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弟子面露为难之色,他只是一个外门弟子,这种事他压根做不了主啊。 南姝予看出他们的为难,轻轻擦着眼角的泪水,道:“若实在为难,你们一人去通报,我在这里等着。” 年长的弟子同年轻的弟子使了个颜色,那弟子扭身就往山上跑,年长的弟子狐疑地警告说:“你别想耍花样!” 南姝予连忙伸着脑袋跟那年轻的弟子喊道:“你就跟她说,她曾说过要我穿上嫁衣等她去提亲,这话到底还做不做数。” 她话音刚落,她就看到那奋力往上冲的弟子跌了个狗啃屎。 看到这反应,南姝予确定他听清了这句话,这才安分地等起来。 但愿师姐能想明白放她上山。 ………… 玄宗连绝峰正殿 昨日七曜城圣女商水媚又寄来帖子,想邀请云晏卿前去参加天圣大典。 所谓的天圣大典就是不知从哪冒出来自称天女的人为自己举行的受封大典,原本各大仙宗掌门以为这是在哗众取宠,纷纷不予理会。 没想到这人竟然一早与七曜圣女商水媚勾结,先是混入蓬莱仙岛中给诸多弟子长老种下魔种,引得蓬莱仙岛内乱不断,导致一大半的弟子都沦为魔种傀儡,成为商水媚手里的爪牙。 就连蓬莱仙岛这样的大宗都没能幸免,那些小宗门更不必说。现在唯有玄宗和太虚殿走运逃过一劫,却也元气大伤。 三年来,商水媚给云晏卿寄过数百次请帖,云晏卿赴约后二话不说便提剑杀人。jīng明如商水媚自然不会用真身去见她,每次都以替命人偶现身,被杀也无所谓,再炼制一个就是了。 次数多了,云晏卿便不搭理她了,商水媚又以各种宝物请云晏卿去见她。 这次商水媚表示,只要云晏卿愿意见她,她会奉上yīn阳山河图。 yīn阳山河图是蓬莱仙岛的镇宗之宝,传闻说yīn阳山河图能打开生死门,无论生灵死魂皆可找寻。 云晏卿心动了。 揽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自然是想尽办法阻止。 “天圣大典你不能去。”揽月直截了当地说,“你以为你去观礼能全身而退?” 云晏卿眼眸微垂,默然不应。 见她不说话,揽月到底心软了,她担忧道:“我知道你还记着鹤姝,只是现如今你不能冲动行事,那商水媚不是个好的,你真以为她会把yīn阳山河图给你?” “你也知道商水媚的意图,她真会让你拿着yīn阳山河图找鹤姝?”揽月反问道。 听到这话,云晏卿捏紧了手掌。 揽月望着沉默不语的大徒弟,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抬手扶额,语气中是浓浓的疲倦,“我已经失去一个弟子,不能再失去另外一个。” 云晏卿神色微动,道:“师尊不必忧心,我自有分寸。”,说完,不等揽月多说什么,她转身离开正殿。 看着云晏卿离去的身影,揽月叹息。 过了一会儿,一位内门弟子急匆匆地赶到正殿,揽月烦躁地皱起眉,“又有何事?” 内门弟子压抑着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恭敬道:“禀峰主,守山门的弟子来报,说有位自称是大师姐未婚妻的姑娘在山脚下想要上山。” “鹤卿的未婚妻?”揽月皱起眉,她可不记得自家大徒弟什么时候有过未婚妻了,要知道她的大徒弟对小徒弟可是一往情深,怎会有未婚妻? 内门弟子道:“是的,那姑娘称自己是界河鹿源人,因妖族入侵而家破人亡,现来寻求大师姐的帮助。她自称同大师姐jiāo换过定情信物。” 界河鹿源?那离这里可是十分遥远啊。 揽月又问:“那定情信物呢?” 内门弟子说:“这姑娘说她逃跑时匆忙,没有把定情信物带在身上。” 揽月险些笑了,那这怎么证明她是鹤卿的未婚妻? “不过那姑娘说,大师姐曾对她说,让她穿上嫁衣等她去提亲,不知道这话还做不做数。”内门弟子说这话的时候抖了一下。 揽月差点起了一身jī皮疙瘩,鹤卿是什么性子她还不了解?这种肉麻的话她可说不出口。 揽月摆摆手,“这姑娘定是被人骗了,她身世着实可怜,但我玄宗不能放这种身世成谜之人上山,让她走吧。” 内门弟子显然也这么认为,行了个礼便退出去了。 “——她没说过这种话?” 南姝予一个心都碎完了,师姐竟然和她一点默契都没有,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 年轻的弟子目光隐含着怜悯之色,没有把真话说出来,只说:“云师姐已经下山了,姑娘还是走吧。” 南姝予长叹了口气,只好转身下山。 看样子她只能先回家了,爹娘总该不会认不出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