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戚步君这几天不见丝毫异样,只是在揽月居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每天来找元初一弹弹琴下下棋聊聊天,日子悠然得很。 对了五叔。”元初一抬头看向对面的戚步君,毫不意外地见到他的目光正停留在自己身上,这几天唯一要说哪里不对,便是戚步君常常这么看着她,专注得几乎让人不忍打扰,开始她有点别扭,次数多了,竟慢慢开始习惯,明天你陪我去找胡士恩吧。” 戚步君微愕,我?” 元初一点点头,得找个人给我压场。” 戚步君失笑,那你可找错人了。” 虽是这么说,可第二天一早,元初一出门便见戚步君等在揽月居前,看着他盛如阳光的清美容颜,元初一心中稍安,怎么看,戚步君也不像是一个值得小心”的人。 与他打过招呼,元初一道:公公今天去谈判,我想去看看他。” 戚步君笑着点头,先告诉二哥这个消息也好,就算他谈判不成,他也不会过于失望。” 元初一怔了一下,怎会不成?” 戚步君摇着头道:听小真说,萧家想借此机会bī二哥jiāo出小彦,二哥定是不肯的,所以结果未必会很乐观。” 二人边说边走,很快便到了晨园,可老爷子竟然不在,晨园的丫头说,昨天与叶真一起出去后,就没有回来。 元初一有些担心,叶真不回来是常有的事,可老爷子?他能去哪? 别担心。”戚步君笑道:许是因为今天谈判的事二哥也很为难,就留在赌场商量对策。”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不过元初一还是让卫三去赌场看看,因为三年来,除了去外地访友,老爷子从不会在外留宿。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几天的jīng神一直不太好,心中一旦有了忧虑,整个人都变得焦躁起来,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上了马车也没消减。 还在想二哥的事?”戚步君失笑,还是想想一会的事吧。” 元初一伸手捂上胸口,微蹙着眉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一直突突的跳,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是你太担心今天的谈判了。”戚步君掀起车帘朝外看了看,还有多远?” 元初一知道他在岔开话题,却也感激他的贴心,笑着依了他的意,说些别的事情,没一会,马车渐慢,已到了胡家的大门之前。 胡士恩的宅子不是很大,却处处透着jīng致文雅之气,不过两扇暗朱色的大门紧闭,略显冷清,不像是要请客吃饭的样子。 元初一疑惑之时,戚步君笑着让车夫将车驾到后门之处,果见那里已停着几辆马车,不大的后门半掩着,门旁颤微微地cha着一朵小huáng花。 文人墨客就好弄些景致,”戚步君下了车,又自然地回身扶下元初一,看着那小花道:这叫‘拈花之喜’,名如其事,花如其人。” 花如其人?”元初一仔细看看那朵小花,便见轻风微动,小花娇不胜拂,果然就像那日在法隐寺内见到的蕊沁一般。那要是纳个艳丽点的,就弄朵牡丹上去?” 戚步君但笑不语,信步踏入那小小的后门之中。 门内站着两个小僮,见他二人进来略施一礼,其中一个年纪大点的恭敬地道:请二位出示请帖。” 没想到还得凭帖入门,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防范有人趁机白吃白喝,好在元初一已料到胡士恩不会那么轻易地与自己见面,早有准备。 让小僮将备好的信送进去,元初一悠哉地走到一旁yīn凉之处避阳,没一会,那小僮回来,面带疑色地道:二位请随我来。” 胡士恩此次办宴并非在前屋大堂,而是在一个幽静的院落之中,想来便是蕊沁住的地方,院子里也不若寻常人家那样备着几大桌酒菜,而是搭了个遮阳的篷子,篷子里有张条案,案上俱是酒水点心,又有一些字画挂在篷子里,一些人正游走其间,品酒赏画。 还真有情趣。” 元初一似笑非笑地调侃一句,便见胡士恩立于不远之外,一身藏蓝新衣让他显得年轻不少,只是他此时面色有点不好,见了元初一脸色更是黑如沷墨,快步至前刚要开口,元初一摆摆手,胡院主,你确定要在这里谈?” 胡士恩沉着脸,你究竟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