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璇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 苏医生给她做了例行检查后表示没有什么大碍,匆匆吩咐了护士带她去照CT并处理包扎伤口,临走前,又道:你最好留院观察一晚,看是否有脑震dàng的情况存在。” 因碰撞双方同意私了,于是有jiāo警例行过来做了一个简单的笔录。 这样的处理,花去了很长时间,然而一直等蒋正璇包扎好伤口,急救室那边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她在外头一直等一直等,人像是发了木,机械而迟钝。医院里所有的声音,来往的人员,在她眼里都成了幻境。 方才做笔录的那两个女子一直坐在离她不远处的一排椅子上,大约听说饿了她的身份,怯生生地走了过来:请问你是那个好心人的家属吗?”蒋正璇慢慢抬头,眨着雾气蒙蒙的眼打量着眼前这两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是,你们是?” 长发女子道:是那位好心人救了我们,他是我们的大恩人。”她们把事情经过详详细细地叙述了一遍,最后,无比懊恼地道:就是这样。他若是不去找那个东西,就不会被坏人捅伤了。” 那两个女子见她神色惨白,只好一再宽慰她:你放心。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好心人他一定会没事的。”蒋正璇虚弱地笑了笑:谢谢你们。希望借你们的吉言。” 聂重之肯定不会有事的! 他曾经对她说过:璇璇,我们离开洛海,去任何你喜欢去的地方。欧洲阿尔卑斯山边的小村庄或者古堡,山顶上的积雪,山脚下的群花,美得像个童话世界。或者去爱琴海,蓝白色的世界,清新得可以忘掉所有烦恼。或者任何加勒比海岸的小岛,去新西兰……我们离开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他曾经对她说过:璇璇,你知不知道我是爱的?如果不是因为我爱你,为为什么对你做那些?” 他曾经不止一次地问她:璇璇,叶英章有什么比我好的?” 那一字一句,如今竟历历在目,清晰仿佛就在昨日。 心头一时酸酸胀胀地疼! 在冰冰冷冷的医院,蒋正璇忽如醍醐灌顶,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在很早很早以前,那个时候的他,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早已经爱着自己了! 当年若不是他爱上了她,以他的条件,何苦这么作践自己,这么委屈自己绕着她转呢? 可是,她真是傻子,竟到了如今才明白。 她真是个傻子! 聂重之他不会有事的。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他还欠着她呢,说要报答她的。他必须得话说算话!否则她肯定不放过他! 他一定会醒来的! 这个认知竟让她慢慢地冷静了下来,蒋正璇起身道角落打了个电话给大哥蒋正楠。手机响了两下,那头便已经接通了:璇璇,怎么了?” 一听到大哥蒋正楠熟悉亲切的声音,qiáng作的镇定便即刻消失无踪了,她哽咽了起来:大哥,聂重之受伤了……他……他现在在抢救,情况不明……” 蒋正楠那头本是在应酬,闻言便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往包厢外头走:什么?受伤!好端端地怎么会受伤?什么?被人捅了?洛海哪个人不想活了,居然敢拿刀捅聂重之!他现在人在哪里?”蒋正璇报了地址给他。蒋正楠:在那里等我,你被胡思乱想。聂不会有事的。大哥马上赶过来。” 蒋正楠很快便赶到了医院,见到蒋正楠绷带缠头的模样,惊了惊: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聂受伤了?”蒋正璇便把自己方才的经过说了出来,只说两个车子擦了擦,没什么大碍,对方也同意私了。 纵然见妹子无碍,但蒋正楠还是不由得急怒心疼:这种时候你怎么能开车?徐伯呢?”蒋正璇:哥,我真没事,只是擦破了点儿皮。” 蒋正楠心疼不舍地埋怨了几句,又问:聂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何时回的洛海?”蒋正璇又把前几日遇到他代驾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高速了大哥,还没说完,便见通道里忽然来了戒备森严的一行人,为首的正是聂重之的父亲聂耕礼。 蒋正楠迎了上去:聂伯父。”聂耕礼慌张激动地一把抓住了蒋正楠的手,连连道:正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正楠在方才过来的路上,第一时间通知了聂耕礼。他见此时人多嘴杂,便把这几个月来的事情,简要地说了,只说聂重之在宁城待了一段,刚回到洛海,连他们这群好友到如今都不肯见上一面。不过蒋正楠只字不提自己的妹子蒋正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