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 烛光下,侯文远笔下如飞,字体工整,已经密密麻麻的写了几大篇了。 书信不是科举考试,不需要讲究文笔,讲究的只是如何简练直接的把事情说清楚,让收信人得到最准确的信息。 相比那些只会卖弄文采的伪才子,侯文远绝对是官二代之中,少有的,富有真才实学的人。 卖弄文采没问题,通俗叙事也可以! 就是这样一个本可以为大唐朝廷,为江山社稷做些实事的官二代,也因为他的父亲是兵部尚书侯君集,而被士族一派排挤了。 被皇帝陛下,默认排挤了! 没办法,要当文官就要过,以吏部尚书长孙无忌为首的士族大臣这一关。 而现在,李世民还真不敢和他们完全撕破脸皮。 再一个就是,侯君集站在了对立面,侯文远注定过不了。 因此,他也成为了为数不多的,受到不公正待遇的官二代。 因为烛光的作用,他一边思考回忆和父亲的谈话,一边认真书写的样子,在窗户上成像了! 这时候,伺候完侯君集休息的母亲窦氏,站在外面看着书房窗户。 在母亲眼睛里出现的,简直就是一副挑灯夜读的影像! “儿子,走出来了吗?” “从科举落第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吗?” 想到这里,窦氏是又高兴又心痛!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侯文远吓了一跳。 本来他的武功很好,有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只是太过专注,再加上是家里,心里也就没了防备。 他熟练的一张白纸覆盖在写好的信件上,动作非常的专业到位。 “孩子,不要读书太晚。” “没关系,明年再考就是了!” 侯文远嘴角一笑,怎么还会再考? 这样的大环境下,五十岁都考不少的! 然而,母亲的心不能伤了,善意的谎言还是有必要的。 他笑道:“娘,快去休息吧,儿这就睡了。” “对,明年再考就是!” 窦氏点了点头,也就走了。 她远远的看了一眼窗户,还是那一幅伏案努力的影像。 哎! “明明有那么好的武功,明明可以凭家里到军营当武官,非要犟,非要励志当文官!” “一根筋啊!” 窦氏摇了摇头后,也就真的走了。 一个时辰之后,已经是深夜丑时了! 侯文远确定家里所有人都睡了之后,走到了后院。 呼唔! 口哨那么一吹,片刻之后就听到了鹰啸。 只见一只神鹰破云而出,俯冲而下,乖乖的站在了侯文远的面前。 早就准备好的一盘,只是宰好没有经过烹饪的整只鸡拿了出来。 海东青吃完之后,侯文远就在它的腿上固定好了腊封竹筒。固定得很牢靠,竹筒开口还腊封处理的。 这玩意儿一飞就入云端,一下来竹筒上全是水,不腊封好的话,书信就毁了。 “小鸭子,务必在天亮之前,飞到宰相那里去。” 海东青如同听懂了一般,点了点头。 嗡! 翼展直接一米五,扑腾一下便是灰尘草叶整得侯文远满脸都是。 “破鸟,次次都要毁我衣服。” 见海东青在天上绕了一圈后,认准了西南方就直上云霄了。 侯文远笑了笑后,放心了,睡觉去! 这头海东青是最好的货,最高时速是三百五十公里,高空平飞时速达到一百四十公里。 灌县距离长安是一千五百里路程,直线距离也就不到六百公里。 海东青飞一趟,也就是四个多小时的事情! 只是飞了这一趟,就要在灌县休息两天才能回来了。 ...... 第二天一大早! 灌县,芩文本的家里。 丫鬟们已经见过它好几次了,但是没人敢上前靠近它。 因为老爷打过招呼,见到这只大鸟不要理它就好,除了他,谁都碰不了它一下。 当然,除了林昊和侯文远。 不过,这只大鸟不去县衙,毕竟那里是闹市区,不仅有百姓过上过下,还有胡商去办理事务。 人多眼杂的,还是小心为好。 芩文本穿着睡袍就出来了,本来想打个林昊教的养生太极,然后吃个早饭,再悠哉悠哉的去县衙报道。 毕竟灌县不同长安,官员不仅十天休二,还等同于朝九晚五。 根本就不需要五更三点,也就是凌晨四点多就去上朝。 没必要! 休息好了,效率高了,根本就不需要工作那么长时间。 长安之所以这样,那是他李世民的管理,不如林县令! “小鸭子?” 芩文本立马上前,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取下了竹筒。 “来人,搞只鸡,搞碗马奶。” “是,老爷!” 芩文本守着它吃完鸡喝完奶之后,摸摸头,笑着道:“自己玩儿去吧!” 海东青点了点头,就飞上云端了。 他回到书房打开一看,看得是触目惊心,满头的冷汗。 “来人!” “准备马匹,要快!” 芩文本见到海东青就觉得不对头,因为一般情况下,这只大鸟是长期归侯文远养的。 而且,并不规定要多久传一次信。 什么时候来信,什么信息值得来信,不做任何要求,全靠侯文远自己拿捏。 这样做的目的,一是好鸟用在刀刃上,二是尽量减少来往,保证侯家的安全。 毕竟人家一家子都身在曹营,不能坑了兄弟! 驾! 街上的人,都来不及打招呼,芩文本就跑了。 “奇怪!” “咱灌县的大宰相都是坐轿子的,怎么也和武将一样骑马了。” “关键是,骑得也不怎么样,摇摇欲坠的,吃力得不得了。” “就是,骑得不怎么样还跑得飞快?” “有什么大事吗?” “难道,要开战了?” “......” 芩文本是听不到百姓的议论了,能控制住马匹不摔马,已经很不错了。 所谓术业有专攻,坐轿子的料,非要骑马,也是够难为他了。 没办法,事情太紧急,时间就是生命! 时间不仅仅是生命,还是能否成就大业的关键! “芩大人,你这是干嘛呀?” “林大人还没醒呢!” 芩文本来灌之后,从来不会闯县衙最后面的,林昊私宅的。 “燕儿,有急事!” “赶紧的,叫醒他!” “叫不醒,就拿一盆冷水泼他脸上去。” “他发火的话,就说是我让干的。” 啊? 燕儿的嘴张的老大,还能这么干的吗?...... (求鲜花、求评价、求支持、求打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