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让卫恒帮她把贾遵约出来。


    卫恒给贾遵写了个纸条，说城南五里柳树林见。


    贾遵和卫恒平时关系不错。


    他一点也没怀疑卫恒。


    ……


    贾遵和卫恒平时关系不错？


    是的。


    一开始的时候，贾充和卫瓘是同一条路上的人，他们共同为司马氏打过江山，他们关系不错，他们的儿子也关系不错。


    ……


    贾遵一听卫恒找他有事，他去了。


    他来到柳树林。


    他一看，卫恒还没到。


    他心说：卫恒找我干什么啊？


    贾遵正在那里想事，冷冰冰的钢刀指在他的脖子上了。


    春儿出现在贾遵的面前。


    春儿说：“贾遵，今天你走不了了，我要让贾充断子绝孙。”


    “啊！”


    贾遵吓坏了。


    他能不害怕吗？


    他和春儿有仇，他打不过春儿，遇到这种情况，他知道很难逃脱。


    贾遵心说：别看漂亮女孩来找，我也知道不是好事。


    贾遵也恨卫恒：你什么人性，你怎么骗我？


    ……


    春儿的刚刀压在贾遵的脖子上。


    春儿说：“贾遵，你还认识我吗？”


    贾遵说：“你……，你是那天行刺我爹的白衣女孩？”


    “对。”


    “你是谁？你那天为什么行刺我爹？”


    “想知道我是谁吗？”


    “我想知道。”


    “我先问问你，今天我杀你，你能跑得了吗？”


    “不能。”


    “知道就行。”


    “你是谁？”


    “你能答应我两件事，今天我不杀你。”


    “你让我答应的事，只要不犯法，只要不伤害贾王府的利益，只要我能做得到。”


    “也不犯法，也不伤害贾王府的利益，你也能做得到。”


    “你说。”


    “第一，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爹。”


    “这个可以答应。”


    “第二，我问什么，凡是你知道的，不能隐瞒。”


    “也能做到。”


    “好。”


    “你问。”


    “在我问你第二个问题之前，我先说说我是谁，我先说说那天为什么行刺你爹。”


    “好。”


    “我爹叫成济。我的名字叫原春，人们都叫我春姑娘。”


    “你就是春姑娘？”


    “是的，五年前，我爹在你爹手下当差。当时还是大魏的天下。当时的皇上叫曹髦。那天司马昭让你爹杀皇上，你爹不敢杀，他让我爹杀。你爹还骗我爹说，杀死皇上曹髦，大将军司马昭就当皇上，大将军司马昭当了皇上，我爹是开国功臣，开国功臣不开国功臣，我爹不稀罕。我爹要的是，能够活命。当时你爹跟我爹说话是命令，抗令不尊是要掉头的，当时我爹不能不听你爹的。我爹听你爹的把皇上杀了。随后你爹又说我爹弑君，你爹把我爹……。”


    春儿说到这里，她哭了起来。


    贾遵呆呆地听着：原来她和我爹有杀父之仇？


    春儿继续往下说：


    “你爹杀死我爹后，他又派人追杀我们孤女寡母。当时我才十四岁，我妹妹才十三岁，我另外两个妹妹还小，他们才三岁，我们孤女寡母被你爹追杀。我们……。”


    春儿说到这里，她又说不下去了。


    她的眼里充满泪水。


    贾遵带带发愣


    春儿擦了擦眼泪，她缓了缓，她继续说：


    “当时，我二姨娘怕拖累我娘和我，她


    抱着我那仅有三岁的两个小妹妹……，离开了我们，以后没有了音信。可能……，可能她们都已不在人世。后来，我娘病死街头。再后来，我妹妹被无赖抓走。”


    贾遵听呆了。


    贾遵真不知道，春儿的身世那么苦！


    ……


    春儿说完后，她问贾遵：“我爹的事，你爹对你说过吗？”


    贾遵说：“我爹对我说的是，当年你爹犯了罪，你爹……。”


    春儿说：“现在我敢对天发誓，我有半句谎言，让我天打雷劈，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爹，他敢不敢这么对天发誓？”


    春儿说的那些话，贾遵不怎么怀疑。


    贾遵了解自己的爹。


    贾遵也看出来了，不然春儿不会哭成那样。


    贾遵说：“我愿替我爹受罚，你要是报仇，你把我杀了吧。”


    ……


    春儿说：“贾遵，我再问你个事，之前你听没听你爹娘说过你我指腹为婚的事？”


    贾遵说：“之前我爹娘说过。只是那时候我还小。”


    指腹为婚的事，贾遵听爹娘说过。


    贾遵小的时候，他爹娘说过，只是成济出事以后，爹娘没再提。


    春儿说：“在我小的时候，我曾梦想着，既然老天爷让我们成就姻缘，我们就应该遵从老天爷的安排，将来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们都应该互相理解，互相宽容，互相帮助，互相支持，只可惜你我之间发生的情况太大了，让我们无法成就姻缘。”


    “我……？”


    贾遵心说：让我说什么呢？


    春儿说：“我认为，虽然你我将来不能成就姻缘，你我尽量互相理解，互相宽容，互相帮助，互相支持还是可以的。人与人之间应该互相理解，互相宽容，互相帮助，互相支持，何况你我还曾指腹为婚过。”


    贾遵说：“你……？”


    “我认为，你我之间求同存异还是可以的。”


    “求同存异？”


    “你说将来不让我报仇，我绝对不会那么做，我说报仇，你也绝对不会让我杀你爹，除此之外你我之间有些事还是可以互相理解，互相宽容，互相帮助，互相支持的。”


    “有话你说吧。”


    “我想问你个事，也就是刚才我说的第二个问题，你知道不知道我妹妹的消息，还有我二姨娘和我另外两个妹妹的消息？如果知道，请告诉我。我怀疑有人把我二姨娘和我三个妹妹送你爹那里，她们被你爹杀了。我想问问你，是不是那样？我这个问题不会伤到你们贾王府的利益。就算你爹没杀我二姨娘和我三个妹妹，将来我也不会不报仇，你爹把我二姨娘和我三个妹妹杀了，将来我也是报仇二字。我只想你对我说一句实话。如果我这个问题你都不能满足，你我之间就真的无话可说了。”


    ……


    今天晚上春儿来找贾遵，她想问问妹妹和二姨娘和另外两个妹妹的消息。


    那天她找妹妹，没找到，她想妹妹，所以她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