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还特意让孟繁一来告诉我那些,你是觉得我知道之后就会忘了你吗?” 我不会忘了你,永远不会。 楚清涵跟姜烟说了很多话,直到暮色四合才缓缓离去。 第二天,她又来,依旧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坚持了十天,她晕倒在墓园,要不是有人刚好去祭拜亲人,只怕在墓碑的掩映下根本就发现不了她。 接诊的医生恰好是她堂哥,qiáng制她住院,因为她的心脏出了问题。楚家二老也赶到了医院,楚母哭着让她休息,别再出去乱跑,晚上甚至就在病房陪着她。 楚清涵睁着眼睛,呆呆的盯着天花板,难以入眠。 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会想起姜烟,一想起她,她就觉得该死的人是自己。 早知道她们能在一起的时间这么短,就应该早点跟她在一起,làng费了那么多时间,这三年也没有下定决心找她。 独自治疗的那段时间,她该有多无助? 想到这里,眼泪又流了下来,听着母亲浅浅的呼吸声,整夜流泪。 楚母不知道女儿发生了什么,眼见着她一天比一天憔悴,只能gān着急。 这些年他们在国外,很少关心女儿,她一直很自立,能把自己的一切打理的很好,从来不让他们操心,要不是这次侄子跟他们说她的心脏除=出了问题,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涵涵,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妈让家里的厨子做了送过来。” 楚清涵眼珠动了动,看向母亲,“妈,我想吃辣的,越辣越好。” 这孩子自小不能吃辣,什么时候口味变了? 楚母心里疑惑,但还是依了女儿,让厨师做了几道川菜和湘菜送来。 吃着辣得让人味觉失灵的菜,楚清涵微微勾起嘴角。 烟烟,你吃不了的,我帮你吃。 笑着笑着就哭了,豆大的泪珠砸在菜里,楚母吓了一跳。 “怎么了涵涵,是不是菜不合你胃口?还是太辣了?” “没事妈,一点也不辣。您也去吃饭吧,不要再守着我了,我会乖乖在医院里待着的。” 楚母还是不放心,在一旁坐下,“妈不饿,等你睡着了我再去。” 楚清涵没再劝她,忍着胃里的剧痛把那些菜全部吃掉,躺在chuáng上假装睡觉。 楚母等了十来分钟,然后叫了她两声,她没有应。 关门声响起,楚清涵缓缓睁开眼睛,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拔掉针头。 她的心脏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长期熬夜再加上这些天接二连三的打击,有点小问题,好好养着很快就会好,但她已经不想治了。 一个人活着太痛苦,她要早点下去找烟烟。 楚清涵再一次从医院逃出来,这一次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机场,踏上了去北城的飞机。 到了北城,她拜访了姜烟的邻居,那对和蔼的老人。 从他们的嘴里得知了姜烟生病的具体时间,心脏又开始抽痛。 原来她那么早就知道自己身体不适了,怪不得那学期她对自己的态度有所缓和,原来是因为这个。 从邻居家出来,她又去了姜烟上学的幼儿园、小学、初中和高中,除了高中,其他的她都没能进去,只能在外面看看。 想象着姜烟在里面上学的样子,嘴角染上了笑意。 烟烟长得那么好看,在学校肯定是女神级别的,这么好看的女孩喜欢她,对她那么好,她却因为心里的不确定,对她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她这种人果然不配得到爱。 北城之行结束之后,楚清涵又投身于工作当中,比之前更拼,楚家二老怎么劝都劝不住。 八年后,三十二岁的楚清涵已经是商界有名的青年才俊,也是无数男女心里的梦中女神。 但她始终单身,右手无名指上戴着戒指,不知道谁这么幸运能做她的伴侣。 二月二十九日,楚天新产品发布会上,记者问了些跟产品相关的问题,然后开始套路她。 “楚总,我替广大未婚青年问一下,请问您结婚了吗?” 楚清涵点头,身着黑色修身西装的她无比矜贵。 “能娶到您,想必您先生一定非常优秀吧?” 楚清涵淡淡开口,纠正道:“不是先生,是夫人。” 在场记者哗然,面面相觑,楚清涵离场,她摸着手上的戒指,红了眼眶。 烟烟,八年了,时间过得好快。 楚清涵买了一束特别大的玫瑰,抱着它去了南山墓园。 她把玫瑰放在姜烟墓前,跪在地上,看着那张她日思夜想的脸,贴了上去。 “烟烟,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我这就来找你。” 她缓缓闭上眼睛,玫瑰卧在她面前,红的鲜艳,静止成了一副绝美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