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的还是被斯内普掐青的那只手腕。 海伦娜“嘶”了一声,低头望过去,看见雷古勒斯修长白皙的手。 他将另一手的书放下,抬起她的手仔细看了看,好像没注意到很多同学都因为他这样的行为睁大了眼睛一样,不疾不徐地说了句:“怎么受伤了?” 第三十章 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 海伦娜抿了抿唇,顶着好几双眼睛说:“没什么,不小心碰到了。” 雷古勒斯心里素质比海伦娜qiáng大多了,她还会因为这份注视感到不自在,但他一点也不。 他还握着她的手腕,灰眸盯着那儿看了一会,勾起嘴角斯文地笑了笑说:“这可真不像是碰伤的。”他终于放开了她的手,却带着些力道,海伦娜被他那么重的力道甩得很疼。 她皱眉盯着他,他坐着,和她对视需要仰视,他仰视她,她却觉得自己在被他俯视。 他又笑了笑说:“这看起来像是被谁掐的。” 海伦娜扫了扫周围道:“没有,你想多了。” “也许。”他淡淡地收回目光,转过身去继续看书了。 他好像真的只是好奇她为什么受伤而已,没别的意思,看完全程的其他人也这样觉得。 海伦娜心思变了几变,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匆匆回了寝室。 丽塔·莱斯特兰奇坐在另一边,和其他人一样看了他们全程的互动。 她怪异地笑了笑,嘟囔了一句:“幸好没真的和他结婚。” 她身边的朋友好奇道:“丽塔,你说什么?” 丽塔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只是感觉自己有点幸运。” 朋友挑了挑眉:“是吗?幸运?你真这样觉得?”她可是刚刚被布莱克家给取消了婚约。 丽塔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打了个哈欠说:“我既然这样说,自然是这样觉得。” 那么古怪难搞的家伙,面上看着彬彬有礼,但不要忘了,他身上流着的可是布莱克家的血。 刚开始被取消婚约她的确挺不高兴,但现在看看海伦娜·伯德和雷古勒斯·布莱克的相处模式,就知道这件事正确无比。她可不希望今后的每一天都要和那样一个复杂难懂又十分危险的男人呆在一起,她还想多活几年,少掉点头发。 海伦娜回了寝室,坐在chuáng边烦恼地抓了抓头,然后发现……她掉了好多头发。 她的头发很浓密,掉点也没什么,但她最近掉发越来越多了。 积少成多啊。 海伦娜慌慌张张地翻出魔药课笔记,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生发药水可以熬。 但她看了没几页,就没心思再看下去了。 她想到了雷古勒斯。 他们那天的谈话算是不欢而散,但也没有那么不欢。 至少没有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吧。 他说他要仔细想一想,难道他思考的过程是这样……这样尖锐的吗? 海伦娜烦恼地倒在了chuáng上,抱着枕头哀嚎了一声。 事情远比海伦娜想象得复杂,也更加不容乐观。 和莱斯特兰奇小姐取消婚约之后,雷古勒斯身边的位置又空了下来。 海伦娜没打算坐过去,但他主动坐到了她身边。 伊芙琳睁大眼睛望着抢了自己位置的他,本想说点什么,但对上布莱克先生那若有似无的凝视,她尬笑了一下道:“我去后面。” 然后她就坐到后排去了。 雷古勒斯坐在海伦娜左手边,玛琪在她右手边,看着这副诡异的局面,玛琪拽了拽海伦娜的校袍袖子道:“这是怎么回事?布莱克他什么意思?” 海伦娜面无表情,看上去很镇定,但其实她比任何人都不镇定。 她麻木地说:“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满脑子都是问号,可雷古勒斯周身气息压抑,她又不能问出口。 以前的雷古勒斯虽然一样难以靠近,但那种气息并不对她,即便是对别人,他也先是温润优雅,礼貌绅士,然后才是不着痕迹的疏离。 很有技巧性的冷淡,让人既觉得被尊重,又不敢造次。 但现在不一样。 海伦娜被他弄得如坐针毡,这节还是魔药课,课程开始后斯拉格霍恩教授便要求他们两人结组,她立马要去找玛琪,她现在特别害怕雷古勒斯。 但玛琪一脸爱莫能助道:“抱歉,我要和切萨克一组……” 海伦娜看了看一脸期待的切萨克,又看看周围已经结组完毕的同学,认命地转过了身。 雷古勒斯甚至都没有动。 他依旧坐在那,面前放着书本,稳定又平和。 海伦娜瞥了他一眼,不自觉放慢了呼吸,低着头架起了坩埚。 雷古勒斯这时才缓缓站起来,走到了坩埚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