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添麻烦了?还是我一直都知道给你添麻烦?”谭少眨了下眼睛问。 范宗明没说什麽,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松开了他,你多少要有点分寸,我愿意一辈子都好好照顾你,可是,你一直不听话,我不会再管你要不要我的。” 谭少浑身都僵住。 范宗明走远了他两步,淡淡地说:张健说要来见你,如果你真的有这麽想离开我,你可以跟他走。” 谭少颤抖著嘴,看著范宗明转过身往门边走。 直到人到了门边,谭少才抖著嘴叫了声他,七哥……” 范宗明没理,还是在走著。 谭少看著范宗明一步一步地走离了他的视线,在完全看不到的时候,他莫明骇怕得浑身都软了,他掉在了地上,使劲了全身力气喊了句:哥……” 可没人应他,也没人理他。 很长很长的时间里,都没见到别的人。 谭少躺在地上,再也叫不出声,想著如果他七哥能回次头,只回一次头,该多好。 张健是第二天才到的澳大利亚。 偌大的豪华套房里,此时只有谭少一人。 谭少裹著毛毯在沙发上发著抖喝著咖啡,他还qiáng扯开了笑容,他想让自己笑得兴高采裂一点,可是,看著还是很凄然,你怎麽跟我哥说的?” 一身黑衣的张健半躺在沙发上抽著烟,手上无聊地玩著打火机,他淡淡地说:我手上有一个他感兴趣的合作项目,他得透过我与国外联系,我说如果他现在不要了你,那麽不如给了我。” 谭少不再掩饰自己惨淡的笑,张健,你就非得用这种方式提醒我什麽都不是吗?” 是你自己选择的。”张健冷淡地指出实质,他不是范宗明,从来都不会顾及谭少的感受。 可非得用这种难堪的方式?”谭少也知道是自己活该,一找上张健,范宗明的底限就不会再对他开放。 你bī他的,谭少,既然敢做也得敢当,别当范宗明是你的老窝,你想什麽时候回就什麽时候回,想什麽时候走就什麽时候走,想怎麽糟蹋就怎麽糟蹋。” 谭少听了扯著嘴角,眼泪流了下来,我哪敢。” 可他又有什麽办法,他不bī,他哥就不会给。 只是这次bī得太狠了,他gān脆不要他了。 他知道,他真的伤了他七哥的心了。 你跟不跟我走?”临出酒店时,张健问他。 谭少用毛巾擦著哭得红肿的眼,低著头点了下头。 张健把手中的烟全部抽完,轻哂了声,你可别後悔。” 这一走,范宗明可能再也不给他退路了。 有些事情,现在後悔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谭少揉了把难受的心,说,我既然选择了入山,早晚得接受与他的决裂,不是现在,也会是未来的某一天。” 你不该选择我。”张健依旧淡淡地说。 不选择你,选择谁去?他知道我跟你什麽都做过,你是他心头的刺,只有把你刺出来,他才会对我心灰意冷。”谭少苦笑,穿上外套,跟在了张健身边。 回去的飞机上,他一直都没有说话,知道这次是真正的搞砸了,下次范宗明与他相见,怕是连陌生人也不如了。 那是个真正说到做到的男人,从小到大都顶天立地,却为了他曾不知多少次改变过自己的原则,他那样宠他爱护他,谭少知道,从头至尾,都是自己要得太多要得太急的错……明明如果可以忍下去,就算不幸死了,他哥都会如他所说的一样好好对他的,他也能至死都能好好呆在他的身边看著他,就算要把爱藏得深得连自己都要不知道,也好过离开後的入骨相思。 那样,也实在好过老是跟他吵闹与不断的逃离,也好过时至今日的决裂。因为每一次,看似胡闹的自己,伤得都站不稳。 回到大陆,下了飞机,上了车的谭少突然紧紧抓住张健的手臂问:你说他这次回去会不会结婚?” 张健非常冷漠地说:我怎麽知道?你又再有什麽资格去管?” 是啊,现在连是他最宠爱的弟弟都不是了,有什麽资格去管。谭少倒在椅子上,抱著双臂,慢慢蜷缩成了一团。 陈见涛出了寨子来接谭少跟那位专家博士回去。 陈见涛一见谭少就又瞪大了他的牛眼,说:老大,中校又把你关地下室受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