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绣出那种东西的,绝非一般人。 她这个一般人呀,就企盼自己的杰作能让陆文修少扣点月钱就好了。 【宿主,离任务过期只剩四日了,任务失败,您将会被扣除2点女配光环哦。】 陆轻云听了毫不在意:“扣吧扣吧,大不了一夜回到解放前,也好过主动招惹活阎王。” 【友情提示:女配光环降至负值时,一切将按原故事情节发展,再不可逆转。】 绣针刺破了陆轻云的手指头,她轻嘶了声,吮着伤口含糊不清问:“不可逆转是什么意思?” 【就是宿主的命运已成定局,将无法再改变。】 “我完成再多任务也没用?” 【是的。】 “我必死无疑了?” 【是的。】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早说!” 【是……您也没问呀。】 陆轻云怒摔绣棚,“我要你何用!” 末了,哪里还敢再耽搁,赶紧换了身轻便的衣裳,挎着自己的小包,拽起秋画急匆匆出了府。 这种危险勾当自然不能跟自己的老窝扯上关系了。 盛都城里向来就热闹,外加今日天儿好,街上人流涌动,车马络绎不绝。人来人往的,没有上百号人,也有七八十了,此刻只要她敞开嗓子大喊几声,定能一口气完成任务。 唉,就是怕小命难保。 没下定决心前,主仆二人就这般漫无目在街上四处闲逛,直至走进一间茶楼,陆轻云被大把围在一起的人群给吸引。 只见一个着灰色长袍的男子坐在台上,手摇纸扇,口若悬河。 “只听三更锣响,忽有一阵狂风卷进灵堂,登时,huáng纸漫天飞起,两盏长明灯相继寂灭,堂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这时,咚咚!” “李家小儿听见一阵作响,咚咚!当时就瘫坐在地。你们猜怎么着,小儿瞪着大眼,颤抖起手,指着灵堂上的棺材就说……”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说到正关键时候,说书人突然卖了个关子,拍响了醒木。 座下一片唏嘘声起。 陆轻云立时也被扫了兴,郁闷地撇开手里那盘瓜子壳。没意思,就讨厌他们这种讲故事讲一半的,都是套路。 她起身,跟其他听客一样,就要往外走。 突然衣袖被人扯住。 回过头,秋画正哭兮兮地望着她,“小姐,那声音是不是从棺材里传出的?是不是闹鬼了?” “他讲的是鬼故事,当然……”陆轻云突然停住,想到了什么。 片刻后,蓦然嘴角上扬,拍了下秋画的肩膀,赞许道:“秋画,你真聪明!” “啊?小姐,您什么意思啊?” 陆轻云笑而不语,转身走出了茶楼。 喝完桌上那壶凉茶,听客也三三两两散去,说书的收拾好东西,正要起身离开,哪知,两个蒙着面纱的姑娘一声不吭坐到了桌对面。 他拱手致歉道:“二位姑娘,今儿的书都说完了,若不嫌弃的话,还请明日再赏脸过来。” 领头女子道了声不急。 随后,只见她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拍到桌上。清脆的响声,悦耳动人,勾人心魄,bī得说书人不得不再坐了回去。 “不知姑娘想听些什么?” 女子顿时弯了眉眼。 “您误会了,我今日不是来听书的。” 说罢,她的纤细玉指突然抓住醒木,“啪”地一声落下,在空旷的厅堂内惊起些许波澜。 “我今日是来说书的。” 对,她就是那个花钱给别人讲故事的人。 品茗阁二楼雅间里,男子端坐桌前,一袭雪白云纹锦袍gān净得一尘不染,在阳光下泛着光。他抿了口清茶,视线从桌上的名册挪开,漆墨似的凤眸里,流光微转,看向对面的人,薄唇微扬。 “识时务者为俊杰,本王果然没有看错柳主事。” 被称作柳主事的男子得了赞赏,当即乐得不能自已,滔滔不绝起来:“王爷您放心,这次联手弹劾您的,卑职一个不漏地全记在里面了。这群老臣,别看平日里一个个都像缩头乌guī,抱成团胆子倒是大了。” “不过,他们竟胆敢与您作对,依卑职看,人再多也都是找死。王爷,您可千万别放过他们,免得他们日后还蹬鼻子上脸了。” 秦瑜闻言笑而不语,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擦起茶杯边缘。直到第三圈,指尖垂落,轻击了下桌面,声音微乎其微。 立在一旁的杨江却是即刻察觉,握着利剑的手腕微转,出声打断了说话人。 “柳主事,这件事王爷自有定夺,容不得你在这教王爷做事。” 语毕,男子面色一僵,方才的得意全然不见,一张脸霎时变得惨白,噔地从椅子上弹起,扑通又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