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贴身丫鬟

她,某高门庶子的贴身婢女。这高门庶子一路忍辱负重,最后登上高位,权势名利财富接踵而至。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就是高门庶子的鸡犬!

第97章
    十安一诧:“我去了那里你怎么办?”

    他那样子,似是狠下了心,故意避开了十安的视线。十安觉得这人莫名其妙,水路既然已经叫人堵住了,何必非要从这里走呢?

    宋景和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只等十安回头。十安最后一回头,他摆摆手。

    云山渺渺,官道斜插进山峦里,一片墨色遮掩。

    她瘦弱的身子慢慢变成一个点,藏蓝色的衣摆贴着小腿,一个人看像只湿漉漉的兔子往dòng里钻。

    看她往前跑,宋景和心里不知想的是什么,在树下伫立良久,从另一边去了。

    拨开那些杂草,宋三少爷怀里的那张卖身契全湿掉,停下歇息之时他拿来一观,到底是没有任何迟疑地将其撕了个稀巴烂。

    苍白的面上没有多少表情,埋到土里头,他长长松了一口气,如此便不再有累赘了。手上的土沾到指甲缝里,宋三少爷用衣摆擦gān净,

    十安他已经放了,照她那样子跟性子,活着并不难。她若是病了,自己在她那儿的钱倒也能治她一番,自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清隽的眉眼低垂,眼眸里浮了一丝复杂神色。

    思绪转到了她今儿昏睡上,宋三少爷没吃那些饭菜,独独十安吃得多。她向来健康,那般像死了的样子令人心有余悸。若是吃的人是他自己,他还能活多久?

    而宋承和那厮要杀他,究竟为了什么?宋景和思索了会儿。

    宋承和的那种杀意来的令人捉摸不透。

    没有仇没有恨,除了嫉妒外,宋景和假设不出其他东西。但说来可笑,他身上空空如也,与宋承和的身份比,分明不值一提。

    他生来的地位权势富贵,宋三少爷一样也不沾边。自小去庄子里过活,那一把火的仇他还未报,结果自己的长兄就如此迫不及待要弄死他。

    宋景和冷冷一笑,抓了一把草,站起来重新赶路。

    沈兰织也好,他那斯文禽shòu的长兄也好,都是一群混账。

    看清楚周围,宋三少爷不在乎自己孤立无援了。

    长虹渐褪,日头破云而出。

    其实有时候无所顾忌,方是他行事之本。

    ……

    话说十安等了将近大半天,太阳都出来了,连衣服都已晒gān,宋景和这人的影子却没一点出现。她不禁觉得自己被他给骗了。

    抬手望着那边,码头上的人熙熙攘攘,偏生就没有那一抹白。

    十安咽了几口口水,心想,自己只离开一会儿。

    于是她把平湖县绕了一圈,回到原点之时已然是下午了,城里头的菜农挑着担儿往村里去,十安擦了把脸,几乎觉得自己要给晒成豆gān儿。

    依旧没人来找她,十安坐在树yīn底下脸渐渐沉了下来。

    大抵是被人放了鸽子,开始想了好多事情,诸如宋景和这是要抛弃她。

    若搁在以往,十安大约是高兴的不得了。但如今情况特殊,他要是跑了,追他的人找了自己,她倒霉不说,还白白为他着急。再者,抛弃了她本就是宋景和的性子,如今瞧着,十安觉得自己就是一条狗。

    他不需要自己了。

    十安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脱了鞋盘腿坐着。赤色晚霞大片铺开,云絮纠缠在一起,压到山尖尖上。眼看着天色也越发暗,她舔了舔gān燥起皮的唇,大抵是觉得等够了,拍gān净身上的尘土站起来看路。

    就行程而言,十安慢的跟乌guī似的,一不留神天也黑了。

    这个时候她脑子里冒出披星戴月这个成语来,半途躺在草丛里歇了一会儿,刚眯上眼睛,猛地听见草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侧着脸,揣了一只兔子似的,想起来晚间蛇虫多,最爱草里头蹿了。不由额上冒出冷汗来,按捺着小心翼翼爬起来。

    月下林子幽深,十安提着裙子垫脚走,生怕踩到什么玩意儿给咬一口。

    半人高的草里也看不大清,仿佛是摸着石头过河,一个人提着心往路边上靠。

    正当要摸到路缘,树上冒了个声音。

    “别动。”

    十安身子一僵,慢慢抬起头来,树杈上蹲了人。一个个睁大眼睛,白色的衣衫夜间格外醒目,若非树高,她早该看见的。

    背着药筐的回chūn堂学徒一共有三个,这会子等着草里的蛇出来准备捉几条回去取毒,谁知道冒出这么大一人来。

    还是独身的女人。

    看样子似乎有些许的不大正常,月色下面如纸色。

    他们好意提醒了一句:“你若再动,身子里的毒素扩的快,你想必就活不过今夜了。”

    “横尸路边,第二日这平湖县就得出个奇谈。”

    十安怔住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由衷道:“我觉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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