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呼出一口烟雾,语气懒散。 “哦,都在呢?” “……” 第2章 她 刚来的这位爷,就是小分队年龄上的老二,名义上的老大,队长易骁。 他长相极俊,天生自带三分làngdàng子的桀骜劲儿,骨子里透出的玩世不恭,据说当年锋芒更甚,只是现在棱角淡了,气场yīn沉了。 当然,这些年行事极端神出鬼没,长期与棺材纸人儿打jiāo道,脑子也不太正常了。 尽管最后这句话,队友们从来不敢说。 算起来,大家上一次聚这么齐,好像还是半年前齐夙的26岁生日。 当时易骁原本说没时间,可最后还是去了,不过只待了半小时,并送给齐夙一柄纯金制的炒勺做礼物,实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夙哥。”唐星巧悄悄用胳膊肘一撞齐夙,低声问,“你那炒勺还在吗?” 齐夙叹了口气:“不在了,这俩月我们饭店不景气,没发工资,我为了付房租,上个月给卖了。” “唉,这可不能告诉老大,容易丧命。” 易骁瞥了他俩一眼:“我听见了。” “……” 唐星巧无语转头。 “对不起老大。”齐夙推了推快掉到鼻梁的眼镜,诚恳道歉,“等我有钱了,一定把炒勺再买回来。” “随你。” 钟澄有些好奇:“阿易,都这么晚了,你来这gān什么?” “昨天有人来店里,说要谈个大生意,结果没谈几句就要杀我。” “啊?然后呢?” 易骁单手掐灭烟头,闻言冷笑:“然后?现在他的尸体已经扔到郊外了。” “嗯……是你风格,那你何必还来一趟?” “他口袋存了一张招商部经理的名片,这家商场的。” 唐星巧惊道:“招商部经理,是不是姓赵?” “对。” “那是张姐他老公啊!”她气恼地用拳头一击掌心,“张姐她家四世同堂,上有父母下有儿女,她老公的爷爷奶奶还都活着呢,正符合八重杀阵标准!” 易骁蹙眉反问:“这个空间有人会八重杀阵?” “人皮灯笼还在那挂着呢,都挂了六个了。”她指了指面前的大楼,“你代表诗里的‘制棺引灵’,那人是被派去杀你的——得亏你gān掉了他,要不他下个目标就是八字纯yīn的我。” 只可惜那杀手惹了不该惹的人,正撞枪口上,反而落了个曝尸荒野的下场,也是倒霉。 钟澄说:“对了,半个月前试的那场戏,我无意中听副导演抱怨,他经常光顾那家夜店的卖酒女,最近突然失联,也没再去上过班,就像人间蒸发了。” 齐夙进而补充:“东街那边丢了俩孩子,报警了,但没结果,消息还被压了。” 这些零零散散的小道消息,之前听都很寻常,并不致引起他们的足够注意。 可此刻拼凑起来,才发现是有紧密关联的。 想杀易骁的杀手,八成也是杀那些人的凶手,他受雇害命,为的是凑齐八重杀阵的祭品。 易骁顺着唐星巧手指的方向望去,神色冷淡,陷入了沉思。 直觉提醒他,这一平行空间,有外来力量入侵,怕是要遭遇不小的麻烦。 七年了,难得的栖身之地,居然也被打破了平静。 “老大。”听得唐星巧问他,“你表个态吧,这事儿管不管?” 他沉默不语。 “老大!你可是大家的主心骨,之前放飞自我也就罢了,关键时刻总不能掉链子吧?” “急什么?”齐夙看向易骁,意味深长一笑,“你和老大都在对方的死亡笔记上,这么明显的挑衅,我猜,老大应该已经做好准备了。” 毋庸置疑,当易骁解决掉那名杀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纵然他,或者说他们,早就止戈停战,整整混吃等死了七年。 然而真正的快刀,利光犹盛,永远不会因积尘而消磨锋刃。 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 是夜,南街某处破旧的老式公寓内。 有男人站在窗前,同一个号码接连拨了十几回,最后终于打通了。 他怒气冲冲问对方:“我弟弟呢?以前他执行任务从没超过三小时,可现在他失踪三天了,我已经三天联系不上他了!” 不清楚那边究竟说了些什么,只见他神色骤变,恶狠狠反问。 “你不是保证八个目标都是普通平民,毫无风险吗?那个做棺材的为什么还活着?他活着就证明我弟弟出事了!” “谁他妈稀罕加钱?我要的是我弟弟!钱能买我弟弟的命吗?!” “狗杂种,你们那什么鬼阵法成不了的,做梦去吧!” “老子会亲手杀那个做棺材的,还要亲手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