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抬头看向眼神定定看着她的人,摊了摊手,笑道:“看,若是没有咱们圣上,估计要是换个咳咳咳,那个,要是在其他不安稳的时候,就是想出个远门游玩儿一番怕都是要提心吊胆的。” 沈渊漆黑如深渊的眸子落在她澄澈一眼便可见底眼里,嗓音低沉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那夫人可知,当初他弑父屠弟,手段残忍,为世所不容,所以才传,多年来膝下无子无女......” 江晚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赶紧别说了! 她看了眼那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陈大人,这才略放下了心,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压低声音道:“殿下!” 她轻叹了口气,无奈道“皇家的事,里面的谁是谁非,局外人哪能说的清楚?就是外面所传的流言,也大多都是不可信的,就比如,我今日早上来的时候就遇见了两人空口造谣呢,说您的坏话!一听就不可信。所以啊,这那位的事究竟如何反正也已经都过去了,与咱们也没什么关系,但至少当今在政事上说句是明君一点也不为过。” 沈渊垂眸看着她细白小手拉着他暗色衣袖,听着她软软的嗓音,心底的暗沉郁躁竟然渐渐缓和了下来。浅淡的薄唇微抿,漆黑的眸子只是定定的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江晚虞见他没有再执着于那个要命的问题,也松了口气。两人分别上了轿子,伴着未时的阳光回了去。 待过了好半晌,软轿才停了下来。 沈渊看着她,道:“留下来用晚膳吧。” “今日就不了,”她看了眼天色,才转眸看向他,道:“今日回去还有些事,就先不去了,倒是殿下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沈渊眸色微暖,缓声道:“我身体并无大碍,不用担心。” 江晚虞皱眉:“都那样了还无大碍?” 他面色平静没什么变化,只是又缓声道了句“无碍。” 看着他不将他自己身体放在心上的模样,她不知怎么莫名的有些生气,gān脆不再看他了,直接看向他身后的人,道:“小徐公公,殿下这样应该每日都有药的吧?怎么今日也没见殿下吃过?可是错过了吃药的时辰了?” “这,这,主子,有有药......”徐生看着自家陛下面无表情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神,一时间只觉得嗓子里像是卡了东西,说不出话来。 江晚虞蹙眉,道:“是不方便随身携带吗?” 徐生忙道:“是是是。”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啊!这事只有他gān爹知道,但有靖宁侯夫人在的时候,主子就会把gān爹先赶走了。 江晚虞又转过头去看他,苦口婆心的道:“殿下,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若是我早点想到,今日就不去那么远了,还耽误了您吃药的时辰,”说着就有些道:“您快先回去,叫太医来看看,再把药吃了,好好休息休息,我明日再来看望殿下。” 沈渊看着她一张小脸微皱,眼中尽是担忧,甚至还有些絮絮叨叨的模样,喉中似滚过了什么,最终也只不过是嗓音微哑的道:“好。” “那您快上去吧。” 沈渊道:“你坐软轿走,让人送你。” “不用,也没多远了,走走就到了,”江晚虞见他的模样,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两步又朝他挥了挥手便带着初柳往另一边方向走了。 看着她身影直至消失,他这才微阖上眼,周围一时间静寂无声,方才的活泛气氛彻底消失不见。 半晌,他看着掌心上五颜六色的小胖鱼,突然皱眉,沉声道:“回去。传太医。” 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沈渊身后恭敬候着的徐海,闻言立刻便道:“是,陛下!” ...... 未时的阳光依旧有些烈,江晚虞一路寻着树荫之下走,倒是还好,只是想着恭王殿下咳血的模样,无意识的就又蹙起了眉,也不知那病究竟是什么病,能不能治的好。 “夫人?”初柳轻声唤道。 “嗯,怎么?” 她有些犹豫道:“夫人您......是还在想着恭王殿下吗?” “是啊,你可听说过恭王殿下是生的什么病吗?我记得殿下好像并不是从小就身体不好的?” 初柳小心翼翼的低声试探道:“夫人......您不觉得您对恭王殿下担心的有些......过了么?” 江晚虞脚步顿住,转头看向她,奇怪道:“朋友之间自然会担心对方的身体健康,这不是很正常么?” 初柳愣住:“......”好像,好像说的也有道理?可,又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 等御撵行至承华宫之时,,就已经见承华殿外站了一群神色惊惶担忧不定的太医了。 圣上的身体并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当年的事,很多人都是清楚的。虽然具体什么情况只有章太医知道,但医者讲究的就是望闻问切,陛下这样的就是不亲手把脉,也能猜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