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飘浮的弦落下，似乎一切未曾改变…… 天微明，胖大汉就开始起身收拾东西，莫明秋从他整理的物件上猜测他打算带上些竹器一起卖了。 一切妥善后，胖大汉把莫明秋身上的束缚松开，并取出他口中之物。 “你确定你卖我的同时还能卖出这些物件？”莫明秋指着院里被堆积的竹器，慢慢捋直了自己的舌头。 “你以为去一趟市集那般容易吗？得走上好半天呢！”胖大汉想解释。 “如果我路上逃跑，只需跑出十米开外，你确认舍得下这些物件来追我？”莫明秋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你为什么不早说？”胖大汉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大局为重。 “想说来着，嘴不是被你堵住了吗？”莫明秋指了指还不太利索的嘴，随后又补充道： “你要相信我，我可真的是为了你好！” 最终的决定，两人简装上路，莫明秋一夜确实想好了方向，既然已经是奴隶了，不如就先当着，他要先适应一下这个世界的氛围，他也确信不久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一路之上，上上下下的翻爬了好几座山丘，莫明秋问了许多事情，包括各国的风情习俗，他感觉上金国也不错，纸醉金迷的。 …… 近中午的时候，两人就赶到了曲阳县的集贸中心。 胖大汉和他一起寻了个似乎是专门卖人的地方，环看四周，被卖的奴隶并不是太多，但男女都有，看得很是可怜，莫明秋自嘲自己却也自身难保，哪里又顾得上这许多。 “你想好了我卖多少钱？”莫明秋问道。 “至少十五两银子吧？”胖大汉打算跟莫明秋商量。 “就这点钱？我看你不如把我放了，等我发达了，我给你五百两？”莫明秋调侃。 “秦人都快死绝了，你发达个屁。”胖大汉有些生气。 “那你喊高点了！不然来个乞丐买了我，我还得跟着去要饭了！”莫明秋表明自己的态度。 “十八两？” “那是乞丐的爹。”莫明秋不屑。 “二十两？”胖大汉咬牙。 “那是乞丐的爷爷。”莫明秋的表情甚是夸张。 “闭嘴。我决定了，再说废话就堵你嘴。” 胖大汉决定按自己的价格来，以免砸在自己手里。 莫明秋无奈，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坦然处之，不想到了现场，心里确实还是有些紧张。被卖的感觉甚是不好。于是他往旁边一蹲，听之任之算了。 …… 大约下午时分，市场人开始多了起来，莫明秋能感觉周围有人在看自己。 第一波人过来时，莫明秋暗道如果谁救老子于苦海，老子定百倍还报。 第二波人看他时，莫明秋又想，如果有人救我，我必助他入驻朝堂，封官进爵。 结果五波人过去了，居然连个问价的都没有。 等待让人疯狂。莫明秋起身问道：“胖子哥哥，你真确认金国人有钱？” 胖子显然不喜欢有人这样叫自己，于是对莫明秋吼过去： “你老实呆着，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们不如去文国那边看看，这边的人估计不识货了！” “再等等吧？”大汉也开始犹豫起来。 “这家伙多少钱？”突然有人问道。 估计两人交谈声过大，被人听了去。大汉忙回身查看，见是一中年商人模样打扮， 他刚要开口，莫明秋插嘴： “一百两。” “多少？你是金子做的？”商人呵斥。 “我本事大，百两银子几个月就能给你挣回来，买了我，保证不会亏的。”莫明秋主动推销起自己来。 “你这口气不小啊！如今怎又沦落到如此境况的？”那中年人嘲笑道。 莫明秋一时说不上话来，中年人转身要走。 莫明秋忙喊：“你可愿以我一赌？” “赌什么？你拿什么赌？”中年商人表情浮夸。 莫明秋戳戳手指大声喊：“拿命！” “不行，你是我的。”胖大汉这时才回过神来，赶紧阻拦道：“你死了，我的银钱怎么办？”两人似乎一搭一唱，中年人被挤兑得脸都红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赌命？你跟我的命能一样吗？真是岂有此理。”中年商人直面胖大汉说道，显然他觉得这两人如此说话是有预谋的。 胖大汉赶忙去安抚那人，努力解释那就是莫明秋自己胡说的疯话。 “你出钱，我出命。你赢了，我立马就死。我赢了，你一百两买了我，我还可以当你的仆人了！”莫明秋故意放大声音，一时间周围好多人围将过来。 那人一时间无法回应。见莫明秋把握十足的样子，他赌也不是，不赌也不是。空气瞬间凝固住了！ …… “怎么赌了？”人群中突然有人问道。 莫明秋寻声望去，见一红脸老者分开人群缓缓挤上前来，那模样感觉像是刚喝了点酒一般。 “你自己能说了算吗？何况你死了，我赢不赢的，又有何益处？还有你如果赌吃屎，未必我会陪你？”老者此言一出，众人哗笑起来。 “老先生，您所言甚是。这样我先与我这主人商量一下，再与各位定一个合理赌法如何？” 胖大汉完全被此番气场震得目瞪口呆，莫明秋望着他许久，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才是主人，看热闹的人们又是一阵喧笑。 “我赢了，价格肯定比你开始定得高，娶个老婆再养条狗估计应该够了。” “如果输了，我不过就损失了起先你定的二两多些的银子，无非就是几十个竹筐罢了，你肯定也亏不到哪里去的。现在你决定吧！” 莫明秋将胖大汉拉在一旁商量。 一百两银子对胖大汉估计算是天文数字了，何况赌的不是自己的命，傻子才不答应了。胖大汉这下没有犹豫就点了头。 莫明秋回头谦逊地对老者道： “老先生您仁善，恐是怕小的丢了性命，就由您决定输赢后，再定在下的生死如何？做一辈子牛马，我也绝无怨言。” “你先说怎么赌？合理后再谈赌资。”老者也发觉莫明秋感觉信心十足。 “此地为金国市场，金人善于做生意，在下客随主便，就跟各位比比算账吧？” 莫明秋以一挑全，气场直接覆盖了金国所有人的荣誉感。虽然他肯定不是什么客，众人也不在乎他是什么，如此看来这话属于赤裸裸的挑衅。 “算账？怎么算？”老者比大多数金国人都能沉得住气。 “算账无外乎加减乘除，我们就比这个如何？”莫明秋咬着牙，感觉是豁出去了。 胖大汉感觉莫明秋背叛了自己，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围笑骂声一片，莫明秋也不理，继续说道： “各位觉得吃亏，我们就换。” 众人一阵狂躁过后，老者说道：“你知道老夫是干什么的吗？”停了一下，他自行应答： “老夫做账房管事有近三十年了。” “那赌法让换吗？比方说换成跑步如何？三千米障碍赛，谁快谁赢？” “不行！” 老者没回话，周围金人高声呼喊起来。 “那就赌算账。”莫明秋表情像是要拼死一搏的样子。他环顾一周然后苦着脸说道： “老先生，看在我选的是你的强项的份上，我如果输了，能留我一条命吗？” “你输了给我家老爷终生为奴，另外我还要割去你的舌头。”老头看来给气坏了。 “如果我赢了呢？”莫明秋追问。 “我就……” 见莫明秋无所忌惮的样子老头竟然一时语塞，说到口边的话停了下来。 “这样吧，我输了生死听你家老爷发落。” “如果我赢了，给我这胖大汉主人卖我的银钱就行了。另外我还愿意在你主人府上去免费听差三年如何？”莫明秋提议自己所想。 此话一说，轮到老头开始犹豫了，花一百两买个二三十两就随便能买到的奴隶，回去他将如何跟老爷交代？ 但转念一想，看这家伙能言善道，还有些文采，估计也能值个三十两？自己赢了也就是免费得了这人，也就相当于赚了三十两。 感觉也算是划算。如果输了？怎么可能输了？此想法一出马上就给排除掉了。 “六十两，老夫今日出门只带了六十两。” 老头心想自己如果输了，免费用这家伙三年，来来回回也不过亏了个二三十两，这样似乎他更容易接受一些。 果然金人善商，无奸不商啊！莫明秋于是转头望问胖大汉。此时哪里由得胖大汉做主，他只有负责点头的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