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办法拯救他,所以我要回去,回去好好养着他,弥补那些苦难的过往。至于其他人的性命又如何能与之相提并论? 祁玉的曲子已经唱完了,他抬起头来认真地问:“连儿哥当年附身猫躯,恐少年不再记得你了,就算记得,他怎么可能爱上一只猫?” 态度是挺谦卑的,但莫名的风涟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嘲笑的意味。 也对,正常人哪会对宠物滋生出别的心思。 这也是风涟一直以来介意的,当年的他不过是只宠物,他没办法参与少年的生活,更没办法成为救赎。 但他记得少年将他拥在怀里的温度,十年来日日夜夜相拥入眠的默契,他不想再做局外人,他要回去,哪怕用尽所用方法。 香炉中炉烟袅袅,香气同茶香纠缠起来。 男人逐渐露出了偏执的眼神,灼灼的像是某种进食前的兽类,“无妨,他终只会是我的。”语气无波却有着狂妄的志在必得。 那股子阴鸷由内向外散发出来,祁玉被他病态的一面惊着了,也明白这事儿是风涟的执念,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 他推着轮椅往柜子方向挪过去,轮椅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推起来有些费力。 风涟用纤长的手指敲了敲茶盏:“哪儿弄的这玩意?” 祁玉得意地拍了拍轮子:“你皇姐的侍从紫鸾那儿的,是不是很有意思?” “这么不想走路?”风涟斜了他一眼,“我让人把你的腿打断吧,让你坐一辈子轮椅。” 祁玉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别呀,我就看着好玩儿,没想到推起来还挺费力的,说起来女子都挺喜欢我这样呢,觉得稀罕。” 祁玉在人前总是端着温文尔雅的模样,实则却是个性子跳脱的。 风涟大概是已经习惯了他的表里不一,漠然地说:“不知所谓。” 祁玉耸耸肩,从柜子里拿出一封信,“那边的事儿进展的顺利,涟儿哥可要亲自看看?” 风涟:“不必了,有你在没什么不放心的。” 祁玉点点头将信封收了起来,他向来没个正行的样子,能成为风涟的左右手主要还是凭着聪慧的头脑,所以风涟私底下进行的事都有他的参与。 祁玉:“哎对了,为何堂堂风涟世子要用我的名头?难不成你还想当回花魁?” 风涟轻轻转动茶盏,“我不想节外生枝,一个没什么地位的闲人罢了,名头比较好用。” 祁玉被捅了一刀子,啧啧两声,“我这闲人可过得比你有滋味的多,涟儿哥说真的,你不打算尝试下女子的滋味么?” 风涟冷哼一声将他面前的茶盏收走了,优雅无声地表达愤怒。 祁玉也不恼,笑着继续作死地问:“刚那女子也来自异世,长得也是极好的,若是你喜欢这种调调就收了呗,以你今时今日的能耐也不会惧什么。” 女尊国男子的贞洁尤其重要,可风涟不止是上官幽同母异父的弟弟,还是化雪国的皇子,他有着自己的势力,连上官幽都忌惮他三分,若他想要收了谁,的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风涟听到这话脑海不自觉浮现出白九那张轻浮的脸,女子的面容却同记忆中的少年重合起来,一样的眉眼带笑,一样的甜软梨涡,一样的清澈双眸,但是…… 两人性子完全不同,一个即便在那样的情境下依然单纯善良,一个却是自以为风流实则低俗愚蠢。 他厌恶地摇了摇头,白九那种生性放荡不堪的女人不配同纯洁的少年相提并论。 一想到自己竟然觉得两人相像,风涟顿时像是吞了一百只苍蝇,他微微眯了眯眼将愤怒发泄到祁玉身上,“他是我此生挚爱,休拿些不相干的人与他相提并论,若再让我听到这些话,你知道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