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儒心烦,心想怎么就没人理解我呢。 这夜无风无月,严儒叫了他养的这堆美男里自己最中意的一个唤作林乱的到房里,这男子俊眉朗目,风华天成,实在是人间极品。 林乱立于严儒面前时,严儒是咽了一下口水的。移开眼睛,举杯嘬了一口茶才道:“你去流云阁谋个位子吧。” 林乱点点头。 于是流云阁今天晚上有点忙。 其一,这萧公子今日是带着气走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来。 其二是竟有一位美到令人垂涎的男子要求在此做男妓,老板看着他,整个眼睛都泛起了金光,仿佛眼前这个人是金子堆砌而成的一般。 其三是阮大将军忽然来访,向老板要一美男伺候,于是刚刚来到流云阁的林乱就被换了一身妖娆的衣服送到了大将军的房间里。 天意。 这流云阁也从此就成了是非之地,恩恩怨怨皆由此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阮将军的房间内燃着几只红烛,又熏着龙涎香,将军的几根手指缓缓揉捏着眼前人儿的下巴,叹道:“那家伙每次来,若都是碰上你这样的货色,怕是要转了性呢。” 林乱未敢答话,低垂着眼,挑着下巴,配合着将军的手指。 阮将军把他的脸扒拉来扒拉去,戳戳这里又拽拽那里,林乱始终一个表情,而且无比配合。阮将军大约是玩腻了,这才从榻上起了身,林乱松了一口气,动了一下僵硬的脸,却忽见将军拿了一盏茶过来,不由分说地泼在了他的脸上。 这茶余温未消,烫得林乱的脸微微发红,阮将军似是满意地笑了笑,又用被角把他脸上的茶水吸干道了声:“这才好看。”说罢便走了。 林乱独一人坐在榻上,神情恍惚。 ☆、第二章 多少误会 江茴此刻正坐在一个小茶馆里,手里拿着一把没有剑鞘的剑,简风寒芒正映在了他平静如水的脸上。 江茴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来回摩挲着剑锋,看得茶馆里的客人没有一个敢坐在他身边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江茴才缓缓起身带上他那把无鞘之剑离开了茶馆。 这皇城中什么样的奇人没有?连当今皇帝都是个断袖,谁还会在意他这个稍显落魄的剑客呢? 阮将军进入皇宫内院不需令牌,不需通报,这是皇上亲自嘱咐的。所以皇宫就像阮大将军家的别院似的。 “容起,你来啦。”皇上两眼亮晶晶地向刚走进殿内的阮容起的怀里扑去,容起顺势搂过皇帝的九五至尊之躯又在他的腰上轻轻捏了一把,又抱着他在椅子上坐下。这才说道。 “皇上,江南小股谋反兵力又起,这事,不如就交给狱里那人吧。”阮容起说道,语气带着些不可质疑。“不过是小股兵力,叫他带一百人,不,五十人就够了,别忘了临行前赐他一顿好饭。” 皇上微微蹙了一下眉,神色有些暗淡,两手勾着容起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所有反对你的人都会是这样的下场吗?换做是朕呢?” 容起笑得别有深意,咬着皇帝的耳垂一字一句地说道:“苏萧离,你不敢。” 苏萧离在阮容起的怀里微微颤抖了一下,下一秒,已被容起压在了椅子上,这椅子的扶手硌得他的腰生疼,又有容起压着,苏萧离感觉他这腰都要断了,可惜阮大将军心狠,也未理会苏萧离此刻痛苦的神情,粗鲁地进行着他的动作。 苏萧离忽然有些想哭。 “那日我去流云阁,可看到一当真标致的男子,皇上再去可以点一点。”阮容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着。苏萧离正在给他整理衣袍的手忽然滞了一下。 将军笑着拍下了皇帝停在自己身上不动的手道:“皇上,臣先告退。” 江茴停在了一个客栈的前面,左摸了摸,右摸了摸,也不过摸出不过几个铜板,江茴皱眉,又自嘲地笑了笑。 “这个年头,几个铜板可住不了店。”一清悦的女音牵住了江茴将要迈开的脚步。 “那就不住。”江茴冷冷地回首对眼前这个美艳女子说道。 女子掩口而笑:“你来替我扫地,我供你吃住可好?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每日两个时辰就好。” 江茴有些怀疑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子,问道:“你我素未谋面,姑娘又为何帮我?” 女子笑得落落大方:“你会使剑,而我的门店好像正好缺一个保镖。” 江茴冷笑:“我的剑不过防身,伤不了人。” “你穷得当掉了剑鞘却舍不得当这把剑,视剑如命,你说你不是高手,我不信。”女子朗声道。 “姑娘,你是什么人。”江茴忽然觉得这姑娘不简单。 “不过是流云阁的当家掌柜的,你以后叫我老板就好了。” 严儒听闻林乱第一晚就伺候了阮大将军的时候,一口饭差点没把自己给噎死,又听闻林乱从那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满脸潮红,一口酒又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探子还欲说些什么严儒连忙摆手,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赶紧跑到屋子里写了一封信叫探子交给林乱,信的内容不过是再接再厉,勇创佳绩之类的话。 林乱扶额,大将军只是泼了他一碗茶。 ☆、第三章 有人蛰伏有人急 皇上这宫里除了几个负责打扫、缝纫的宫娥以外就没有别的女人了。以前皇帝刚刚即为的时候还会有一些外藩进献美女,不过皇上是真的没有兴趣,又见那些女子在宫里待得怨念,就将她们遣出宫去了。 后来倒是有一些言官大臣投了皇帝之所好,进献了各式美男,然而这些大臣后来的仕途都无比坎坷,那些献进来的美男也都莫名其妙地不知去向。 如今皇帝这后宫冷冷清清的,连一个人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