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白锦堂突然叫住他,今晚让我住你家。” 啥??”公孙一脸的震惊。 白锦堂理所当然地指指自己的行李:无家可归!” 呵,我为什么要收留你?”公孙好笑地抱着胳膊站在电梯门口看他。 人道主义!!”白锦堂答得天经地义。 你可以去住宾馆。”公孙按下电梯的下”键。 要花钱的!”理直气壮,拿起行李跟上。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收留你?”公孙把着电梯门不让他进。 白锦堂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公孙的面颊:关系匪浅!” 眼看公孙眼里聚集起杀气,白锦堂忙又补充了一句,我箱子里有一瓶86年份的波尔多红。” …… 公孙考虑片刻后,放开了手。 白锦堂欢天喜地地进了电梯,没有注意到公孙的另一只手正插在兜里。 摸着锃亮的手术刀,公孙在心里说:弄到没人的地方——毁尸灭迹!!” 数字凶手 22 窥伺 公孙的住所,在S市中心一幢高级公寓里。 本来,公孙是提议让白锦堂在车库暂住的,不料被那大耗子硬闯民宅成功,试图赶出……未果。 看着大摇大摆坐到自家沙发上的白锦堂,公孙磨牙,开始盘算怎么解决他。 有杯子没有?”白锦堂从箱子里拿出一瓶jīng装的葡萄酒——86年的波尔多红。 公孙转身,乖乖找杯子。 没错,白锦堂准确地找到了公孙唯一的弱点:美酒!! 第一眼看见公孙时,白锦堂就有种感觉,这是个喜欢酒的人。 果然,进入公孙家里,就见到jīng致的酒架和吧台,大量的美酒成了最好的装饰品,点缀着主题简约的室内陈设,就像这家主人给人的感觉一样,高贵而典雅。 白锦堂站起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S市的夜景尽收眼底。这片区域是本市高层住宅的集中地区,四周林立的高楼里灯火闪烁,犹如夜幕中的繁星点点,宁静而平和…… 看着看着,白锦堂突然盯着正前方一幢高楼的某层,皱起了眉——异样的感觉。 那是一幢看来有些陈旧的老式高层建筑,十三层的某处窗户吸引了白锦堂的注意。黑dòngdòng的窗口,有一处白亮的光斑,就像一只巨大的眼球,不怀好意地凝视着这里,那是……高倍望远镜的反光? 白锦堂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说:不会吧……” 转身,就见公孙正蹲在壁橱前对比着几个杯子,似乎是固执地想要从满墙挂着的jīng致玻璃酒杯中,找出一个最合适的。 西装外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掉了,公孙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敞开,袖口卷到肘部,jīng致…… 察觉到了白锦堂的目光,公孙有些不解地转过头。只是简简单单地一瞥,微斜的凤目,长长的睫毛,轻薄淡雅的气质,完美的轮廓。如果说展昭的漂亮是一种沁人心脾的话,那么公孙就是一种耐人寻味了吧,展昭是纯净,公孙是冷艳。白锦堂突然觉得他俩有一些像,特别是那种毫无防备的样子,让人担心。 看什么?!”公孙皱眉问。 白锦堂寻思了一下,突然问:公孙,最近有没有人骚扰你?” 哈?”公孙一脸的不解,什么意思?” 比如说给你送花,打电话,写信什么的……” 呯……” 白锦堂的话还没说完,公孙手上的杯子已经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猛地反应过来,公孙慌里慌张地去捡玻璃碎片。 白锦堂了然地扫视着房间,发现电话线早已被拔出了,丢在地上。 走上几步,拾起来插上:怎么电话线都不插好……” 不要!”公孙抢上一步就要□,白锦堂一把将他搂住,亲昵地凑上去问:是不是有人打电话骚扰你?” 你……你怎么知道?”公孙的脸色苍白,惊慌地盯着白锦堂。 男的女的?” 不知道……” 不知道?” 公孙把白锦堂推开:是……用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 说些什么?” ……”公孙咬着下唇,说……‘你是……我的’。” 还有呢?” 会……会送花……白的,百合花。” 持续了多久?” 一年左右。” 白锦堂无奈:你怎么不告诉玉堂他们?你身边有得是警察吧?” 公孙皱眉:以前只是偶尔会有,我也没太在意,只是这几天……变得很过分。” 玉堂他们最近因为案子很忙,所以你想等过一阵子再说,是不是?”白锦堂拉着他走到窗边,我也许能帮你解决了他。” 公孙不解地看他:你怎么会知道?” 白锦堂笑:我脑袋以前受过伤,做过一年的无菌封闭治疗。” 什么?”公孙惊讶。 指指自己的脑袋,白锦堂说:自从好了之后,这里就变得很敏锐,特别是对于一些恶意的感觉。” 说着,把公孙拉到身前,低头装作是在拥抱。 公孙好笑:你想说你有特异功能?” 白锦堂无所谓地耸肩:只是感觉敏锐而已,要不要打个赌?” 什么赌?” 白锦堂勾起一边的嘴角,轻轻地说,嘘……就快来了!” 公孙额角?公孙有些不解。 DIDIDIDIDDIIDIDIDIDIDDIDIDI……”急促的电话铃响起,公孙明显地一愣。 白锦堂挑着嘴角笑道:先别理他。”说完,拉上了的窗帘。 电话铃持续不断地想着,白锦堂终于接了起来。 突然,电话里传来了一阵有如金属划擦般的尖锐叫声,伴着歇斯底里的怒吼:你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尖利的叫声在变声器的作用下显得诡异凄厉,白锦堂脸上出现一丝狠戾,笑着说:谁说他是你的?他是我的。” 闭嘴!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叫声有着一种撕心裂肺的撕扯感。 挂电话,挂掉。”公孙实在是不想听这种非人类一般的叫喊声。 白锦堂对着电话冷笑一声,挂了电话,单手扯掉电话线,关灯。 …… 当晚,受了一定惊吓的公孙喝了些酒早早地睡了。 白锦堂拿起公孙的外套,摸索了一下,找到了公孙的手机。取过一个杯子,随手从柜子上拿下一瓶酒,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 端着酒杯走到沙发前,坐下,慢慢地啜饮。打开公孙的手机,翻到通讯录名单,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播打了起来…… 黑暗yīn森的房间里,一个人近乎疯狂地摔着所有可以摔的东西,撕扯着所有可以撕裂的东西,用他那已经近乎嘶哑的声音着了魔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你是我的……我要杀了你……你是我的……我要杀了你……” 嗡嗡~~~”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颤颤巍巍地拿出来,就见来电显示是:公孙……” 狠狠地按掉了电话。 立刻,又响了起来。 发疯一般地把电话摔在了地上,随手拿起一件坚硬的器皿就开始狠狠地砸起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嘟嘟”的等待音之后,是急促的忙音,再拨,就换成了您所拨打的用户,现在暂时无法接通……” 白锦堂拿开电话,又看了一眼那个名字。冷笑一声,关掉电话,靠到沙发上,仰头——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数字凶手 23 狂恋 公孙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发现自己正睡在卧室的chuáng上,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照得房间里很亮。 看chuáng头的闹钟——九点。 记得昨天…… 摇晃着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公孙爬了起来,走到客厅看了一圈,白锦堂已经不在了。 茶几上放着那瓶86年的波尔多红,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酒送给你,我有事要办,先走了。玉堂他们早上会到你那里,记得今天一天都不要离开他们身边哦! 还有,让玉堂看看对面楼的13层第5扇窗户。 ——白锦堂 ” 公孙想起昨夜的事情,本来憋了一肚子火,不过看见那瓶86年的波尔多红……算了。 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抬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公孙一愣。 他怎么穿着睡衣?? 记得昨夜睡下时没有换衣服啊?不好的预感! 公孙解开睡衣的扣子,就见肚子上,赫然有几个红色的字迹,是用红色的油性笔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