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忠不爱

北漠一直是殷厉庄最忠诚的、最强大的、最优秀的影卫,殷厉庄的一张王牌。——直到殷家仇敌夜袭,一个落网之鱼趁乱挟持了殷家小少爷,逃上悬崖,妄图拉他垫背,而北漠为了救下小少爷殷天正,和那疯子一起摔下了悬崖,粉身碎骨。北漠借尸还魂后,他选择回到殷厉庄,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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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出去,就见外面两个听墙角的人各怀心思的模样,殷天正连忙凑到他身边,紧张地问:“漠漠,你的身体和这个“戏筒”有关系吗?”

    北漠坦然地摇摇头。

    殷天正却并没有因此放松,又担心地问:“那你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你们也听见了,身体虚弱的原因是妺酒在争夺身体控制权,我很好。”北漠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那“戏筒”如果真是这么有本事的,那么意味着太子殿下迟早会到殷厉庄来,可他堂堂太子,怎么会到这儿来呢?

    殷厉庄虽是江湖第一庄,与朝廷却是没有什么牵扯的。

    正想着,却突然有侍卫来报,见庄主也在这里,连忙恭敬行了大礼:“庄主,门外有人求见妺酒长老!”

    殷天正不耐烦地说:“让她去见。”

    千面鬼自发自觉地跟了上去,他可不想许乐歌给自家妹子再惹什么麻烦,毕竟如果那疯女人没有在说胡话,攻略太子已经是最大的麻烦了。

    千面鬼和许乐歌到了正门,便看见两个男子紧贴着站在一起,确切的说,一个人是完全靠另外那人保持直立的姿势,似乎已经完全昏迷了,两人都是风尘仆仆,甚至称得上是衣衫褴褛,到处都是擦破和刮烂的痕迹,看样子是经历了一场恶斗。

    那清醒的男子开了口:“敢问贵庄长老妺酒姑娘在否?”

    许乐歌矜持地点点头,说道:“我就是。”

    如果北漠在这,那他很快便能认出来说话的人正是付明禾,而昏迷的人就是关画,只是如今这狼狈模样可没有当时的光鲜亮丽。不过现在的北漠已经被迫不及待的小少爷缠着上了马,往侧门走近路、出了庄了。

    “漠漠,我们好久都没有一起出庄玩了!”殷天正兴高采烈地在马上转过头与北漠说。

    北漠木着一张脸,思考了这么几个问题:

    #小少爷不是说有事要办吗,怎么变成玩了?#

    #以前和小少爷也就一起出过一次庄,怎么变得好像我们经常出去玩了?#

    北漠只板着脸默默神游着,一旁殷天正叽叽喳喳地讲个没停,说到底北漠也没注意他讲了些啥,反正应该都不是些重要的事情。

    两人在客栈歇了脚,北漠觉得小少爷不追求奢华的品质很好,他选了这附近很亲民的一家客栈,就是那种平常住的人很多,环境不算太好,但也绝对过得去的那种。

    虽然小少爷选了这家客栈的上好间,但也还是比旁边那家略显冷清的豪华客栈便宜了不少。

    不过看起来小少爷并不是很满意,北漠看看周围嘈杂的环境,问道:“小少爷若是不满意,便去旁边那家来福客栈吧。”

    小少爷咬着牙摇摇头,北漠隐隐听见他抱怨:“这么小的客栈这么多人,竟然还有这么多空房!”

    他估摸着小少爷是在说这客栈掌柜的做生意太黑心,一小家客栈也能分出三十多间房来,客人在楼下吃饭都不够塞的。

    晚饭倒是吃了顿极好的,很合北漠胃口。倒是吃过饭后在街上散心时,北漠靠近殷天正轻声说:“小少爷,有人跟踪我们。”

    然后他就发现,本来很是快活的小少爷身体一下子僵硬了,既没回答也没作出什么反应,就是直愣愣地往前走着,感觉整个人都傻了。

    北漠眨眨眼,不知道小少爷是太紧张了还是太实诚了,听到有人跟踪,竟这么大反应。

    殊不知是因为他自个呼出热气吹在殷天正的耳边,叫他差点软了身子,只能努力撑着个硬壳,干巴巴地往前走,头都不敢回,就怕被北漠看见他发红的脸和耳朵尖。

    不过殷天正的脑子还是在线的,他带着北漠左拐右拐,进了一个僻静的小胡同。

    跟踪的人刚怪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二人安静地正对胡同口站着,就等着他呢,两人看见他时脸上一瞬间闪过的错愕让他哈哈大笑起来。

    “北漠,好久不见啊!啧,你换的这张脸可真不错啊。”

    “东城。”北漠微微颔首回应。

    而殷天正脸刷地沉了下来,他既然已经和哥哥在一起了,也知道了北漠死而复生的事情,何必还多此一举来跟踪他们,对他们来说,相忘于江湖不过是挥挥手的事,哪有那么多儿女情长。既如此,他来的目的便只有……

    一刻钟后,殷天正坐在这几条街上最有名的花楼里咬牙切齿,就知道东城没安好心,他就是来“报答”自己通过放出北漠消息将他引来的,该死的小心眼,如此就把漠漠往花楼里带,看着那些不知廉耻的女人想往漠漠身上贴他就想抄家伙动手杀人。

    北漠倒不太在乎这是哪,只挥挥手叫他身边的女人散开了。

    三人“相谈甚欢”,其实都是东城在说,他是个舌灿莲花的,将这几年他、南江、西门三人的经历说得漂亮极了,听着像游记似的,北漠还听得挺有兴趣,殷天正却没那耐心听,只恼着自己一不留神,竟就让两人时间变成了三人游花楼,他还要时时防着这些想要往北漠身上贴的女人。

    北漠是不喝酒的,便叫上了茶水,另两人一个只顾着说,一个只顾着生闷气,都没去喝,只他一人在这细细品着。

    正说话间,包间的门却突然被气势汹汹地推开了,外面的人却是苍白着脸,神色间彷徨又委屈。

    “东城----”话语声在看到屋内坐着的三个人时戛然而止,殷天向愣愣看着自家爱人,自家弟弟,和自家弟弟的爱人,面上浮现出一丝羞赧。

    东城在愣了一下之后朗笑出声,走上前低低与殷天向说:“我既然有你,自然不会与这些人有所沾染。”他声音极低,刻意压了让北漠二人听不见,好叫殷天向不那么尴尬。

    殷天向想瞪他一眼,实际上却只暗搓搓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殷天正倒是精神一振,与兄长交谈了几句后便大为满意地看着两人离开了。

    北漠从头到尾没有说什么,倒不是避讳什么,而是他突然觉着身体内似有火烧,连带着向来冷静的脑袋也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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