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好看的绢花,除开手法,形状,配色也是重中之重。为什么同样是红色,999的红色就是那么庄重且气场十足?为什么枫叶红就多了几分ol的气质?为什么豆沙红就是温婉秀丽的代名词?一切只是因为颜色不同,给人不同的视觉效果。 辅修过色彩学的直男表示完全难不倒他。 十斤碎布片,按照花色深浅摆放在一起,这些都是零碎功夫,石氏和小花耐心十足,借着窗户光一点点分着,突然房门被大力敲响,动作大的震动着门上的灰尘都掉下来了。 “大白天关着门gān啥?!偷吃什么好东西呢?!”蔺老娘一边拍门一边大声喊着。 石氏吃了一吓,慌慌乱乱的就要把碎布片收起来,蔺洵制止她的动作,布片子都原原本本的摆着,他起身去开门,“娘哎,你gān啥呢!吓我一跳。” 蔺老娘冷哼一声,“你躲屋里gān啥?你不gān亏心事怎么会被我吓到?”她拨开挡住视线的蔺洵, “有好东西不给爹娘自己用,你可是翅膀长硬了.....” 然后她就看到摆在炕桌上的零碎破烂,声音突然卡了壳? 这是啥? “要找好东西,该去娘的房里啊?我这里能有什么好东西?”蔺洵状似无意的说。小花瑟缩着后退,生怕奶奶注意到她,石氏揉着她的头发把人按进怀里。 “那你藏个什么劲儿!”蔺老娘不慡的很,“都是碎布头子,东西呢?” “什么东西?” “小草就没给你们带东西?”蔺老娘眼中露出贪婪的神情,“那杜家如此富贵,手指头缝里露出的都被平常人享用不尽.....” “小草就是个平常的丫鬟,还在学规矩不让伺候,她能有什么东西能带回家来?”蔺洵反问。 “那你带的包裹....” “全是碎布糊鞋底子的,我打算做双新鞋子,穿出去找活儿gān的。” 蔺老娘眼睛四处扫she,的确没找到任何东西,窗户下什么都没有,房间就只有个没上漆的衣柜,的确藏不下东西。 “有老鼠!”蔺老娘突然喊了一嗓子。然后满屋子的人都在翻箱倒柜的找老鼠,结果却一无所获。 都怪老三家的!害她白跑一趟还丢了人,她气咻咻的推开蔺洵,说老鼠跑到外头了。 “娘走了?”石氏觑着外面,“她不起起疑吧?” “房间她也翻了,柜子也瞧了,还有什么?”蔺洵不喜不怒,“继续整理。” 彭氏刚才在窗户根儿下念叨了几句,念叨地婆婆坐不住,本以为能翻出点什么分给各房人,最后什么没拿到不说,还被婆婆不yīn不阳的讽刺了几句,十分不慡。 她才不信二房真的什么都没拿回来,只是藏的深罢了。 花费了一个多时辰,那些碎布片终于整理好,其实有铜丝或者铁丝效果会更好,奈何铁丝这些东西贵,只能全靠手工缝制。 那些碎布头也给他个惊喜,其中有一块宝蓝色和正红色的织金段子,颜色最为华丽,可惜只有男人巴掌大一块。 但做个凤凰绢花的分量也够了。 因怕石氏剪坏这两块最难得的布料,蔺洵亲自出手,先把正红色剪成六个大小不一的布块,宝蓝色更是修成小指头大小。 石氏就看着相公灵活拿捏剪刀,轻轻巧巧转动就剪成了,她好奇极了:“相公还学过这个?” “我看过杂书,正好记下了。”蔺洵放下布料,“剩下的就要媳妇你来。红色布料用枣红色的线,宝蓝布料用湖绿的线,把丝线劈到最细,用针眼最小的针。”尽量减少人工的痕迹。 石氏听话照做,她的绣工不错,蔺洵还教她怎么把线头藏在布片之间,渐渐的,一只火焰般艳丽华贵的凤凰展露雏形,它昂着纤细的头颅,挥舞尾羽,尾羽上闪过宝蓝幽光,身下是几片同色的祥云,活灵活现,美不胜收。织金段子上本身就有暗纹,更添华贵。 石氏揉眼睛,这真是她做出来的?真是漂亮的不得了!绢花固定在自己的木簪上,她竟然不敢伸手去碰。 而是蔺洵则在可惜,如果能用同色的米珠或者宝石来做,更有立体感也更有灵shòu的感觉。 “娘,天快黑了。”小花小声提醒,幸好今天不是娘做饭,不然又该挨骂了。 石氏连忙收起碎布,刚才太忙甚至忘记去找小树小叶两姐妹。 两姐妹也算乖巧,总是一个不离另外一个,就算玩也是在家周围,喊一嗓子就回来了。 今天大房做饭,总之弄熟就行,吃在嘴里真是没滋没味,熟过头像糊糊,可不吃快点就被抢没了。 作为一家之主的蔺老爹问了几句看望小草的事,蔺洵便详细说起杜家的规矩。刚进府的小丫鬟要教规矩,没有月例,只管饱和每季两套衣裳,要等分配给哪个珠子,才会从洒扫丫鬟做起,逐渐升等,最开始月例是一百文,再慢慢升到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