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鹿悠跌跌撞撞地跑出拍摄地,站在马路边上喘了好久才缓缓平复心里的颤栗。 耳边又回响着刚才听到的对话,立马就被她压下。 她不敢想,更不相信。 鹿悠现在只想赶紧离开,可马路上却没有一辆出租车。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鹿悠心中一紧,转头看去,果然是沈理整家獨費付βγ司聿。 “悠悠!” 鹿悠后退一步,却也明白自己无处可逃。 只能看着沈司聿逐渐跑近。 “你来找我gān什么?”鹿悠撇开视线,嗓音微冷。 沈司聿想去握住她的手腕却被她直接避开。 手臂在半空顿了半秒,才被他缓缓放下:“悠悠,你听我解释。” 第二十八章 不可逆转 “解释什么?你拒绝姜凝和我没有关系。”鹿悠又后退了一步,故意和沈司聿保持距离。 见她没有提起姜凝最后说的那句话,沈司聿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要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吗? 可正如姜凝所说,正如所有人所说,他的感情是不对的。 但……到底哪里不对? 只因为一句称呼,就要看着自己心爱的小姑娘嫁给别人吗? 沈司聿心中纠结不已,唯一清晰的就是他真的后悔了。 他深吸了口气,正要开口,身后却突然传来谁的声音。 “悠悠!”正是谢隐。 鹿悠连忙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谢隐,你怎么追出来了?” 谢隐看了沈司聿一眼:“沈导不在,剧组都在等他,我想着来送送你。没想到是沈导来送你。” 鹿悠摇头:“不是,和小叔正好碰上了。我这就离开了,不用你们送。” 话音刚落,恰好一辆出租车驶来,她便伸手拦下,再没和两个男人说一句话,就离开了。 看着车子离去,谢隐才重新看向沈司聿。 “沈导不是在和姜凝姐说事吗,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沈司聿眼角一条,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我不是说过,我的事轮不到你管吗?” 谢隐毫无惧色地直视着他:“但是悠悠的事,我管的到。” “沈老师,你对悠悠到底是什么感情,我怎么觉得不像是单纯的长辈呢?”谢隐挑衅一般地挑了下眉,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两个男人相对而站,谢隐站在阳光下,沈司聿却站在yīn影中,气氛一瞬剑拔弩张。 而沈司聿的感情就像这yīn影一般,似乎永远不能见光。 谢隐满是嘲讽的目光仿佛是在问他:沈司聿,你敢把你的感情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你不敢,你比谁都清楚,你不能这样做。 鹿家。 回到家的鹿悠推开门便往房间跑。 但刚踏上楼梯,客厅里传出慈祥稳重的一声:“悠悠?” 鹿悠脚步一顿,这才发现鹿奶奶竟然在家。 她转身走去鹿奶奶身边坐下,没jīng打采的:“奶奶,您来了。” 鹿奶奶握住鹿悠的手:“这是怎么了,像被欺负了。” 鹿悠缓缓攥紧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曾经让自己赌一把,最后赌输了,马上就要接受条件,却突然发现自己可能是赢了? 荒谬,这个想法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 沈司聿一次又一次地故意躲避,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怎么可能喜欢她? 可是姜凝为什么要在沈司聿开口之前,提起自己要和谢隐结婚的事情? 就像是……就像是在提醒着他一样。 鹿悠想不通,她挽紧鹿奶奶的手臂:“奶奶,人心好难懂,就算是相处那么多年的人,也很有可能看不明白。” 鹿奶奶抚了抚她的背:“但只要用心去感受,一定可以明白的。” 沈司聿的戏杀青的那天晚上,他打来了电话。 鹿悠看着手机一次次响起,又一次次寂静,心里像被一只大手攥成一团。 最终她还是接起了。 沈司聿似乎没有料到她会接起,顿了片刻才出声:“悠悠,是我。” 鹿悠喉间一梗:“我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在你家外面,能不能出来见一面,我有事和你说。”沈司聿压着有些颤抖的尾音。 说起来也是好笑,经历了这么多事的人,竟然也会紧张。 鹿悠愣住,手攥在胸前,掌心冒出点汗来。 “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就好了。” 沈司聿嗓音微哑:“不行,一定要当面说。” 鹿悠顿时便猜到他可能想说什么。 如果她现在下去,是不是很多事情就会发生不可逆转的改变? 到那时,他们能接受这改变带来的后果吗? 鹿悠攥紧手机,呼吸跟着微微停滞。 沈司聿也没有催她,只是静静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