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答着。收拾完了厨房我要出去。 林天瑜正好挡在门口。 她侧头看我的脸,我别过头。 “你生我的气了?”她走近了一点。我要开口,她伸手抱住了我。 “不要生气,对不起。” 我木然。心却跳的很快。伸手也搂住了她的腰肢,她似乎瘦了很多。 我抱紧了她,不想让她离开我。 “我不生气,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了。”我在她耳边轻声道。 她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我从她怀里起来看她的脸,她皱着眉头却咬紧了嘴唇,似乎很想说又说不出口。 “你不想说吗?”我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 她看起来像是某种受伤的动物,眼睛中充满了忧伤和戒备,我一阵心疼。 “我……我只是不想想了……”她低头不敢看我却勉qiáng开口了。 我叹口气,人人都有些无奈和悲哀。我有,林天瑜也有,也许她有更多,因为她经历的更多。 “那算了吧,去睡吧。”我松开了她。 她看着我点头了。 我关了厨房和客厅的灯,各自回房睡觉。 我换了睡衣刚躺下,就有人敲我的门。 我翻起来去开门,林天瑜双手抱着自己的大枕头站在我门外。 “我睡不着。老是冷。”她说完了还用大眼睛从眼皮下看我。 我吸口气侧身同意她来和我挤,接过她那个枕头放好了在我chuáng上,我们睡在一起。 换了几个姿势都不太对。 “我明天还是决定回宿舍住。”我说了我的想法。我不想在跟她住了,我虽然想无私奉献,但我发现我可能还做不到。和她住在一起,要难受的地方太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没说话。 我们离的太近了,我的呼吸里都是她身体的香气,我忍不住搂着她的肩膀,侧身又把她抱紧了在怀。手背的烫伤还辣的疼,我心里也像被什么烫了一般,在冒热气。 “他进藏了。已经走了。”林天瑜的声音很小:“我和他是朋友,我只是不想他出事。” 我心里松了一些。 “现在是冬季,风雪天。他很难到他要去的地方……有很大的危险。”林天瑜在和我解释。 “他为什么要去?去拍照?”我不了解胡力。 “他想念一个人。他想把这个人去过的地方都拍下来。”林天瑜非常的担心。 “什么人?”我摸着她的头发,缓解她的情绪。 “他喜欢的人。不过人已经不在了。但是他忘记不了,一直不断的旅行,想找什么又找不到。”她说着话似乎是伤感。 我只有抱紧了她一些,难以忍住又吻了她的额头,嘴唇贴着她就不想放开,她终究是侧过头,我叹气。 “他会回来的。”我我想起胡力的面容,他沉默英俊的脸,他应该是很清醒的人,自我意识qiáng烈,他比林天瑜更懂得照顾自己。 “你肯定?”林天瑜抬头看我。 “人总不能一直生活在过去。也许出去走走会碰见别的,他可能会好起来也不一定。别担心,往好处想。”我摸着她的头发安慰她,我唯一能做的不过如此。 她看着我,房间里的光线很暗,但是她的眸子微微有点发亮。 她在我怀里点了头,轻嗯着,然后开口:“你可以不搬走吗?我不想一个人。有你实在太好了。你长大了,怎么变的这样好。” 我摸着她的头发,她温柔顺从,开口请求我。我微微苦笑:“可我会很难过的……我是爱上你了,天瑜。” 我听见她微微的叹息,然后从我怀里挣脱开。 我们平躺着,一起看天花板。 我心里那么疼。黑暗的房间里,她就睡在我旁边,我的眼泪顺着就流了下来。她也看不见。 不管我对她怎么好,不管我忍耐多久。有些事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我的眼泪断线一样流,我咬着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我们浸在这种沉默里闭眼睡去。 31 31、邪乎 ... 阳光有些晃眼。 我在三十三楼的房间里梦醒,被子跌落在地,我赤着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景色美丽极了,城市银装素裹,雪像是厚厚的白色的奶油铺满了这块大蛋糕。 太阳照在上面,晶莹透亮。一切像在发光。 我喜欢这里的景色。 有人敲我的门。 林天瑜已经起chuáng了,她穿戴的整齐递给我一杯咖啡。 我一笑接在手里,她也一笑。似乎昨天的种种只是个不愉快的梦,我的心情在冬日暖的足以融化一切yīn霾的阳光里变得轻盈,还夹杂了某种愉悦。 凑近鼻子闻闻,咖啡很香,还泛一点苦。 她把头发扎的很高,带着黑框的眼镜,穿着套装,拿着大包拎着笔记本,有冲锋陷阵的神情。 “怎么样?”她问我。 我点点头表示不错。她打扮起来就是挺美,还有点正经。 “期待那个客户不难搞。”她伸手从桌子上拿了片烤面包吃的匆忙。 “我喜欢你的设计。”我偷看了她的设计图,挺漂亮。 “我通常不用设计搞定我的客户。”她塞了一嘴的面包,着急的喝了她的咖啡。我觉得她想噎死自己。我只有伸手拍她的背。 “你用什么搞定你的客户?”我好奇。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在我用设计搞定客户之前,我们的大美人,你田姐姐已经搞定了那些客户。” 我深呼吸,然后喝咖啡。 “好老板。”我称赞。 “不要夸,她给我带来更多麻烦。她搞定了那些男客户,我就要搞定那些男客户挑剔的老婆!她搞定的是女客户,我就要搞定你田姐姐的心肝宝贝苗大小姐。”林天瑜终于把吃的咽下去了。 “所以……”我看着她掩盖不住的黑眼圈,林天瑜也是一个杯具。 “所以我感觉我快爱上田光了!”她吐了口气。 我皱了眉头。 “根据这个逻辑,既然田光能搞定一切,我只用搞定田光,那我的薪水就有着落了,我还可以让她加点钱给我。”她一边说一边踩高跟靴子。 “我中午的时候搬走。我去学校系办报到。”我看着她。 她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脚塞进那个样子奇怪的靴子,然后皱眉头看我。 “我还是回学校比较好。”我坚持。 她背着包提着电脑,一身黑,好一会儿道:“姐赶时间上班。你先吃饭。中午有时间我回来,我帮你搬去学校。” 我心里有什么撕裂的声音。很清脆。 我以为她至少会挽留。 也好。 她关门出去上班了,我端着咖啡坐下来慢慢吃她给我弄的早饭。 林天瑜做的饭其实味道还行,就是爱发挥什么创新意识,老是把一些不该搭配的东西搭配在一起,导致味道很奇怪。 吃完饭,我就开始把我昨天拿出来的东西又都放回去,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去学校了。 离的挺近,我拖着不重的箱子走十五分钟就到了。 学校还是老样子,刚开学人很多。 女生宿舍楼里也很忙碌,碰见很多同学刚起chuáng或者三三两两出门的,一一打过了招呼。 宿舍是老楼,苏联专家楼,灰砖红顶,夏季有满墙的爬山虎。我在三楼,门牌号码三零九,四个人同住,一个本地的不常来chuáng铺就空着。另外两个一个叫宋笛,一个叫姚凌蕊和我都是同班,临chuáng病理的学生,关系也还不错。 我进门,宋笛在,正坐自己桌子边梳头,她的头发很长很漂亮,手腕灵活,我搬东西进来跟她问好,她回头一笑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指指对面的上铺。 姚凌蕊还在睡。 我尽量轻点,把衣服都放进柜子,又铺了被子换了新chuáng单。 弄了抹布把到处的落灰也都擦gān净了。 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我看见姚凌蕊坐在chuáng上托着腮帮子很不友善的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