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越往后,刘仕诚身上就越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自然也就没人再说这样的话。 刘仕诚也知道什么是好看。 比如,律师里有几个助理姑娘,看着就很时髦。 但是刘仕诚不知道季蒙用这来形容自己是什么意思。 自从上次在巧克力店分别之后,每次季蒙打电话来,刘仕诚差不多都接了。 刘仕诚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觉得没有必要再躲着了。 因为,与季蒙说几句话,也不是那么难的。 至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辛。 既然这样的话,那应着几句,也都还好。季蒙不是个没有眼力见的家伙,从来不会说的太多,就只是简简单单地几句话。刘仕诚回答也好,简单附和下也好,只是嗯一声也好,氛围一直都是轻松的。 这次也是如此。 季蒙又说:这个案子很多人都知道。” 嗯。” 会有很多记者采访你吧?” 我没同意。”刘仕诚说,律所里有专门负责接待记者的人,如果他们解决不了,会用面形式来通知我,我再使用同样方式回复,依然由他们去告知记者。” ……” 我去忙吧。”季蒙笑道,我先挂了。” 嗯。” 有时候想一想,刘仕诚也觉得不可理喻。 怎么就与季蒙开始了这种闲聊呢。 真是难以想象。 自己的电话,有时也会响了。 随便回答应和几句,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不愿意的感觉。 因为季蒙并不会过分亲近。 …… 然后,突然有那么一天,季蒙不再打电话来。 刘仕诚在几日之后,终于发觉了不对劲。 差不多每隔一天就有点事的季蒙,最近一直安安静静。 不得不说,刘仕诚觉得有些别扭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不喜欢打破生活的惯性。以前,每天都是自己一个人,于是也希望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与他的狗一起,一直这样将日子给过下去。 但是,如果有那么一个人,能够硬闯进来,将这种生活的惯性给改变,那刘仕诚也不会去思考那么多,而是会顺着那条与以前有那么一点点不同的轨道继续走下去。 此刻就是这样。 季蒙总是会打电话来,聊些有的没的。 现在一夜之间就再没有了,让刘仕诚感觉很违和。 像刘仕诚这种循规蹈矩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违和。 而且,刘仕诚也有点担心季蒙。 到底怎么了? 刘仕诚在网上查了一下,还去了季蒙的公司主页,没有任何消息。 让季蒙这样的身份,如果出了事,不会没有新闻。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对方主动不再联系自己。 可是,到底为什么—— 刘仕诚有点想要知道,却还是做不到主动去联系对方。 找人什么的,太奇怪了。 有什么理由找人呢。 想来想去,答案都是没有。刘仕诚从来不说没有意义的话。那么,打个电话过去,问你到底怎么了,显然就是没有意义的话。 他问不出口。 想了一下,无非两种可能:一、季蒙以前都是心血来cháo。二、季蒙开始觉得没有意思。 作为一个律师,这点分析能力还是有的。 那就算了吧。 刘仕诚想,不管哪种可能,都没有必要再去琢磨了。刚刚有了一点联系,就这样断裂了。 一切恢复从前,还能省点时间。 …… ——不过,事情似乎也并不像刘仕诚想的那样。 一个星期之后,刘仕诚收到了一个联邦快递送来的快件。 盒子很小。 打开一看,是一本影集。 美丽广袤的草原,各种各样的动物。 河里的犀牛,树下的长颈鹿…… 然后——还有一种出现频率很高的动物,叫做季蒙。 既有在野外的,也有在城里的。 刘仕诚给季蒙发了一封邮件。正文为空,题目上只有四个字:你在gān吗? 季蒙倒是很快就回复了。 他说:公司在肯尼亚建了分公司,我过来稍微打点一下,一个多月。 过了一会儿,又来一封,问:你想我了? 刘仕诚说:没。 季蒙回答:我也知道。不过我倒是经常会想起你。 28、相册 刘仕诚一手撑着头,一手翻着那相册。 里面有纳库鲁国家公园的火烈鸟。几十万只火烈鸟在湖面形成一大片织锦一样的美丽图案,好像落日时候的漫天云霞,非常壮观。满目的红与湖水的绿配在一起形容了一种奇观,耳边似乎能听得见那嘈杂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