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美人

【日更晚十点】宋怀宴是东宫太子,品行如玉,郎艳独绝,乃是世人口中宛若谪仙般的存在。南殊是东宫里最低下的宫女。她遮住身段,掩盖容貌,卑微的犹如墙角下的残雪,无人在意。谁也未曾想到,太子殿下的恩宠会落在她身上。册封那日南殊一袭素裙缓缓上前,满屋子的人都...

作家 义楚 分類 军事 | 83萬字 | 170章
第92章 一更
    “殿下。”南殊眼看着他就要往里走,立即上前想要将人给拦住。


    李良媛可是在里面,若是待会殿下去看见了,那她刚刚做的一切岂不是都成了白费?


    毕竟与李良媛一拍即合,都不想让殿下知道。


    南殊二话没说,立即伸手拉着殿下的衣袍:“殿下,里面没什么的。”


    “估计是风吹的。”南殊睁眼说瞎话:“嫔妾身子不舒服,殿下抱嫔妾去内殿吧。”


    她紧张的声音都变了,伸手拽着殿下的衣袍,用力就要将人往外拉。


    可她越是这样,太子殿下就越是怀疑。他看着前方刚刚发出动静的屏风,再转头落在身后。


    他身上这件玄色的衣袍被她拽在掌心,十指收紧,用力到指尖都泛着白。


    可见她是有多用力,多不想他进去里面。


    目光落在她脸上,又见她面色白里透红,斗篷里还穿着如此勾人诱惑的衣裳,开门时娇弱无力的摸样……


    “你好得很!”太子殿下伸出手狠狠地冲着南殊一点,提脚往前。


    只是走时用力过猛,眼前黑了黑,咬着牙越发气势汹汹。


    屏风后头,李良媛躲在八斗柜中,只觉得后悔的紧。


    事情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她当时怎么就当真儿听了殊承徽的话躲进了这里头?


    如今是后悔都来不及,李良媛闭着眼睛,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


    而前方,那脚步声却又朝她逼近,李良媛听着外面的声响,只觉得心都要跟着跳出来。


    太子殿下二话不说,越过屏风后直接往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八斗柜面前。


    他耳聪目明,刚刚听见声响就是从这儿传出来的。宋怀宴一想到里面有人,且见他来了居然还躲在柜子里,这青天白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下,这两人刚刚究竟是在做什么?


    下垂着的拳头捏的紧紧地,只觉一口怒火从胸口快要崩发出来,他忍着怒气吼道:“滚出来!”


    李良媛被这一声,喊得几乎胆子都要破了。


    她穿着这样的衣裳,就是不想让殿下瞧见她会舞。如今都不要脸面地躲在柜子里,若要是再被殿下发现,她日后再见殿下怕是都没脸了。


    李良媛瑟瑟发抖,不肯出来。


    八斗柜的柜门跟着她都在发颤,里面的人却还在装死。


    宋怀宴只觉得一口血在喉咙里翻滚着。他点着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好!”


    他冷笑一声,随即转头冲着门外道:“来人!”


    屋外的刘进忠听见太子殿下开口,立即推门便走进来。


    南殊察觉到不妙,连忙跟着进去。瞧见太子殿下站在八斗柜前,而李良媛则是死死地拉着柜门,不肯出来。


    她面色白了又白,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殿……殿下……”


    宋怀宴转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南殊站在他身侧,一副乖巧动人的摸样,上回她在永和宫那落寞的背影,搅弄的他心中好几日都不舒坦。


    今日是特意过来中她的,但没想到她居然给自己这么一大个惊喜。


    手值了指南殊,又对着八宝柜里面。宋怀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冲着过来的刘进忠道:“把柜子打开。”


    刘进忠立即上前,半跪在地上要去拉柜门。八斗柜中李良媛只听见殿下这声儿咬牙切齿般的声响,吓得身子都要僵硬了。


    她抓着柜门恨不得指尖都在用力,千万,千万这个时候不能出去。


    李良媛手脚都在用力,一时之间门刘进忠还当真儿奈何不了她分毫,太子殿下瞧着脸都要黑了。


    南殊站在一旁,瞧着瞧着总算是瞧出不对劲儿来。


    殿下这快要气疯了的样子,怎么一副捉奸的架势?她怕自己看错,仔细地朝着殿下看去,果真瞧见殿下眼中浓浓的怒火。


    难怪……刚刚那目光恨不得要吞了她,原来是以为里面是个男人,觉得她在偷情?


    南殊看着殿下那几乎快要滴出水来的样子,再看着拼命拉着柜门不让人打开的李良媛,面色一时颇为复杂。


    “殿下。”南殊眼睛转了转,下一刻便立即上前几步,二话不说跪在太子殿下的脚下。


    殿下既然以为她‘偷情’,那就让殿下如愿吧。


    她拽着殿下的衣袍,眼里溢出零星的泪花来:“殿下,求您饶了她吧。”


    “嫔妾并非是故意的,殿下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宋怀宴手指着南殊,看她居然还在为里面的人求情的样子,他几乎是要气的吐出血来。


    “你还有胆子向孤求情!”他说着,伸手抽开被拽着的衣摆:“孤没要你的命已经算是人仁慈了。”


    南殊顺势‘虚弱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嘴里喃喃的道:“殿下。”


    太子殿下黑沉着脸大步上前,一觉踹开没用的刘进忠,刘进忠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


    高大的身影犹如笼罩了寒霜,太子殿下浑身散发着那股挫骨扬灰的气势,亲自上前一把拉开那岌岌可危的衣柜。


    “孤要看你藏着哪个男人!”


    ‘哐当’一声,柜门直接被掀开,里面的李良媛跟圆咕噜似的,颇为狼狈的滚了出来。


    她手里还死死地抓着斗柜上的铜环,以头抢地的姿势就倒在了殿下的脚下。


    太子殿下浑身的阴冷之气还未散去,他看了眼跌跪在地上的南殊,再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李良媛,神情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以为的那□□的场面并未出现,里面的并未是个男子,但也没想到,躲在里面的是自己妃子。


    “为何是你在里面?”太子殿下问道。


    刘进忠赶紧低下头,将李良媛给扶起来。李良媛穿着舞衣,双手环胸,又羞又气地别过身去,不敢去看殿下的脸:“嫔妾叩见殿下。”


    “殿下以为里面不是李良媛,那是谁?”南殊被他那一扯,正‘娇弱无力’的倒在地上。


    此时连忙出声,满脸讽刺的道:“怎么,殿下见里面不是男子,失望了不成?”


    “孤……”太子殿下干咳了一声,不知如何解释。刚刚那瞬间门他的确是以为是殊承徽做了对不住他的事。


    但殊承徽脾气大,心眼小,若是直接说了必然又要恼他。


    “孤见她鬼鬼祟祟的,怕你有危险。”


    “殿下以为嫔妾有危险,就可以当嫔妾在屋子里藏个男子吗?”南殊自然是不愿意他如此糊弄过去,眼中满是失望。


    “殿下竟如此不相信我。”


    太子殿下只觉得头疼,但如今李良媛在,自然是不好当面地哄,只道:“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


    穿着舞衣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还不肯让他看。若不是她两鬼鬼祟祟的,他也不可能会误会。


    太子殿下的目光在两人身上看来看去,李良媛没殿下这么关注过,紧张得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嫔……嫔妾……”


    她求饶的目光看向殊承徽,想听听她怎么解释的。


    南殊满脸冰冷,活脱脱一副被误会了的伤心模样,垂下眼帘:“之前嫔妾准备给殿下一个惊喜。”


    李良媛身上穿着的正是舞衣,太子殿下联想到自己的生辰,眉眼间门的寒霜才刚要融化。


    便又听南殊道:“只不过如今殿下自己发现了,那便算了。”


    太子殿下气喘吁吁的走了,走之前眼中似是都带着火的,可把李良媛吓了一跳。


    她看着太子殿下的摸样,再去看一脸伤心的殊承徽。


    殿下刚刚将她当成了男子,她后来才想明白是什么意思。帝王无情说的实在是正确,瞧着殊承徽这么受宠,不还是殿下说误会就误会?


    “殊妹妹。”李良媛幽幽的叹了口气,倒是不知如何劝说,只道:“你看这舞,还学吗?”


    她是教舞的人,若非如此,只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跳。


    如今教到一半就让她停,她也颇为遗憾。


    南殊转过头,看着窗外,太子殿下的背影冲冲而去,像是落荒而逃。


    她眼中溢出一丝笑,回过头来面上的神色又瞬间门变得平缓:“学吧!”


    南殊悠悠道:“事情总不能半途而废。”


    南殊随着李良媛学了足足一个月,到了月底,殿下的生辰很快就到了。


    李良媛之前对南殊并不是太喜欢,殊承徽这人生得太好,在她旁边站着只能是衬托。


    但这一个月下来,她吃苦受累从不多言,性子坚强勇敢,故而教的也就多用了几分心思。


    尤其在殊承徽给她的方子在宫女脸上见了效果过后,李良媛对她就更真心了。


    她特意将她母亲给她做的舞衣送给了南殊:“这是我母亲一针一线绣的,天底下没有比这件衣裙更适合跳霓裳羽衣舞的了。”


    李良媛送来的舞衣是素色,轻飘飘地宛若薄烟。可等跳动起来才看见里面鎏光溢彩,明艳璀璨。


    从针线的走功到衣裙的样式,的确是没有比这件衣裳穿着更加适合跳霓裳羽衣舞的。


    “多谢姐姐。”南殊道。


    内务府的舞衣往年都是那几个样式,南殊一一看过的却是没有比这件好的。


    “腰那儿肯定大了,你自己改改。”李良媛想到什么咳嗽了一声:“裴良娣那日也在,倒时候你可千万不要给我丢脸。”


    南殊手拿着舞衣,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姐姐说笑了,若是裴良娣要比,我必然也是不怕的。”


    笑话,裴良娣跑都不一定站的稳,更别说是跳舞了。


    南殊垂着眼帘,若是裴良娣当真儿是腿有问题,见她跳当年自己一举成名的舞,应当会急的当场吐血吧。


    一想到那场面,她心中便舒爽。


    至于裴良娣的腿到底有没有问题,明日便能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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