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罗山的出现真超出了他的预料。 可祝知折现下横丨插丨这一手,倒叫他之后能够选择的路更多。 因为没有bào露陈里,就无人知晓他的底牌,也会有愚笨之人认为他身边真就只有踯躅三人。 仇夜雪:“踯躅,你日后出去得谨慎些,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平静了。” 他查他阿娘被暗算一事就算再怎么隐秘,也总会走漏风声,保不齐有人想要杀人灭口。 就算不是如此,身为岁南世子、月满楼楼主后人,仇夜雪的仇家只有多没有少。 . 回了京中后,仇夜雪才在自己还未摆上牌匾的宅邸前下马,就见一书生打扮的青衣男子提着个食盒站立在马车前不远处。 见到他,那书生立马激动地走过来,却仍旧知礼地保持着距离冲仇夜雪行礼:“学生康棋,见过世子。” 仇夜雪扬眉:“倒是我忘了,你是岁南的解元。” 康棋面露羞涩:“世子还记得。” “来京中几日了?” 仇夜雪顿了顿:“不怕被傍上标签的话便进来说话吧。” 康棋自然是跟着他一块进府:“回世子的话,学生今日方到便想来拜见世子,但门房说世子出门去了……” “你不会就这样傻傻地在这儿站着等吧?”踯躅不可思议:“你是傻子吗?就你这样怎么考上解元的?” 她故意道:“我们世子可最不喜欢像你这的木头。” 康棋瞬间紧张:“踯躅姑娘,在下……” “好了。”藕荷轻轻出声,剜了踯躅一眼:“你别老是逗他。” 康棋这才知晓踯躅又在捉弄自己,他也不恼,只是将食盒抬了起来:“世子,学生是为了送这个来的。” 仇夜雪扫了眼:“什么?” “是二公子嘱咐在下给您带的,说是王府里的厨娘做的一些可以收的点心,怕世子您想家了。” 仇夜雪微怔。 他看了藕荷一眼,藕荷便伸手从康棋手里接过食盒,还柔柔地说了声:“多谢。” 康棋红着耳朵摆摆手:“藕荷姑娘不必如此客气,世子大恩,学生一直铭记在心。” 当日若不是仇夜雪,他现在别说入京赶考了,便是命都要没了。 仇夜雪又同他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大多数是仇夜雪问岁南如何。 许是瞧出仇夜雪面有疲色,康棋很快便借口自己还要回去温习功课告退,走前还gān巴巴地说了句世子多保重身体。 藕荷去送他,踯躅乐呵呵的:“这书生真是个傻的,读了这么多书,话还老是不会说。” 仇夜雪无奈地看她:“你gān嘛老是捉弄他?” 踯躅理所当然:“好玩啊。” 仇夜雪挑眉,似笑非笑:“看上人家了?” 他感慨:“说来也是,我们家踯躅都及笄三年了。” 康棋人还不错,也并非那种踩低捧高之人,若是踯躅喜欢……倒是个良人。 踯躅瞪他,却也不羞恼。 她只眨眨眼,飞速看了看四周,凑近仇夜雪:“啊呀!世子!你怎么就没看明白呢!奴婢说得好玩是指藕荷姐姐,你看藕荷姐姐每次救那书生的样子……啧啧啧。” 仇夜雪倒还真没发现。 他对这些事不怎么上心,藕荷又不像踯躅这般没有主见,故而仇夜雪没太在意。 仇夜雪只提醒道:“你小心藕荷知道后找你算账。” 他想起什么似的,轻呵:“到时别又来找我哭。” 踯躅不高兴了:“奴婢那时才多大啊!现在才不会哭鼻子呢!” 仇夜雪不置可否。 他看向桌上的食盒,这食盒设计特殊,打开还需要机括,也是他和他阿弟仇璟承之间的暗语了。 仇夜雪轻轻松松便开了食盒,随后就见里头摆着的的确是些可以存放许久的吃食。 他伸手捻起一块,在鼻下嗅了嗅,确认了无毒后才咬了口。 熟悉却又好像已经陌生了的甜腻入口,叫仇夜雪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踯躅搬了个小矮凳坐在他腿边不远处支着下巴看他,就像从前在岁南王府里的每个日子。 那时藕荷和鸦青总会在院子里过招比试,踯躅就偷闲躲懒,坐在青石阶上支着下巴仰着脑袋看他。 他坐在躺椅上,慢悠悠地晃着,手边的桌子往往会摆着厨娘做的点心还有一碗糖蒸苏酪。 仇夜雪有些无奈地轻叹:“阿璟真是……就不晓得这样会更想家吗。” 踯躅眨眨眼,笑着替他驱散乡愁:“若是二公子听见世子这话,定会说「那正好!阿兄就不会乐不思蜀!可以早些回家陪我玩啦!」” 仇夜雪想了下,觉得踯躅模仿地当真是分毫不差,不由失笑:“你还真是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