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帝师身死后

:谢相迎穿成了前期压制男主,后期被男主压制的摄政王。由于系统错乱,谢相迎一个人要走两个人的剧情--摄政王与帝师。摄政王冷酷无情,朝堂上处处与小皇帝作对。帝师通情达理,是小皇帝的人生导师。除了一人分饰两角,还要完成系统给帝师的各种奇葩任务。端茶送水就...

第95章
    可那个人终究是被凌琅毁了。

    “我不想听了……”

    顾斐然望着矮榻上魂不守舍的人,握紧了拳头。

    谢相迎没有全部听信张翎与顾斐然的话,但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就会在心头发芽,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的肆意疯长。

    往后的几天谢相迎没有再吃药,凝云送过来的药,他悉数喂了盆里的花,池里的鱼。

    自停下药的那一日起,谢相迎便没有再咳过。

    身上有了力气,心却越来越冷。

    谢相迎始终没有停下自己的计划,他要赶在秋日到来之前让所有人都知道摄政王离开北齐,去了千里之外的燕国。

    卓萤看着在马厩挑选马匹的人,蹙眉道:“一定要骑马去吗,反正是做做样子,让阿召坐马车替你走几里地就是了。”

    “不。”谢相迎拍了拍那马的脖颈道,“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离开北齐的人是凌倾允。”

    谢相迎眸中跳动着自由的火,顾斐然已经把棺材做好了,很快,很快他就要摆脱谢尹这个身份。

    到时候什么张念汝,莲生,都与他无关,凌琅往后种种都与他无关了。

    “就这匹吧,看起来真壮。”

    谢相迎拉着的是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威风凛凛,十足漂亮。

    他会穿着摄政王最威武的衣裳,前往燕国。

    .

    八月初八,艳阳烈日照在北齐gān涸的大地。

    谢相迎戴着青铜鬼面具,一席玄衣,骑在枣红色的骏马之上。

    他回望这个徒步走过无数次的宫城,久久不能回神。

    倘若不是顾斐然告诉他这么多,他离开之时应当会有诸多不舍。

    身后的车队还在准备。

    城门内,穿着嫣红色芍药宫裙的女子策马而来。

    “皇姥爷!”

    周宜珠停下马,从袖中取出一只锦囊递给谢相迎。

    “这是……”

    “我在道观求的,说是逢凶化吉,此去燕国路途遥远,愿皇姥爷一路平安。”

    她脸上满是不舍,口中没有那么多锦绣字句,只有“一路平安”几个字。

    谢相迎看着手中绣着莲花的锦囊,只觉得心中一暖。

    “一路平安。”

    谢相迎道别周宜珠,先一步纵马而去。

    马蹄飞快,在热làng中劈出一条前路。

    他的目光落在大道,又似落在远在天边的燕国。

    缰绳在手腕上饶了几饶,马儿载着人,一路往城外去。

    谢相迎不会下马,却最爱马上驰骋的感觉。

    他能相信自己被凌琅重用是因为张念汝,也能明白凌琅为了张念汝会对凌倾允会恨之入骨。但唯独不能相信,是凌琅让太医院开错了药。

    所有的事都浮现在脑海中。

    谢相迎的心口疼的厉害,像被无数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剜在上头,再反复扭转。

    心如刀绞。

    这个词,谢相迎头一次明白其中的意思。

    人骑在马上,殷红的血渐渐浸透胸口的衣裳。

    玄色染血最不易察觉。

    一直到血色滴在马背上,原本紧握缰绳的手终于缓缓松开。

    马儿仍在奔跑,马上的人,身子却再直不起来。

    失去约束的骏马偏离了大道,一路狂奔,将马背上摇摇欲坠的人带进道旁的树林。

    骏马嘶鸣的声音惊起一片还在沉睡的鸟儿。

    马上的人如同失去生命的木偶,被摔落在草地上,一动不动。

    手腕上是被缰绳勒红的痕迹,青铜鬼面遮住人的无双容颜。

    谢相迎死了。

    在北齐花开烂漫的时节。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终于刀完了!

    第3卷 伐情伤敌

    第42章 见鬼了

    艳阳仍藏在云间, 锋芒尽掩。

    马儿停在溪畔低头饮水,远处长空万里,青山绵延, 一切都没有变。

    唯有此间, 一个魂魄的破碎, 为正处繁华的北齐添了一笔苍凉。

    谢相迎为自己的假死绸缪多日,甚至连棺材和下葬的地方都挑选妥当。就等着有朝一日凌琅回宫, 自己能安心在西偏殿“病死”。

    但意料之外的是,他真的死了,死在马背上, 坠落在辽阔的大草原。

    托凌琅的福, 他的死是那样猝不及防。没来得及和红玉道别,甚至没听到什么人,为他哭上一哭。

    这北齐, 会有人愿为自己的离去而伤心落泪么。

    谢相迎突然有些不确定。

    这些年来,他所做所行大半与凌琅有关。他曾为这个少年真心绸缪,也想过有朝一日与他比肩同行,再好生道别。

    但不能了, 他所有的心思都随着这一望无际的草地,消失在天际边。

    .

    燕国。

    朝华园内, 铜铃声震耳欲。

    大巫摇着手中的铃铛左右横跳, 对着阵法中间沉睡的男子施法。

    男子不过二十岁的样貌, 平静安详地躺在皎白锦缎铺就的木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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