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肇东用下巴点了点身侧的位置，声音冷淡：“过来。”

    “……”慕名媛抽了抽嘴角，不是很情愿挪动位置。

    林听喃却手脚相当麻利，把她的盘子和碗筷都移了过去，慕暖没有办法，只好在他身边坐下来。

    沈肇东招手，让服务员给她上了酸奶，不再让她喝酒。

    双方略过合作内容不谈，赵家阳开始给沈肇东说一些其他的公事，沈肇东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附和。

    整顿饭吃得林听喃心力jiāo瘁，她插不上话，也不知道有沈总在，合同最终能不能签下来。

    期间她觑着空给慕暖使眼色，慕名媛拧眉摇头，林听喃则双手合十拜求，慕名媛只好勉为其难点头，这些小动作全部落在沈肇东眼底，他轻笑，没有戳穿。

    慕暖埋头苦吃，掩饰内心紧张，沈肇东与赵家阳jiāo谈，突然伸筷子给她夹了些笋丝，慢声叮嘱道：“最近夜里盗汗，不要贪凉。”

    “……”夜里？宇阳的各位副总都是人jīng，耳朵竖的尖。

    一句话信息量太大，这是两人已经睡到了一起？但想来沈总和阮江传媒的关系，这也许合理。

    赵家阳话锋一转，及时切入正题：“沈总，您看宇阳和沈氏的合作？”

    沈肇东曲起两根指节在大理石桌面上轻敲了敲，眸色沉静如水，薄唇轻启：“利润两个点，赵总的诚意恐怕浅了点？”

    赵家阳讪笑：“沈总，1.8是我们最后的底线，宇阳那么多员工还要吃饭。”

    “我已经让人核算过了，每年利润稳定1.0给你们不会亏，这是合同。”沈肇东招手，让周凯将报表和合同递过来。

    赵家阳欲言又止。

    沈肇东嗤了一声：“希望赵总不会忘记，我沈氏的员工是宇阳好几倍，他们也照样要吃饭，嗯？”

    副总站出来，举杯道：“沈总，1.5大家互通方便，今晚也不让慕小姐为难，您看呢？”

    “……”突然被点名的慕名媛，停止了动筷，她这是被当成了谈判筹码？

    沈肇东眸色微凛，内有寒冬将至，他冷笑一声，抬手松了松领口，单臂轻搁在慕暖身后椅背上，挑眉看向副总：“这话代表赵总的意思，还是说你想为难我太太？”

    说到太太两个字时，他的表情缱绻，语气却不怒自威。

    他低头，前额抵近慕暖耳畔，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软声逗弄：“暖暖，你说是不是，嗯？”

    桌上除了林听喃外，宇阳的各位全都是震惊不止，没曾想到慕暖就是沈氏的女主人。

    “沈总误会了，我们绝没有冒犯沈太太的意思。”赵家阳急得冷汗直冒，一着棋下错，他咬牙道：“1.0就1.0，我们签！”

    “赵总……”其他人欲再苦劝，赵家阳摆了摆手，让他们少说话，立刻签下合同。

    沈肇东下巴一勾，让周凯收起合同，示意林听喃行动，轻描淡写地一句：“合作愉快。”

    赵家阳绷着脸，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合作愉快。”

    最后三方举杯共饮，庆祝两份合同签署完成。

    *

    任务完成，林听喃立刻就要赶回淮城复命，于是在国瑞门口，与慕暖分手。

    低调流畅的黑色款轿车内，两人并排坐在后座，沈肇东细细把玩着慕暖的手指，轻声问：“怎么突然来了京市？”

    慕暖抬手捋了捋额边碎发：“有几场时尚秀，我和梨梨陪余小蕾过来看一下。”

    “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如果今晚不和听喃来参加饭局的话，现在都已经到家了。”慕名媛软声哼道。

    沈肇东点了点头，又问：“住哪家酒店，我让周凯去帮你拿行李？”

    一说地址，两人都住在四季酒店，不过慕暖她们订的是主题房，沈肇东在顶层总统套房。

    抵达酒店后，周凯照例去帮慕暖拿行李。

    慕暖敲门，只有余蕾一个人在，问她：“梨梨呢？”

    余蕾贴着面膜，委屈巴巴地控诉：“她说有事要出去一趟，明天不能陪我回家了。”

    “乖，我也不能。”慕暖撸了撸鱼头，侧身进去，沈肇东就站在身后，余蕾憋着气鼓鼓，敢怒又不敢言，说好的姐妹，她们就这么丢下她小可怜，没义气！

    慕暖推了自己的单个小箱子出来，其他的让周凯去准备空运，顺便把余蕾和许梨的也带过去。

    回到房间，沈肇东问她明天有没有空，陪他去参加个重要的宴会。

    “谁家的宴会？”慕暖将行李箱里的洗漱用品拿出来，抬头问。

    沈肇东说：“温老爷子七十岁生辰诞。”

    他站着充当人形衣架，让她挂了两条胳膊满手的毛巾、浴巾和睡裙，特别是指尖勾住摇摇欲坠的那片薄如蝉翼小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