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你做你的。” 听了这话于秋萍虽然还有些担心,但看楚虞的样子也不像qiáng撑面子,就应了下来转身又进了灶间。 楚江山看两人三两下就把决定做好了,根本没留给他插话的余地,只好斜了楚虞一眼进了里屋。 过了一会儿从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个小布包。 “你拿的啥?”楚虞记忆里好像没见过这么个小包,看到了没忍住问了一句。 “gān蘑菇。”楚江山头都没回,没好气的答了一声也进了灶间。 哼!不让我管能行吗,炖jī连个蘑菇都没有,能好吃吗。 于是晚上赵秀莲下工回来的时候,又闻到了一股肉香味,这回比中午的还浓郁,气的她连门都没进,直接拐了个弯儿去了楚奶奶家。 她这回非得让这几个没娘养的小杂种吃顿大亏。 屋里于秋萍把炖好的小jī炖蘑菇盛了出来,看没有主食又烙了几张葱油饼,东西都做好之后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要走。 最后还是楚江山和楚二蛋俩个好说歹说,卖萌打滚才把人给留下来一块儿吃的。 四个人围着炕桌盘坐好,桌中间是一盆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小jī炖蘑菇,旁边放着一小篮huáng澄澄、香喷喷的葱油饼。 大家都没动筷,全都看着楚虞。 两兄弟是这两天习惯了凡事楚虞做主,楚大哥虽然总是对败家妹妹这个不满那个不满,但实际上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渐渐地承认了妹妹一家之主的地位。 于秋萍则纯粹是作为客人客随主便,再加上她挺不好意思的,本来就是楚虞救了她,结果自己还在人家家里蹭饭,还是这种肉菜,她都觉得自己脸皮太厚了。 楚虞被几个人盯着也不慌,她先夹起了一个jī腿放到于秋萍的碗里,不等她拒绝qiáng硬道:“说好了给你一个jī腿的,赶紧吃,我最烦推推搡搡的了。” 于秋萍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只好端起碗来接下了。 楚二蛋萌萌哒的看着楚虞,结果一直到楚虞夹了个jī翅开吃,都没等到她给自己夹jī腿。小嘴一瘪,委屈的质问道:“姐,你为啥不给我夹,我今天也gān活了。” 楚虞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中午吃顿排骨还吃出矫情病了,自己没长手?还我帮你夹,用不用我帮你吃。” “呵呵。”楚二蛋刚被姐姐无情训斥完,就听到了来自哥哥的嘲笑声,一时怒从心中起,化悲愤为食欲,一把抢走了哥哥筷子底下的肉。 两兄弟又双叒一次展开了抢食大战,一整盆菜最后仍是毫无意外的,被吃的除了骨头什么都不剩。 楚虞觉得不用处理剩菜,大概是他们家人能吃唯一的好处了。 吃完饭后,于秋萍又抢着把碗都给洗了才走。 晚上洗漱过后,楚江山等到楚二蛋睡着,招呼了楚虞一声,兄妹俩一起走出屋。 楚江山蹲在地上久久没有出声,直到楚虞捏死第四只蚊子,bào躁的想要踹他一脚的时候,楚大哥开口了。 “那封信我看了,你说她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她是不是”没有抛弃咱们。 楚虞低下头看他,天已经黑透了,乡下的夜晚月亮格外的明亮,他蹲在地上让人看不见正脸,平时唠叨的少年这一刻显得格外的悲伤。 楚虞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恨她吗?” 少年瘦削的脊背轻颤了一下,他忽然站了起来,语带激动:“当然恨,难道你不恨吗?她就扔下咱们仨那么走了,二蛋那时候才四岁,她刚走的那几天成宿成宿的哭喊着要妈妈。” “她要是不走,爸要是没有娶赵秀莲,二蛋也不会差点被刘铁柱害死,你也不会退学。” 这说的是去年的事,那时赵秀莲嫁进来有一段日子了,楚江山和原主要上学只有下午放学以后在家,楚二蛋还小平时就在家里让赵秀莲带着。 刘铁柱平时总是趁兄妹俩不在家偷摸欺负二蛋,小二蛋也不敢告状。那天也是,刘铁柱欺负完了二蛋正好听到他妈叫他,抬脚就要跑进屋。 也是该着倒霉,跑的时候步子没迈稳摔在了一块石头上,磕的满嘴是血还掉了一颗门牙。 小孩子见了血哇哇大哭,把在屋里gān活的赵秀莲招了出来,赵秀莲一看自己宝贝儿子满脸的血立马就急了,她看到二蛋站在一边,以为是他推的自己儿子,二话没说上前就是一巴掌,然后赶紧抱着自己儿子去了卫生所。 她常年gān农活本来力气就不小,又是盛怒之下的一巴掌,才五岁的小孩子怎么受的住,二蛋直接被打晕了过去。 幸亏那天楚大哥上午学校考试,下午放假,回来的早及时把弟弟送去了卫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