这些钱都推向田七。 田七又给推了回来,你拿着吧,再丢我可就不管了。你以后出息着点,别总等着别人救你。在皇宫里头混,没些手段立足,擎等着别人踩在你头上吧。你就算不能动手,不是还有脑子吗?” 王猛嗫嚅了一会儿,我笨。” 这倒是,”田七点点头,你不是会医术吗?会做毒药不?做点毒药傍身也行啊。” 王猛点了点头。 田七叮嘱道,做好了一样给我留一份儿。” *** 第二天上值,田七又杵在了养心殿。 纪衡看到田七帽檐底下一层白圈,很是好奇。他走过去把她的帽子一摘,只见她额上缠了一层白纱布。 你这是给谁戴孝呢?”纪衡问道,一边又把帽子给她扣回去。 田七把帽子扶正,答道,回皇上,奴才昨儿脑袋磕在门框上,受了点伤。” 纪衡打量着田七的身高,说道,真有意思,你长这么矮,得多低的门框才能磕到你头上?” 田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皇上今儿很闲啊,怎么有空跟我逗贫了呢。 见田七不答,纪衡又道,别走的是狗dòng吧?” 田七面部抽搐,皇上您多虑了。” 田七,欺君之罪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咬咬牙,田七只好实话实说,当然,要用一点chūn秋笔法,隐去某些细节,只说自己看到有人抽老千,她多嘴说了一句,便被那人追着打,才弄成这样的。 纪衡从她刻意美化之后的表述中jīng确地总结了她gān的好事儿,赌钱,打架,”他眯了眯眼,不悦,你整天都在gān些什么!” 田七赶忙答道,皇上,我整天做的主要就是尽心伺候您。其他只是打发时间。” 纪衡屈指敲了敲她的脑门,油嘴滑舌。” 田七吐了吐舌头。 这种表情在御前可以划归到失仪的范畴,不过纪衡觉得挺有趣,因此也没说什么。他想了一下,又问道,把你打了的那个太监是谁?” 回皇上,是御马监的孙大力。” 纪衡于是想料理一下这个孙大力。打狗也要看主人,御前的人是谁都能打的吗?不过这个罪名不太好找,说赌博吧,他又没在皇宫赌;说打架吧,要罚就得罚双方;说是抽老千吧,也太扯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