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láng凝望着最大的那棵沉鱼木，它暗红色的树dòng仿佛一张人的脸，静静审视闯入森林中的不速之客——人和láng。辰的血顺着苔藓的间隙汇集为红色细线，注入沉鱼木下的一泓黑冷池水，倒映出高处的树叶，犹如千张染血手掌在他身上抚摸着。 他虚弱地醒来，又昏过去。白làng粗糙的舌苔舔舐学徒的伤口，血腥味令嗜血生物兴奋而哀伤，它把láng头浸入池中，冰冷池水留连于尖锐的犬齿间，又转而注入辰的撕裂的皮肉缝内，伤口变得苍白，似是流尽了他的血，又似是止住了。 辰第三次苏醒，摸索出一把龙血草，塞进白làng口中，láng缓慢地咀嚼着，它的瞳孔在yīn暗之地变得漆黑，和浑身是伤的学徒默默对望，悲悯之意尽显无余。晶亮的láng眼一尘不染，与其相比，辰的双眸浑浊而不自知。 它用爪子撕开辰的斗篷与内衣裤，把嚼碎的龙血草吐在他的伤口周围，继而用舌头把药铺开，温柔地舔着他的锁骨，他的胸膛，他的小腹与大腿根部的沟壑。温柔地舔着他赤 luǒ而受伤的身躯，与心灵。 也许我摸兰迪斯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感觉，不……天鹅绒比这舒服，白làng的舌头真糙……辰迷迷糊糊地想，转了个身，略有点惧寒，白làng在他身侧躺下，锋利的爪子小心翼翼地错开，让他贴上自己温暖的láng腹，辰的分身抵着它腹下一道鲜红的刀疤，那里不再生长柔软的白毛。 他就这么睡了。 他梦见自己一丝 不挂地站在兰迪斯面前，骑父解下腰甲，露出辰见过许多次的坚 挺，红色的jīng柱前端分泌出男性的体 液。 骑士不发一语，把学徒转了个身，让他站在自己冰冷的靴背上，从他后 庭处深深顶入，直抵到他的兴奋点，辰的情欲耻rǔ且高涨。兰迪斯的银铠冰冷，贴在他的背上令他震颤。 耳边是急促地喘息，低吼，骑士戴着天鹅绒手套，在辰阳 具前段的敏感沟回上来回抚摩，每一次摩挲，都带给他从脊椎末端直达头顶的刺激与快感。 他不断求饶，却又不断渴望，直到泄得筋疲力尽，阳光如同匕首，无情地穿刺入他的梦境，割断了他的羁绊，辰在雪láng的怀抱中醒来，看见了白làng墨绿色的瞳孔。它直望着他。 辰缓慢活动酸痛的臂膀，坐直了身体，一日前的伤口在珍贵药物的作用下开始结疤，但仍得小心，剧烈的运动随时能使箭疮爆裂流血。他注意到白làng柔软腹部的刀疤，与他粘稠的jīng 液，抓了抓耳朵，尴尬地想说什么。 “那个……不好意思。”随即他意识到这只是一头láng，而且还是他的láng，便改了语气“畜生，你把我救出来的？” 雪láng径自浸入池水，洗去辰性 梦流出的体 液，又四肢摊平，在苔藓上来回擦了擦，碰到伤口有点不舒服，旋即湿淋淋地走到学徒身边，像只狗似的猛一抖擞，把水抖了辰满身满脸。 “喂！”辰先是大骂，又大笑起来，搂着它的脖子，“白làng，白làng。” “还是你对我好，白làng。”说这话时他想到了兰迪斯，心内一阵揪痛。 辰伏于雪láng的背上，他的láng缓慢而稳妥地前进着，如有朽木横陈，便小心地绕过去，避免颠簸而令学徒的伤口再次开裂。他没问白làng要带他去哪里，它已救了他不止一次，对于辰来说，它是忠诚的，可以信任的。相信动物比相信人更简单。学徒渐渐明白到乌德斯与他背后神殿所信仰的一切。 一切信仰都非空xué来风，正如一切光明都有其源。 他无聊地对白làng说着话，说到义愤时不禁掌拍拳打，身下的爱骑对于他来说既是沙包，又是移动的树dòng。 “老子发了那么多誓从来没有应验过……” “兰迪斯那个混蛋……” “我梦见被兰迪斯操了，白làng。”辰下意识地耳根发烫，说出“操。”这个动词时心内隐约有种作践自己的快感，或是把耻rǔ亮于光天化日之下的满足。 反正láng不可能告诉别人什么，他索性把梦境描绘了一次，又加油添醋地增加若gān细节，直讲得胯 下硬挺，口舌发gān，心头犹如无数猫爪乱挠，白làng不满意地停下前进的步伐为止。 “好好好，我不说这个了。”辰连忙告罪，打量四周环境，铁树群已渐被阔叶樟柏替代，红域梭罗的扇叶铺于地面，它又继续前进，láng爪每次踩上都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里是哪里？”即使láng不会回答，辰仍下意识地问道“噩梦之森？隆奇努斯山？” “从天上看才知道。”辰又自言自语道“你要是龙就好了，唉你要是龙就好了……” “没有没有，láng也很厉害。”他又急忙安抚出离愤怒的白làng，但他仍念念不忘他的龙蛋，或是还没到手的，在某个dòngxué里，蹲在珠宝山上打瞌睡的成年龙。 一人一láng在森林中行进了两天，休息时白làng总会捕回几只野兔充当他们的晚餐。 第三天，看到树桩时辰知道已进入了人类的活动范围，整理了一下全身被雪láng抓得破破烂烂的斗篷，但放眼望去，错落有致的矮桩从脚下一直排到远方，仿佛一个森林的墓地，偶有几只叫不出名的鸟雀在树桩上来回跳跃，更远处是一个瀑布，瀑布的彼端又是重叠的山峦绵延无尽。 “你要带我去哪？”辰呼吸着远处飘来的水汽，神清气慡，他听到有人的声音远远传来，随即为之振奋。 “喂！有人吗！”他大喊道，撇下白làng与遍地的断木，朝河流的方向跑去。雪láng不满地“呜。”了一声，只得无奈地跟在辰身后。 chūn风河季节jiāo替的冰水从瀑布顶端不断落下，辰与白làng同时在乱石滩上停了脚步，河边一把狙击弩指着他的胸口，另两把指着他的láng。 “德鲁伊？”大胡子问道。 “不”辰忙解释道“我是炼金术士。” “谁让你放下手的！”另一名猎人问道，辰只得又把双手高举。 “让你的láng后退。” “白làng，往后退。”辰照他说的吩咐道“后退，畜生！”他又用脚轻轻踢了白làng一下，然而雪láng仍固执地蹲在原处。随即三名猎人放松了表情，大胡子撤回瞄准辰的弩弓，另两人仍盯着白làng的动作。 “你养的？”大胡子问道“不是德鲁伊。”他朝同伴说。 “从小养大。”辰不假思索地撒了个谎“我爸在山里拣到它的。”他想起兰迪斯，面上露出难过的表情。这博得了猎人们的同情。 “你的láng要去哪里？”大胡子鲁特怀疑地问，又举起了手中的连弩。 “不……不知道，吓跑了吧。”辰心中惴惴。 猎人与德鲁伊是决然相反的死对头。前者猎杀生命而后者保护自然，学徒的谎话编得是一溜儿顺，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先是描述了他被战火毁去的村庄，又是悲痛万分地控诉了万恶的战争令他失去了父母，虽然这战争追根溯源是由他挑起的。 鲁特与他的同伴——另两名猎人打量着辰，彼此jiāo换了个目光，让学徒加入他们的队伍。 南chūn风河流域已接近人类的聚集地——法利亚国。该国以曾经盛产星海传送阵的蓝纹魔晶石闻名。 但在魔法知识与自然能源均衰竭的今日，唯有那些废弃的矿坑见证着历史。后人又在孜孜不倦的探矿行动中发现了晶石的伴生矿——金，贵金属向来是各国的通行证。然而当金矿也在无休止的开采下告罄，人类又该倚何维生？ 有淘金者，便必有其副产业，猎人们正是因此进入chūn风河上游，猎取魔物与野shòu，再分解成毛皮，肉类卖到法利亚境内。 辰注视着燃烧的篝火，鲁特支起了他们的野营帐。学徒没有得到他们的邀请，只得在一块大石旁蜷曲着过夜。所幸猎人们还是分给他几块烤肉。 “喝点，晚上过夜很冷。”鲁特递过一个装满酒的羊皮袋。辰心内不满，随即提醒自己，并不是所有人都与兰迪斯相仿。于是接过酒袋，灌下几口烈酒，又在猎人们的大笑中咳了出来。 “睡吧。”鲁特说“明天进城。” “恩，谢谢。”辰难得地表现了一次礼貌，睡意涌上头顶，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 鲁特又观察了一会，确认他真的睡倒。才小声通知他的同伴“行了。” “你们注意周围，小心他白天带在身边的那只láng。”鲁特说道，另两名猎人端起弩弓，警惕地环顾四周黑暗，绿莹莹的光点没有亮起，证明目前是安全的。 鲁特解下辰的随身布袋，在里面翻动一会“他妈的，全是些没用的草。”他呸道，把布袋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又朝辰的怀中摸去。 他摸出《逆世界之书》，左看右看，没能读懂封面的文字，又翻了翻，随手收进自己的背囊里。 “老大，有值钱东西没？” “一本破书，不知道是什么，等到城里找人鉴定看看。”鲁特答道“我看看贴身首饰……” 他解开辰的斗篷，一条条纵横jiāo错的，结痂的伤疤与疮口映入目中，鲁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怎么了？”猎人听到他抽冷气的声音。 “金卡？这是什么？足金的！”鲁特把卡片放在嘴里咬了咬，掂量了一下它的重量“没多重，太薄了，不错，值点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