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尘的眼眸颤了颤。蜡烛跳跃的火光为他深沉的眸光添上一分亮色。 他轻轻勾起嘴角, 揽在白里腰上的手用了几分力, 本就清俊的脸上带上几抹温柔, 微微垂下的目光只对着白里一人。 白里整个人被他拉得更近了几分。 “本王还想, 大人究竟何时才入主我恩王府。” 白景尘的表情让她心里痒痒的,他的眼神有几分迷离,身上的桃花香又那样醉人, 甚至随着白里的每次呼吸融入肺腑,再也无法驱散。 “你闭嘴。” 白里受不住他目光里的温柔, 嘴里轻轻说了句,悄扭过头去,刻意避开他的目光。 露在白景尘面前一根漂亮的脖颈弧线,以及微微发红的耳朵。 白景尘脸上又是那抹调笑,对着白里的时候,他的笑意几乎揉碎了融化在目光中, 无法控制。 白里的耳朵十分好看,小小的, 甚至和脸的比例都不是很对称, 带着红晕又显得几分动人。 鬼迷心窍,白景尘低下头吻了一下白里的耳朵。 她完全没有想到,瞬间缩了下脖子,本来就泛红的耳朵瞬间红透,转过头来。 “恩王殿下……” “嗯。” 白景尘嗓子里窝出一声嗯,像酿了几年的老酒一样浓醇。 他对视着白里的双眸。 “大人刚才是叫本王闭嘴?” 他说话的声音有几分慢悠悠,刻意拉长的尾音又苏又撩。 白里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来, 微瞪着一双杏眼,像一只受惊的鹿儿。 “本王现在就闭嘴。” 他眼角凝着温柔,低眸的桃花眼也是美好的弧度,他浅浅地笑着。 “只不过,大人的要求,大人自然也是要帮忙的。” 没等白里回话,他的另外一只手覆上白里的发丝,将她的头向怀里一带,之后低下头,留给白里一席迷离的桃花香。 下一秒,他的唇覆在白里的双唇上,温热,柔软。 他的唇齿间带着微微茶香,侵入白里一点朱红。 白景尘的动作极致的温柔,一下又一下轻轻舔·舐着白里的下嘴唇。 他本想着只是逗白里一下,落下一吻以后,看看他微红的脸儿,再听几声他愠怒的嗔怪,便满足了心意,可没想到,他太想·要·他了,他想再早一点占有他的全部,这一吻,便一下动了情,没法再收回。 白里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对于双唇相对这档子事甚至只是略有耳闻。 甚至上次,赢了胜仗,正好赶上手下一将领大婚娶妻,一众兵士拉着她一起去闹洞房,所有人津津有味在窗子上捅了个窟窿看屋里两人恩恩爱爱,只有白里一个,吓得眼睛闭得死死的,一直嘴里念着清心咒,回府上以后用蚕丝沾艾水擦了两个时辰的眼睛,还一直恐慌着会长针眼。 “大人,专心一点。” 白景尘嘴里嗓子里窝着一句,之后五指更深一层没入白里的青丝,一下又一下地亲吻。 白里只知道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上的血液突然间便燥热了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冷了,头皮苏苏麻麻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心里一直念着这个人登徒子登徒子登徒子,一双手掐上了他的腰想把他拉开,却怎么也用不上力气,后面竟变成了两只胳膊环绕着搭住他紧实的腰身。 白景尘的吻极致的温柔,愈发的缠绵起来,他轻轻咬起白里的下唇,恰当好处让白里回过神,又再次用上唇磨着他的吻畔。 白里的头在白景尘的动作下,向后靠过去,又再次被他扶过来,与他离得近一些。 再近一些。 白景尘用他的方式在白里身上打下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烙印。 白里永远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白里在他的气息中轻轻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白景尘,她甚至可以数清楚他睫毛的根数,他的鼻尖轻轻蹭着她的皮肤,一下又一下,随着唇下的幅度,面前的人,生得真是好看。 原来与人唇齿之吻,竟是如此认真之事。 就在白里眯起眼睛的时候,白景尘也睁开了眼,他的唇还依旧搭在白里的唇上。 眼上眯起笑意。 “原来大人喜欢睁着眼睛。” 声音里窝着浓浓的调笑意味。 白里挣脱开他的手,跑到离他很远的地方。 回过头。 “登徒子。” “不知与未出阁女子之间不该行此事的吗!” 脱口而出一句话,白里刚出口的瞬间就发现自己说得不妥,心下一惊。 赶紧又跟了一句。 “虽然,虽然微臣是一介男子,但,但也得遵着这规矩……” 她观察着白景尘的脸色,看着他好像没起什么疑心的样子,险险放下一口气。 “大人教训的是。” 白景尘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擦了擦自己的唇畔,似乎还在回味着什么。 白里见着他这个样子,更是觉得羞·耻。 快跑了几步上去。 伸出手打下了那登徒子的手指。 又看了看自己这殴打皇族的手,吞了下口水,装作理直气壮地样子抬起头看着他。 白景尘望着他这个样子,低下头笑了,唇角的弧度显出几分贵气。 “殿下笑什么?” 白里心虚地说了句。 白景尘慢慢抬起头,整张俊脸一丝一丝地出现在白里面前,之后伸出手,盯着白里一双杏眼。 “只要大人开心,给你打。” 眼底里凝着温柔,那种深沉的温柔。 “没正经的。” 白里推开他的手,转身去桌边倒之前泡好的茶,降一降心里的火气,她可不想明日里上朝当廷飚出鼻血。 就这倒茶的空档白景尘从背后揽住白里的腰,下巴抵住他的肩,在他脸边蹭了蹭。 “那好,便说正经的。” 他顿了顿。 “大人若是肯嫁进我恩王府,本王不会畏惧世俗眼光,定给大人一场盛大的宴席。” 他又在白里脖子便蹭了蹭。 “普天同庆。” 白景尘的声音有几分哑,却是满满的认真,让人听不出丝毫的虚假。 白里倒茶的手抖了抖,茶撒出去了一多半。 白景尘握住他的手,把剩下的茶稳稳倒进杯中。 “大人,觉得,如何?” 白景尘拉过白里,让他面对着自己,盯着他的桃花眸闪出一分晶亮。 白里望着面前的人,鼻尖有点酸。 哪个姑娘家不想找个疼爱自己的夫婿,嫁过去,再生养几个漂亮可爱的娃娃,一辈子幸福美满。 可是这一切,都从白里入朝为官以后像泡沫一样碎掉了,从那天起,她便是一介男子,不再拥有婚嫁的权利,至少在她以白里这个名字生活的时候,不再拥有。每日里战兢兢地掩藏着身份,生怕被发现了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她一直都细细思考着,她的心的确已经为白景尘所动,甚至暗里已认定他为自己的良人,可是又能怎样呢? 他是当今的恩王殿下,是储君的竞争人,是皇上的子嗣,天子,怎会允许自己的皇子是断袖? 皇家一向最重视的便是所谓的尊严,就算尊严不能当饭吃,也不能救天下。 白里的眸色一点点暗下去。 也松开了被白景尘握住的手,又转过身重新倒了一杯茶。 白景尘的桃花眸眯了眯,他知道白里在想些什么。 “殿下不要说那些不切实际的话了。” 白里隐了隐神,下定决心,她要再快一点,尽早看到大里朝盛世一片,世间遍是桃花源,到那时候,她也可以辞官,回乡,隐姓埋名,再次做回她的普通人,只不过那个时候,白景尘还会像如今一般吗? “怎么?大人,是不相信本王?” 白里迎上他的目光。 “微臣相信,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白景尘听了这话,神色变得有一些微妙。 “那大人的意思是,等到了时候,便……” 白里端起一杯茶放到塞进白景尘的手里,没有接话。 但脸上微微的笑意已然是最好的答案。 白里也端起手中的茶,看着窗外淡淡月色。 望天遂人愿。 白景尘在旁边看着白里对月的眸光,那其中似乎包含着某种寄托与牵挂,他知道,白里是一朝丞相,他既然选择尽心为官,白景尘便也不会为难他。 他要得只是白里而已,他可以等。 而他白景尘说得话,自然也会说到做到。 他饮下一杯茶,自觉沁人肺腑,却依旧不及他清甜。 白景尘看了一下手上的茶杯,耐人寻味地笑了下,似乎从今日以后,就算是再上好的蜜便也是失了味道。 他自然是最佳的蜜。 看着出神的白里,白景尘突然想到了什么。 “既然大人脸上的伤疤是假的,刚才又作何不让本王进府?” 白景尘眸色紧了紧。 他知道他的大皇兄一直以来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自从听说白景承正面对上白里以后,他便一直思考着到底要不要重回朝堂,就算他再厌恶那泥潭,他也要护白里周全。 “是不是晟王他为难你了?” 白里摇摇头。 “暂时还没有。” 白里突然发现,她现在除了白景尘以外,似乎也没什么人可以依靠了,甚至说,也没什么人能随时问一问,得个答案。 “殿下,生而为皇家子孙,很辛苦吧。” 白景尘愣了一下,没想到白里突然的问话。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话不假,诚然,是很辛苦。 “那恩王殿下有朋友吗?” 白景尘有点点头,淡品了口茶。 “些许几人。” “那殿下,会一直相信你的朋友吗?” 白景尘停下了向唇边送的茶,眸光上扬,放在白里被月光笼罩的身上。 “自然。” 白里转过身,目光里闪烁着真挚。 “为何?”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个甜点的书封。 各位Sweety不要误删哦~ 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