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是怎么了?”有个模样极为壮士的男子这般道,端起手边的茶来啧了几口,“怎么这么多官兵都在附近转悠?” “你还不知道呢?”他话音刚落,便有人压低声音接了一句,“这不是姓江的贪污了吗,朝廷里派人过来抄了家,把姓江的还有他大儿子都给逮了去,只剩老二和小女儿还没抓到,这帮官兵成天在附近转悠,就是为了抓住剩下那两个人的。” “这样啊。”男子点点头应着,片刻后又问,“应该也挺好抓的吧,发生了这样的事,城门肯定戒备森严了才对,估计他们逃不出去的。” “可不是嘛!”他们说话的这个空当,又有一人突然接了话,语气神秘极了,“我跟你说,昨天晚上的时候我还看见他们家老二了呢……” 他这话一出,顿时就叫姜知南瞪大了眼睛。 里面那帮人的反应也同她如出一辙,全都面带好奇的低声询问,老二究竟在哪里,你怎么还不去找官府禀告。 “这我不能说。”那人摇了摇头,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有些支支吾吾,“我就是偶然看见了而已,又没有别的线索了,这肯定领不了赏金的。” “那肯定的。”还未等这帮人再说什么的时候,姜知南便突然听到自己身边的乞丐突然这般说了一句,“因为他在放屁嘛!”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姜知南听的一头雾水,连忙转过头去轻声问了他一句。 那乞丐搓了搓手,找她要刚才的那枚铜板。 姜知南点头应着,将那枚铜板老老实实的放进了他的手心里。 乞丐笑了笑,捋着自己的胡子缓缓和姜知南道出了因果。 因为江成轩是个公众人物,平日里又总是出来办事,所以他们早已记住了江成轩的长相。 据乞丐说,其实在抄家这等大事发生之前江成轩就已经走了,当时他坐在轿子里,走的是僻静路,带的人也不多,所以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 之所以会被他撞见,是因为那时他正在那条路上摘野果,有风chuī过,将轿子上的布帘掀开了一角,所以才被他看了个完全。 “确定是他么?”姜知南顿了顿。 “当然了。”乞丐点了点头,“我骗你做什么。” “哦对,忘记告诉你了。”那乞丐沉默了半晌,片刻后又补充了一句,“你猜他当时是什么表情,竟然是笑着的!” …… 时别三年,再次重回故地时阿宁的心底总是带着万千的感慨。 当时江成轩告诉她,皇上和江太守之间出现了隔阂,如若她以江家人的身份考上功名,定不会被重用。 “那该怎么做呢?”阿宁记起那会儿自己在和江成轩一起下棋,这人的棋路变化多端充满陷阱,自己总是猜不透。 “自然要做的漂亮些。”江成轩笑了笑,将手里的那枚黑子放在了棋盘上。 这次,又是他赢了。 阿宁收回执子的手,面色浓重的直视着他的眼睛。 “帮你弄个假身份。”她见江成轩这般对自己道,眉头轻挑,“做个没有任何案底,再也平凡不过的普通人。” “这样么。”阿宁应声点头,觉得这确实是个可行的办法。 “你这么机敏聪慧,一定可以考上的吧。”江成轩说,“至于之后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无论是什么时候,都要记得努力的向上爬。” “这样不光是你自己,语安也会开心的不是吗?” 那时她听了江成轩的建议,以应宛嫣的身份考上了状元,三年来无时无刻都在努力往上爬着,终于坐到了现如今的这个位置。 自然,这其中也少不了江成轩的暗中相助。 自打那次分别后,他们二人再也没有见过面了,这些年来一直以书信的形式进行jiāo流。 只有从他的信中,阿宁才能知晓姜知南现如今到底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照顾好自己,以及……到底有没有想她。 这三年竟然也就这么熬过去了。 一个月前她去了淮南,那时江成轩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联系不上了,到如今也不曾有过消息。 阿宁心底不安,本就打算这次回来后就到江府去看看的。 她现在已经过的这么好了,拥有无尽的权利和地位,小姐一定会开心的吧。 自古以来就有过女人迎娶女人的例子,现如今她也想要效仿古人,八抬大轿的把小姐娶回家,一生疼她爱她,这辈子都不再与她分离了。 却不曾想意外总是先一步到来,还未等她回来,便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阿宁叹了口气,不由得继续加快了脚步。 此次之行她瞒了所有人,唯独只带了几个真正信任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