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咙一阵发紧。 说,还是不说呢,这是个问题。 我灵机一动,指了指满天星星,“就是有一天看星星,忽然就想通了,不喜欢城市了。” 徐清抽回她的手,跟我保持了一两步的距离,“是吗,想通了什么?” 我的文艺细胞活跃起来,“我觉得在城市里,这人跟人啊,就跟星星一样。地上的人跟星星一样多,可是人跟人的距离呢,就跟星星与星星之间的距离一样远。” “我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徐清很肯定的语气。 我不服气,“我觉得你才有事情瞒着我呢!” “瞒着你的事情多了去了,你指哪一件?”她回敬我道。 可真嚣张! “那就随便挑一件,就你那亲爹的事,老实说,你父母到底是谁?” “不重要的人。” 我回想一下那天的情形,“是你叫大伯的吧?就算是叔伯,也重要的吧。” “这种为了生儿子,把女儿过继给弟弟的人,你觉得重要吗?”徐清没什么感情地声音。 是挺过分的! 徐清拽过我,语气轻快起来,“我重要的人,你都见过了。你什么时候带我见见你重要的人?” “我重要的人,你不是早就见过吗?” 徐清看起很疑惑,“谁啊?” “你啊!”说罢,我赶紧跑开了。 身后是徐清的声音,“何常欢,你给我说清楚!” …… 充实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六点多爬起来码一章,勤奋如我…… ☆、第15章 今天跟徐清她们单位一起去爬过鹰山。 可以带家属。 我心里翻来覆去地想着这句话,从昨天晚上到今儿个早晨,洗了两回头发,敷了三张面膜,换了四身衣服,对着镜子想,这皮肤好像又糙了以后还是不烧火做饭了,改用天然气算了。 家属这个词,你轻轻地念一遍试一试,是不是有一种很安稳的感觉在里面?这种安稳就好比,你想象一下,自己正躺在一堆美元上面…… 等她来接我的时间里,我将她送我的那个香囊掏出来瞧一瞧。因为要爬山,我穿了一身休闲的运动装,这香囊没地方挂,带在身上也怕弄丢,琢磨着先放家里吧。 珞珞从旁边经过,忽然开口问我,“姐,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啊?” 我一个激灵,我花痴得那么明显么,不过,很奇怪的是,这一刻我下意识里也不想否认,“有啊!” 珞珞兴奋地猜测,“是不是送香囊给你的这个啊?” 这小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jīng明了,我打了个哈哈,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你猜?” 珞珞凑过来问,“呀,有姐夫了啊,我认识他吗?你们会结婚吗?” 结毛线婚!结婚我也不是新郎!真上火! 我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大口水,“急什么啊。” 珞珞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姐,人一定要结婚吗?” 她今儿个问题可真多,我顺嘴一反驳,“谁说的啊?” “大家都这样啊,村里的女的,上了年纪都结婚了呀。我爷爷说,从来都这样,没有例外的。” 我不以为然,“青蛙不出门,也以为天空从来就只有巴掌这么大呢。从来都这样,从来都这样,难道就是对的吗?” “姐,你身边应该有很多朋友结婚吧,难道你就不会有想要结婚的冲动?” 见她始终在这上头绕,我只得耐心地开导她,“你看,我们周围办葬礼的也有,那你会不会有想要给自己办一个的冲动?!” 珞珞挠挠头发,“姐,不结婚的有没有?” “怎么没有,人家柏拉图达芬奇米开朗琪罗拉斐尔笛卡尔恩格斯诺贝尔简·奥斯丁……” “那都是外国人。” “中国人也有啊,你看隔壁家那蔡主席。” “那都是名人,普通人还是要结婚的。” “切,我也没结婚。听过有人结婚了吵死,打架打死,争财产争死,被孩子气死,但还真没听说过谁不结婚,过死了的。宁缺毋滥,土豆拉一车,不如夜明珠一颗。” 珞珞两眼放着光,“是的,我也这么想的。我也不想结婚。”过了一会儿,珞珞又问我,“姐,大城市里好吗?” 我挺意外珞珞会这样问,因为她是个家乡观念特别qiáng烈的人,一直认为这青山镇是全中国最美丽最美好的地方,一点也不像其他的年轻人会好奇远方的事情,对她而言,那些都是遥远的跟她不相关的。 我含糊地回答,“不一定好,看是什么样的人住在那里咯,城市包容性qiáng的地方。” “包容什么?” 我打了个比方,“也可以说是多元化一些,就是什么奇葩都能容得下。呃,就比如你要买鞋,农村里就只有一家店,款式和尺码都有限,但大城市里呢,有各种款式各种颜色,只要你喜欢,哪怕你喜欢的东西跟别人很不一样,大家都习以为常,不会觉得你是个另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