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云起头并肩的出门了。 颜培云看着慎得慌:“你是踩高跷出身的吧,上辈子肯定没少在天桥底下卖艺。” 席阮狠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他摸了摸鼻子,不再搭腔,这女人可真记仇。 网上说女人是感性动物,仇恨再大,一捧鲜花,冷战再狠,西餐就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 席阮拒绝了颜培云的顺风车,铿铿锵锵的去挤地铁,却还没两分钟就发现有不安分的东西在她腿上挠痒痒似的。车上人太挤,她开始还没在意,以为是谁包包上挂的吊饰,可是没多久,这“吊饰”倒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似的,蹭蹭的往上爬着。 她这才明白过来,是遇上公车色狼了。 正好,老娘最近郁不得发,撞枪口上算你倒霉! 席阮微微蹲了点,伸手死死抓住那只禄山之爪,出其不意的将其按在地下,高跟鞋就毫不留情的踩了上去。 有男声哀嚎了起来,车里人自动腾出空间,却纷纷作出“ 我什么也没看到”的模样,该干嘛的干嘛去。 席阮隐隐听到骨头脱节的咔脆声,才觉得解恨,蹲□来看着趴在地上的猥琐男:“老娘今天心情不佳,遇上我算你倒霉,这一回指头接不接得上就看你的造化!但是再让我遇上你,造化都救不了你了!” 那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窜到另外的车厢去逃难了,车厢里的女人个个用看英雄的眼神看着她,但是男人一个个脸上都满是惊悚,这年头的女人,都彪悍成精了! 不过经此一役,席阮心里集结的郁气算是发了一大半了,进办公室的时候想着自己是新员工,便微微带了点笑意,做了个谦虚的自我介绍。 只是,望着一个个埋着头根本像没听到她说话的同事,席阮疑惑,难道走错门了?退出去揉了揉眼睛,没错啊,门上是写的建筑设计部门啊。 “怎么不进去?”带着温和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席阮知道是设计部总监李承易,忙收起疑惑,跟在他后面进门。 正在工作的人这才放下手中的活儿,抬起头来打量着她,眼里闪着审视的光芒。 李承易拍拍手,示意大家集中一下,才开口:“这位是即将与我们共事的新同事,是我母校的小师妹,刚刚大学毕业,经验肯定略有不足,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们也要多加照拂照拂啊。” 有的人敷衍的点了点头,有的人根本就不屑一顾,还有的人就带着红果果的鄙视…… 席阮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里的人哪个不是摘了好几个国际国内奖项的天才,既然是天才,就都是有怪癖的。 签了合同分了座位席阮就有点无所事事了,座位在最角落最不起眼的地方,前面的同事个个都在专心致志的画图,一时间办公室里只有鼠标点击,信息提示以及素描铅笔的沙沙声。 没办法,她只有浏览刚刚李承易给她的公司从创业以来的历史,只是,总经理那一栏竟然是空白的,分属下来的是几个设计部门和法务公关行政的总监而已。这样一个偌大的公司,竟然连法人代表都不明不白,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不过这也只是疑惑一阵,席阮查了几个有助于小产后身体恢复的方子,就到打卡下班的时间了。 “总监小师妹,今晚上我们部门有个聚会,你要不要参加?”总算还有人记得这个小真空。 席阮觉得第一次就拒绝有点不大好,不利于在公司站稳脚跟,可是唯一那边她实在放心不下,不去的话根本不安心。一咬牙还是笑着开 口:“不好意思啊,我今天还有点事,不能去了,下回吧。” 席阮跟颜培云有个共同点,就是气质偏冷,也不像唯一一样笑起来就有卧蚕,显得格外受人青睐,她即便是真心笑起来,也觉得是模模糊糊隔着层疏冷的气息,是有距离了。 于是这次带着歉意的笑,给同事既走后门的第一印象之后,又一个高贵冷艳不好相处的印象了…… 席阮下楼的时候才发现这种CBD地段跟学校情况完全不一样,下班高峰期人流如潮,杀出一条血路都去了半条命,更惶论拦一辆车。 李承易的车子停得很稳:“去哪儿,送你一程。” 席阮本是想拒绝的,这个老大总是透露着那么一股子诡异的气息,她自觉要保持三丈距离的。可 是看着后面那个部门里姓程的设计师又是着急又是仇恨的目光,估计是回家心切,便也不矫情了,直接坐了进去。 她没看到的是,后面车上的女人,仇恨的眼光更深了。 …… 展青非不在病房里,唯一还在画板上涂涂画画的,席阮二话不说就夺了过来:“现在要养身体,不宜伤眼费脑筋。” 唯一脸上还是没多少血色:“可是编辑催稿了,这周周末我再不交稿,我就死定了……” 席阮一咬牙:“这你就别操心了,交给我,你现在就负责给我安心养身体就好。” “……你不会要替我画吧……咱俩的画风……”唯一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的确,唯一走的是萌系治愈系的纯情校园漫,而席阮是,重口味暗黑系的工口漫……这样贸贸然捉刀代笔,会走样的啊…… 席阮已经二话不说没收了全部作画工具,她只能作罢。 “软软,医生说我以后怀孕的可能性不大了,你说,展青非还会不会要我?”唯一一向活泼,这时候用这样低沉的语调,席阮听的有些心疼。 “他不要我活剥了他!” “这次也不是他的错,是我自己太粗心大意了,那个推迟了我以为是熬夜赶稿加上搬家太累了,根本没多想。”似乎是一夜之间经历疼痛就忽然长大了,唯一语调里有些后悔,“青非昨天一直跟我道歉,说这段时间太忙,忽略了我。可是我明明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 席阮呼吸一滞,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他现在有愧疚,才对我这么好的,我怕故态复萌,我才发现,这样的男人,我把握不住了。软软,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唯一搂着她的腰,有些彷徨无措。 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可是席阮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既然已经不确定了,那就不要拖泥带水了,谁没了谁不是一样活啊,这样的渣男咱不稀罕。展青非既然魂淡在前,那我们也没必要有情有义了。” “可是我还是爱着他啊……一想起我阑尾炎的时候,他吓得比我还厉害,陪着我一整夜,一想到他撇下所有的事陪我一块儿去看爱琴海,我就觉得难过了,我舍不得抛下这些回忆。” “……你好好想想吧,这是你自己的事,有时候,跟着心走,注定会受伤的。”席阮最后只说了一句,其实潜台词是:你没救了…… 展青非出现的时候席阮拳头又有些发痒了,所以还是撤退了,只是叮嘱他监督唯一喝完那些汤汤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