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拉着陈默去银行把卡债都还上，她的钱包扁平，选择无视工作人员的推销，反正凭她的工资怎么样分期贷款都买不起公寓。
    陈默拿出钱包，里面剩下五个硬币，她学着前一个人的模样投入到自动贩卖机了，选择一瓶咖啡，小小喝一口，语气好奇地说：“那你打算带着我租一辈子的房子吗？”
    虽然陈默只是好奇，没有介意的样子，可是这样听起来好废物，现在要是承认说不定对方就跑回去，重新找别的亲戚当监护人。
    顾寻硬着头皮拍拍陈默的肩膀，指着城市那栋最高最显眼的建筑物吹牛皮：“你放心，我能赚钱养活你，能攒钱全款买哪里的房。”能看到牛在天上飞并且镇定自若地把它吹出来。
    顾寻还接过陈默递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
    陈默则认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按照现在的房价来计算，你还需要工作一百五十年才可以全款买一套房。”
    顾寻仿佛一口老血哽咽在心口：“要不要这么真实！无良的地产商，我恨！！”
    陈默漆黑的眼睛闪闪发亮，就像深夜里璀璨的星星。
    她愉悦勾唇说：“遗产里还有二十套房，我都可以给你。”
    ……
    默默您真是太客气。
    不过顾寻这才知道除了巨款还有二十套房子，刚刚律师都没有说清楚，她拼命翻看二十多张纸上面写的合同，最后才在一个小角落里发现写有二十套房子，以及古董若干、商店若干这些遗产消息。
    古董储存在某处，商店分布在闹市区或者商场上，不管是每个月收取房租还是卖掉，看起来都好多钱。顾寻的心好疼，她捂住心口，耳畔响动的是自己心碎的声音。
    【系统提醒说：请不要在陈默面前表现贪财，请表现的视金钱如粪土。】
    以为是一亿现金，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巨款！
    心控制不住的疼痛也能怪她嘛？
    【系统：要让陈默当好人，就要佛系，无悲无喜，不能爱钱财权势。】
    这个理解顾寻觉得好像有问题，不过也没问为什么非要让陈默当好人，当个普通人不行吗，她没有把这个问题说出口。
    顾寻拼命揉了一把脸，精致的五官扭曲成一团，明明想要维持笑容，却让人感觉像想要开口吃人的老巫婆一样恐怖，银行快要关门，过来赶客的柜员都被吓了一跳。
    陈默不忍直视别过头，她想把合同拿回来放书包里，顾寻那双手死死攥着。
    陈默扯了几下，抬眼，顾寻的眼睛透露出一股迷茫无辜，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除了她手上青筋暴起，神情挣扎。
    陈默试探性地说：“你现在反悔想要继承全部还来得及？”
    顾寻摇头，冠冕堂皇地道：“不，我不是一个贪财的女人，我视金钱如同粪土。”
    陈默似乎相信的点点头：“哦。”
    ……
    默默你再多说几句我肯定会答应你的！
    真的！
    陈默暗地里收敛眼底的笑意，第一次觉得顾寻没有律师说的那么糟糕，比起其他把贪婪写在眼底，来哄骗她的亲戚要好很多，至少没把她当智障，不是吗？
    想到那些人，陈默心里压抑的暴戾又浮现，呢喃着，等着，所有人都给她等着。
    都市的夜晚像是不夜城，高楼大厦的灯光还在闪烁，街边小摊上叫卖许多好吃的食物，来自全国各地的小吃，价格都相当便宜，考虑到陈默的身体健康和饮食习惯，顾寻咬牙带她去了高级餐厅。
    曲水流畅，布置典雅，是一家日料店。
    顾寻刚进门就被一个偶然扫过的眼神锁定，有一双似笑非笑丹凤眼的女人和身边的人打了声招呼，让她们先去包厢后便朝顾寻走了过来。
    她大概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纪，白色的西装包裹住她姣好的身材，面容成熟禁欲，化着淡妆，是职场的俏佳人，用和冷酷外表完全不同的亲昵语气唤道：“花花。”
    花花？谁啊？
    对了，她的艺名好像就叫花花。
    顾寻觉得自己和平时妖艳贱货打扮不一样，都这样清汤寡水了，面前人还能认出来，一定是真爱老顾客。没去翻看记忆，顾寻下意识翘起兰花指：“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哟。”
    想不出这个女人的名字就别尴尬乱猜，春秋笔法一笔带过。
    顾寻觉得自己真机智。
    芊芊玉手拂面，有阵阵桃花香漾过鼻翼。
    赵落书不太确定：“花花？”
    顾寻嗲嗲掐着嗓音说：“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不谈感情，以后有机会再见。”
    顾寻挥手就想攥着一直在沉默寡言的陈默离开，她决定好下次出门一定要戴口罩，或者干脆点，换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生活。
    “不谈感情那我们就来谈公事，我让你勾引我哥，你钱拿到手了，现在还没有行动，花花，你是不是不太把我的话放耳朵里了。”
    赵落书眼睛扫了一眼陈默，并不放在心上，一直在盯着顾寻，看她捣什么鬼。
    赵落书的哥哥喜欢顾寻，或许是一见钟情，或者是见色起意，总之就是喜欢上。
    赵落书察觉后便给了顾寻一笔钱，要求她去勾引她哥哥，当她的小情人，被高利贷逼疯的顾寻点头答应了。
    那时候只要能救命，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钱还完利息后，顾寻就想继承遗产一劳永逸，忘记这件事。
    对方不是老顾客，是债主，顾寻尴尬：“抱歉，我现在已经金盘洗手，改过从良了。”
    赵落书扑哧不屑笑笑，“你嫌钱少找个好点的理由，我可以加价。”
    顾寻一脸诚恳：“我是认真的。我现在是这个孩子的监护人，我要养她，给她做个好榜样。”
    顾寻相信自己现在身上的光辉一定万丈高，为爱从良，真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
    “你跑去代孕也没有一夜间有这么大的孩子。”赵落书烦了，压低声音，充满威胁地说：“你别真把自己当个玩意，给脸不要脸，老老实实听我的话去做，不然我会让你知道耍我的代价。”
    她的手拍拍顾寻的脸蛋，滑腻的手感让她忍不住掐了掐，语气还是呢喃热情，宛如情人在耳畔呢喃一样，只不过说的却是危险的禁忌。
    等她离开后，陈默踮起脚用手帕擦拭顾寻的脸，道：“脏。”
    顾寻：“……”
    陈默目光闪过危险，解释说：“她的手脏，嘴巴也脏，我很讨厌她，如果你也讨厌她的话，要不要我帮你解决掉，我可以赔钱，如果对方不愿意，许律师也会帮我的。”
    毕竟律师的手很脏很脏，陈默还是无辜的踮着脚。
    认真的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顾寻揉揉她的头，她才发现其实养一个十六岁的女生是很容易的事情，会自己吃饭穿衣没事不会哭闹，比养不懂事的熊孩子好太多了。而且陈默看起来懵懵懂懂，三观没有形成。
    顾寻相信她给她灌输做好人、行好事的理念，久而久之相信陈默一定会变成浑身金光灿灿的好人！
    这是一场持久战，她会胜利完成任务，顾寻牵着陈默的手，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在笑着，陈默抽了几下没抽回来，就任凭顾寻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