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面没有人说话,里面传出一种古怪的声音…… 指甲刮动木板的声音!那个人想出来! 林子研咬着嘴唇拼命向外爬着,拼命无视那「箱子」里面越来越大的抓挠声。 「不……不要走……」那「箱子」里居然冒出人声来,熟悉的人声,让林子研身子为之一僵! 「妳……妳明明都看见了的……明明……看见了的……」 那声音越发凄厉,伴随着那越发刺耳的抓挠声,竟彷佛刮在林子研的心上,几乎快要崩溃的声音! 林子研靠在黑板前的白墙上,看着那透过孔dòng仍然死死盯住自己的眼珠,咬着唇,无声地流下眼泪。 「明明……明明看见了的……明明……」 那声音不断地敲击着自己的耳鼓,林子研无声地哭泣着,却发现自己再也不能移动! 眼睁睁地看着那「箱子」开始剧烈的晃动,抓挠声越来越大,红色的液体顺着木头的缝隙慢慢渗了出来…… 红色?! 林子研惊恐地瞪着「箱子」,看着越来越多的血从里面渗出,滴答滴答声越来越连贯,地上的红色面积越来越大,那红色慢慢向自己蔓延,就像一只手慢慢伸过来…… 林子研惊恐地闭上了眼睛。冷冰冰的触感,挨上了自己的脚踝…… 颤抖着睁开眼睛,自己早已落在一片血泊之间,自己张开的双腿上纵横着血水,在腿间,站了一双属于女人的纤细的脚。 「明明看见了……」那人冰冷的双脚靠着自己颤抖的腿,林子研低着头,颤抖着不敢抬头,地面上的血泊像一面镜子,倒映着自己惊恐的脸和那人的脸……那个人是…… 再也受不了,林子研晕了过去! *** 惊喘连连地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是做梦,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想要抬手擦去冷汗,却被自己手上的红色吓了一跳! 血?!林子研惊恐地瞪大眼睛……不,只是红酒…… 不知何时被自己碰翻的酒浆溅在自己的桌子上,灯光一映,恰似一泊血色。 糟糕!自己的原稿! 皱着眉,她急忙起身查看原本被自己压在胳膊下面的原稿,忽然……她呆住了…… 这画……这是自己画的么?自己刚刚明明在睡觉,有画么? 林子研慌张地拿起桌面上画稿,墨笔勾勒着一只奇异造型的苍蝇,大大的空dòng的双眼,藏在门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从自己的角度看来,就像看着自己。 那是一种让人不愉快的注视,恶心而猥亵,只是那种目光……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种无时无刻偷偷地打量一切的目光,那种变态一样的追踪…… 心脏像是被什么猛地锤了一下,心思一动,急忙往下翻页。 下一页,赫然是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箱子」。 「Whosawhimdie-谁看到他死? 「I,saidtheFly。是我,苍蝇说, 「Withmylittleeye,我看到他死, 「Isawhimdie。用我的小眼睛。」 「妳一直都看着我吧?我经历的事……妳最清楚不是? 「妳这样子的人最残忍了,比那些欺负我的人还残忍,狡猾又残忍…… 「明明……妳明明什么都看到了……」 童谣上的内容和梦里那句话重合的那,林子研手一颤,手上的纸片随即飘落,浸在没有清理的红酒里面,灯光下,像浸了血。 第十章 鬼胎 林子研呕得厉害,胃袋都彷佛倒出来地呕吐。 林子研开始不敢睡觉,一睡觉就会回到那一天,而每次那个「箱子」就会晃动得更加厉害,木板的声音再变化,她知道那是木板在变薄,等到薄成一张纸一样的时候,那个东西就要出来了…… 「箱子」孔dòng里面,那双眼睛自始至终盯着她,不曾移开。那种宛如监视一般的目光,犀利地盯着自己,如影随形,渐渐地,清醒的时候也彷佛有那样一只眼睛,时刻盯着自己。 原本以为安全的家现在反而成了最恐惧的所在,林子研不敢碰画笔,一碰到就有不属于自己的画稿出来。画的是那首童谣的插图,唯妙唯肖,是极为出色的作品,然而……上面每一张图带给林子研的都是极端的恐惧! 烧掉所有画稿的时候,林子研再也忍受不了地冲出了家门。 外面阳光灿烂,是个好天气,林子研却像一只苍白的游魂,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没有朋友,没有亲戚,心里的恐惧没有可诉说的对象,林子研知道,自己的jīng神恐怕快是到了一定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