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个家庭里明白的,所谓的亲情、爱情,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哪儿经得住人性的考验啊。 只有物资的等价jiāo换,才是亘古不变。 / 夫妻俩的争吵一直没停歇,和灵觉得烦,喊上祝今安出门喝酒了。 这回没去M2,沿着云都江看标志的云都塔小酌。 祝今安一路上没敢说话,最后靠在栏杆上一口气喝完一整罐啤酒壮胆:“和灵爸爸!我错了!” 和灵:“没有,是我不该管你。” “别啊!你不管我就真出事了!”祝今安喃喃道,“我知道你当时是在保护我,是我反应过激,对不起!” “没关系。”和灵说,“我应该理智些的。” 祝今安还是过意不去,“我也不该那么说你……对不起!” 和灵懒洋洋的:“你要为你说过的每一个字都这么道歉吗?我这晚上要听多少句对不起啊。” “但我真的,很抱歉。”祝今安懊恼。 有些话,是说出去之后用多少句对不起都换不来的愈合。 “行了,”和灵看着江面,“我今天心情不好,安静会。” 祝今安稍怔,“怎么了吗?” 认识和灵这么久,她一直很少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似乎她就该是天天向阳、毫无烦恼地活着。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呢。 仔细想想,和灵从来没有分享过自己的难过习惯。 不需要安慰,给她时间她就能自行痊愈。 和灵看向夜空,“想回到七中读书的时候了。” “嗯?” 那时候,她还有家。 和灵将酒瓶捏扁,扔进垃圾桶。 “没什么,老年人的伤chūn悲秋。” 祝今安忽然拉着和灵,低声道:“十点钟方向,我看见牧总了!还有JER的ED!” 和灵眯着眼睛看过去。 女人红唇包臀裙细高跟,混血长相,举手投足间尽是异国风情。身旁的男人身影高大,金丝眼镜更显侵略,走在一起倒似奇妙地和谐。 这就是他喜欢的姐姐类型? 是挺好看的。 “我上一次看见Elsa还是在巴黎时装周,之前她都是被各大媒体名流围着的,这么一看,还真是绝。”祝今安说,“内部消息,最近JER要对DE动手,外人都在传牧总要跟Elsa订婚了。” “订婚?” “嗯,毕竟Elsa也能算牧总的伯乐,俩人又很般配。”祝今安凑近,“不过我还是站你,都这么多年,也没见牧总对Elsa有什么主动。你生气吗?” 和灵漫不经心的:“为什么要生气?” 本来就是走肾不走心,不需要对彼此负责,更不要荒谬的天长地久。 这样最公平,她要相亲,他要订婚。 但似乎有人不是这么想的。 “hello,久仰大名。”Elsa笑,“DE的摄影师。” Elsa的有八分之一的中国血统,又在中国生活过,会说中文算不上奇怪。 “您好。”和灵一起介绍祝今安。 “喝酒了?”牧越蹙眉。 “一点儿。”和灵笑,“我没有打扰到二位吧。” “怎么会是打扰,”Elsa亲昵地给和灵拥抱,“听阿越说,你们之前认识,在DE的工作你也算是投怀送抱了吧。” “……?” Elsa懊恼道:“我说错了吗?这成语难道是投机取巧?” “投桃报李。”牧越说,“Elsa,成语不适合你。” 他这语气很像再说,中文不适合你学习。 和灵听笑了。 她也不傻,这Elsa姐姐怕是带着火气来的,怕她拐跑她的未婚夫,到这儿警告来了。 平常和灵也就算了,毕竟她还真有这份心思。 可惜Elsa遇上今天她心情不好。 和灵:“来都来了,一起看烟花吧。阿今啊,你不介意跟Elsa姐姐介绍云都的风土人情吧。” 云都江畔,在每月15都会放烟花,也被称为来云都必定要打卡的存在。 “当然不介意。”祝今安眼力见非常有,“您到这边,这是能把江景看得最全的地方。” Elsa去看牧越,后者点头示意可以。 “……” 高耸入云的时尚都市建筑,在满是五彩霓虹的夜色,看灯火通明的江河海岸,盼灿烂的人间烟火。 这样的地方,能时时刻刻的地提醒和灵,她家庭带给她的好处。 她不用跟着熙攘的人cháo拥挤,她的家便是全云都江景最好的地方。 “怎么了。”牧越问的语气很笃定。 和灵没回答:“你不去陪你未婚妻,在这儿没关系吗?” 他蹙眉:“不是未婚妻。” 和灵:“但她不是是这么认为的。” 你说这世人对感情是要求过高了些。 无凭无据,遑论因果。 它本身就不是对等的存在,却总还妄想着同等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