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有这个念头时,叶凛被吓了一跳,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感情是纯粹的,不带有任何世俗的欲望。 可自从初雪那天晚上,那隔着被子饮鸩止渴般的一吻,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将他引入了全新的世界。 几个月前信誓旦旦地把自己放在朋友的位置上,?现如今的却变得越来越贪心。 “同居”的第一天晚上,赢骄穿着浴袍和他对了一小时戏,他??做了一整晚的梦,梦里的场景不可描述。 深蓝色的chuáng单衬得赢骄皮肤愈发的白,?被他狠狠欺负过后又泛着一层淡淡的粉,眼睛湿漉漉的,死死地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叶凛沉浸在梦境的回忆中,?忽然听到赢骄在说:“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我不想只是朋友。”他下意识这么回答。 赢骄拿着剧本敲了敲他的手臂:“叶凛你怎么回事,这么简单的台词都能记错?” 叶凛这才醒过神来,垂眼看了看剧本,林诺的台词是:“我从没说过我们是朋友。” 赢骄挑着半边眉毛:“你怎么一直在走神?” 叶凛心不在焉地解释道:“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连续几晚都在做不可描述的梦,能睡好才怪。 偏偏搅乱一池chūn水的始作俑者满脸无辜,完全不知道他用尽最后一点理智,压制着不可描述的欲望,才能勉qiáng做个人。 “说了多少次,下次过来换上睡衣。”叶凛绷着唇道,“或者你可以等我们对完戏再洗澡。” “为什么?我习惯回酒店就洗澡啊,对完戏可以直接睡。”赢骄丝毫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再说,我们俩共用浴室,怎么也得把时间错开。” 他今天照例只穿了浴袍,也没穿拖鞋,就这么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从小到大都被娇养着,就连脚指头都泛着淡淡的粉。 叶凛将视线僵硬着从他脚上移开,“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不习惯有人穿着睡袍在我房间乱晃。” 赢骄不情不愿哦了一声,将剧本放到旁边,刚站起来,就听见叶凛问:“你要去哪?” “回房间换睡衣。”赢骄晃着浴袍下摆,“免得污了你老人家的眼。” 他晃动的幅度略大,从茶几旁经过时把玻璃杯也带到地上,杯子正好磕到没有被地毯覆盖的一小片区域,伴随着一声脆响变得四分五裂。 碎片在他小腿上带出一道血痕,赢骄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叶凛已经两步并作一步将他拦腰抱起。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赢骄像只受惊的兔子。 惊吓的来源并不是粉碎的玻璃杯,而是叶凛突如其来的公主抱,怔愣片刻反应过来,下意识想从叶凛的怀抱中挣脱。 “别动。”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赢骄被叶凛抱着放到chuáng上,转身从储物柜里翻出药箱打开,拧开碘酒的瓶子,用棉签沾上。 冰凉的触感从小腿传来,赢骄缩了缩腿,伸手去够叶凛手里的棉签:“我自己来吧。” 依旧是一声别动,像是怕他反抗似的,叶凛左手一把握住了赢骄脚踝。 这一握就像控住他的命门,赢骄整个人僵在原地。叶凛单膝跪在他面前,在他伤口处抹开一小片huáng色的痕迹。 彻底消毒之后,叶凛又将赢骄的腿搭在膝盖上,转身将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撕开创可贴帮他贴上。 “好了,这两天最好别碰水。” “没事儿,也是你包扎的速度够快,不然这伤口都愈合了。”赢骄倏的将腿收回,对上叶凛视线又立马移开。 气氛变得有些奇怪,戏是对不下去了。 “那个,我有点困了,先回房间睡觉,你再把台词顺顺,我们明天再对。” 赢骄说完,也不等叶凛作何反应,火烧屁股似的逃回房间,睡衣也没换,就这么直直地躺在chuáng上,好几分钟才缓过神来。 等耳朵上的热意逐渐褪去,才发现自己反应好像有些过激。 好朋友抱一下擦个药而已,不至于这么别扭。 * 一晃过去半个月,林诺的戏份零星出现在通告单上,前期跟着摄像B组拍摄了几场在警察学院的镜头,包括在学校的日常训练,以及临危受命,被警局的前辈选中,让他转学到新大接近顾允。 叶凛一开始面对镜头还有些生疏,一个星期后逐渐变得游刃有余。 秦鸣很是满意,有些人天生就是为镜头而生,赢骄是这样,叶凛也是如此。 叶凛和赢骄的第一场戏正好是拍初遇。 林诺被一群小混混围在巷子里,顾允经过时撞见,躲在拐角处用手机播放警车鸣笛。 小混混作鸟shòu散去,林诺捡起掉落的手机,点了点碎成蛛网状的屏幕,顺手扔进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