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 安医生好像真的喜欢姜姜。”文静也肯定地点点头。 “那用得着好像吗?她就是喜欢!”苏问打着包票, 招了招手让两人围上来,低头小声道:“哎哎哎,我跟你们说, 这铁树开花可不容易,你们就住在旁边, 不扇扇风点点火啥的?” “怎么煽风点火啊,女神那个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跟她平时连话都说不上……”纪小瑜皱了皱眉。 “是啊,而且……”文静顿了顿, 小心翼翼试探了句:“她们两个要是真的在一起, 苏医生你……” “我?我怎么了?她俩好跟我有啥关系?”苏问不解。 “苏医生,你真的不喜欢安医生吗?”纪小瑜见文静支支吾吾,没了耐心, gān脆直言不讳。 苏问愣住片刻,挑着眉憋了憋嘴,到沙发上四仰八叉地躺下,跟在自己家无异。片刻后,哀叹了声:“害!我呢……只要她高兴就好。” 话落,飞扬的神色也跟着沉落几分。 “你们安主任吧,挺好一姑娘,就是运气差了点儿。好不容易得了个姜亦恩,能让她放松一点,柔软一点,挺好。” “那你……不会觉得委屈吗?你也付出了很多心力呀。”文静看着那双眸,越是显得不在乎,就越是让人心疼。 “你们小孩儿不懂,真的在乎一个人的时候,她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不,我喜欢的人,说什么我也不会让给别人。”纪小瑜很坚定的往文静身边靠了一步。 苏问那灵敏的嗅觉,就这一秒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猛然坐直,盯着两个小姑娘上下打量一眼:“你们两个……有情况呀?!” “有什么情况?难道这世上的女人都会喜欢女人啊?我们是朋友。” 文静到底大了纪小瑜两岁,又是个瞻前顾后的,知道这一私事被这行走的广播知道了,不用天亮就会公之于众。她有所顾忌也是正常的,毕竟自己的父亲也是仁卓的医生。 纪小瑜也能理解这些,只是那句“我们是朋友”,就像刀尖刺进肉里一样,生疼。 “也是,得!既然安寻回来了,我算是白来一趟,就不打扰你们清静了。”苏问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从猫眼处确认门外已经黑了,才出了门。 屋内,纪小瑜黑着脸进了卧室,把门甩得砰一声响。文静叹了口气,没有去追。 屋外,一个女人在楼下撑了把伞,等候多时。 “敏敏?你怎么也来了?” “我来接你。” “接我?” 苏问眉眼间泛起些许疑惑,停驻不前,月色被雨水dàng漾着làng漫,眼前的人,也怪好看的。 这个玩世不恭的女人啊,曾经,也是个如假包换的大家闺秀。 身为苏家的独生女,家里头从小就砸了不少钱栽培,琴棋书画虽不能说样样jīng通,但也都上过几年补习班,样样都稍微拿得出手。尤其是,弹得一手好琴。 直到高二那年家里生意落败,家道中落,没有足够的经济基础支撑她继续学艺术,本一心想上音乐学院的她,不得已听了家里的安排报考了补贴充足的医学院。 落差当然会有,尤其是那些她以为的挚友因为她的家境一个个疏远她开始,原本恬静优雅,温柔可人的千金小姐,也开始变成一副玩世不恭,嚣张跋扈的落魄模样。 进大学的第一年,她和安寻分到了一个宿舍,冰冷的学神美人,是她对她的第一印象。 安寻每天扎在书堆里,她则每天摸鱼打流,安寻次次年级第一,她回回压线及格。 直到某天,安寻把所有的知识点整理成集,印成厚厚的一本扔给了她,她才知道冰美人是个冷面的热心肠。 那以后,她就痛改前非,安寻去哪她就跟去哪,不论对方再如何冷脸,她都会热情相迎,她知道她不可能融化这座冰山,但她想陪着这座冰山,好让两人看起来都不那么孤独。 久而久之,安寻也不再拒绝这粘人的小妖jīng,那天早上出门上课的时候,破天荒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不走吗?” 她几乎要高兴得跳起来,抱上书挽着安寻就跟着出门了,谁想人家只是眉头一皱挣脱,冷言一句: “不要得寸进尺。” 她会对安寻死心塌地,是因为某个夜晚被尾随。说起来,还是个英雄救美的俗故事。 她知道父亲身背巨额债务,还有部分来源于不清不楚的渠道,因此对危险非常敏感。那晚察觉到身后有人尾随,翻遍通讯录里也没有几个靠谱的人,最后只能悄悄给安寻发了消息和定位,其实她并不相信安寻会来救自己,但到底来说也是唯一的希望了。 黑夜的街道越发清冷,那几个默默尾随的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置她于死地,她刚打算大喊着逃跑,就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过来,一言不发两下放倒了那几人。看清楚是安寻后,她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