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顾尧岑反应过来,林草草嘀咕一句后,又抓着她的手放到了唇边,对着她的大拇指就咬了一口,十分用力的。 顾尧岑:“……” 痛到失声。 好在林草草咬一口就放开了她的手,继续去揉眼睛,当着顾尧岑的面,又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顾尧岑:“……” 看着自己大拇指处鲜红的牙印,顾尧岑觉得她今天肯定是脑子进了水,才会突然给这个不良少女送什么鬼牛奶! 第8章 林草草这一口咬得极重,擦一点点就破了皮,余痛久久未消,顾尧岑又闷又恼,偏偏惹祸的人睡得岁月静好的香甜安稳,这让她有火都没处发。 更气了。 直到大拇指上沾的亮晶晶的口水都干了,顾尧岑才把恶狠狠的视线从林草草身上收回来,转身出去了,关门的时候,学着林草草白天关门的样子,把门关的震天响。 顾尧岑承认,她就是故意的。 出了阁楼后,顾尧岑又快步下了楼,正躲在客厅的台阶后面等着看八卦的苏姨一看她神色不佳的下了楼,察觉到形势不对,立马准备跑路,赶紧猫着腰偷偷往自己的房间溜。 “苏姨,做贼了……” 苏姨立马苦了一张脸,稍许才站直身体,转过身来,面带笑意地看着顾尧岑,“这么晚了,小姐还没睡?” 顾尧岑看着她哂笑,迈下最后一个台阶了,才道:“苏姨既然还没睡,还请您帮我把医药箱拿过来。” 苏姨眨了眨眼,“……您和林小姐打架了?您和林小姐是夫妻,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哦,再说了,林小姐还小了,小姐你又长得人高马大的,林小姐和您打起来,估摸着也不是你的对手……” 顾尧岑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苏姨立马讪讪住了嘴,灰溜溜地去拿医药箱了。 她一走,顾尧岑就掏出手机给自己受伤的大拇指拍了张照片,随即拨通了电话。 她打到第四个,电话才通了。 电话一接通,率先传过来的就是拖鞋哒哒的声音,很快这些杂音消失,响起了有些沙哑的女声,“顾尧岑,你最好有人命关天的事……” 即使隔着长长的无线电波,声音里的咬牙切齿也传递地十分生动了。 顾尧岑平静地回怼了过去,“喻医生,声音都沙哑了,难道还没尽心?” “像你这种没有情趣的女人,自然是不懂的。” 顾尧岑攥着手机的手微微紧了一下,抿了抿唇,“那也好过总是欲求不满随处发情的喻医生。” “滚犊子。”电话那边的喻玛丽对着手机呸了一口,随即拿出一根烟,娴熟地抽上了,吐了一嘴烟雾才继续道:“顾总这深更半夜孜孜不倦地给我打电话,该不会也是长夜寂寞,想来听点……” 顾尧岑把手机拿开了点,把她的话自动消了音,兀自转移了话题,“问你一个事。” “什么事?” “我的手被人咬了,没流血,但即将破皮,要不要打疫苗……” “哈哈哈哈哈……”不等顾尧岑把话说完,电话那边的喻玛丽就一口把嘴里的烟喷了出来,笑地----有点丧心病狂。 顾尧岑:“……笑够了吗?” “哈哈……对不起啊,没忍住……哈哈哈……我再笑一会。” 顾尧岑对着头顶的吊灯翻了个白眼,余光注意到苏姨把医药箱拿过来了,她把大拇指曲了起来,藏在手心,压了电话的话筒,“麻烦苏姨了,你先去休息吧。” 苏姨有些不放心,上下打量了一遍顾尧岑,除了脸色难看点,她没看到任何可疑伤口,不由往楼上看了一眼,小心翼翼道:“要不,我去给林小姐看看……” “嗯?看什么?” 苏姨看了看医药箱,“我知道小姐有分寸,应该不会下重手的,不过林小姐性子野,怕是您一动手,她就记仇哦……” 顾尧岑:“……我看起来这么粗鲁?” 被顾尧岑的死亡眼神凝视,苏姨打了个冷颤,赶紧摇头,“小姐当然不粗鲁……”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打了她?” “我就是……不是,那这医药箱……” “哦,我自己用。” 苏姨瞪大了眼,“林小姐把您打了?” 顾尧岑不想说话了,掐掉了电话,提起医药箱上了楼,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手机响了,她拧开门才接通,“笑够了?” “其实还没有,但我笑得肚子疼……”电话那边的喻玛丽揉着肚子又吃吃笑了起来,“咬你的人是不是携带狂犬病毒啊……哈哈哈……打疫苗,哎,顾总,以后你要结婚了,是不是还要和你老婆相互去打个疫苗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顾尧岑转过身来准备关门,结果一抬眼就看到正捧着牛奶杯的林草草看着她,刚睡醒的大杏眼又黑又单纯,上嘴唇周边还沾了一层牛奶沫,她看过去的时候,正伸着粉嫩的小舌尖在舔。 很乖巧了,顾尧岑不由看得恍了下神。 电话那边的喻玛丽久久没有听到顾尧岑的声音了,对着电话喂了好几声。 顾尧岑这才回过神来,抬手关上了门,对着电话那边平静道:“不用鬼叫,我在。” “大半夜的,你能不能正常点?”喻玛丽不满了,“说话说到一半没声音,很吓人的。” 顾尧岑把医药箱放在梳妆台上,看了一眼大拇指上的牙印,“我想我明白喻医生的话了,没有其他事,我先挂了。” “???顾尧岑,你特么怕是有病。”喻玛丽生怕她挂了电话,又赶紧道:“你半夜坏了我的好事,总该让我八卦一下吧。” “嗯,你八卦吧。”顾尧岑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然后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一边,从医药箱拿出了酒精,倒在了化妆棉上,将整个大拇指都擦了一遍。 “谁把你咬了?”电话那边的喻玛丽笑够了,也回过神来了,想着这深更半夜的,这“咬”就十分让人浮想联翩了,“你如实招来,是不是快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熬不住长夜漫漫了?” “喻医生,黄大明星知道你是内心这么肮脏的人吗?” “食色性也。我说得光明正大,怎么就肮脏了。再说了,我家宝贝就喜欢我这样。” 顾尧岑耸了耸肩,“哦。” “你快说说,是哪只小野猫,这么凶?” 顾尧岑把医药箱重新合上,推到了化妆台的一侧,对着镜子取下了耳环,再去看镜子时,自己的那张脸一闪而过,很快就被突然浮现在眼前的那张舔嘴唇周边牛奶沫的脸取代了。 她一时怔了。 而电话那边的喻玛丽还在不依不挠,“快说快说,让我看看到底是哪只小野猫,竟然能入得咱们g城小顾美人的眼。” g城的上流名媛圈里,最引人瞩目的便是顾家的两顾女,两顾女不仅是名媛圈里的最天生丽质,更是世家公子圈里的最青年才隽。大伙原是想学着名动三国的乔家二女,给人大小顾之称的。 奈何大顾和小顾实在太土了,不符合两位的气质,这才有了大顾美人和小顾美人之称。 而大顾美人其实比被称为小顾美人的顾尧岑还小一天,但因为她辈分高,顾尧岑要称一声小姑姑,这才被称为大顾美人。 想当年,大小顾美人一起从幼儿园到大学,大小顾双煞所到之处,所有女人都要黯然失色,拼爹拼不过,拼颜拼不过,拼学习依旧拼不过……除了恨得牙痒痒,被笼罩在这对姑侄光芒下的其他女生也只能羡慕嫉妒恨。 可惜,大顾美人想不开,正值妙龄二十三,就跳入了婚姻的坟墓,结果刚到二十八,脑子被撞坏了,变成了一个三岁智障,成天管小娇妻叫妈。 简直是----大快人心。 如今,整个g城都在等着看小顾美人的精彩表演。 喻玛丽虽然自称是小顾美人的闺蜜,但闺蜜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八卦的。 顾尧岑对着镜子呵了一口气,被雾气糊住了的镜面顿时模糊起来,她抬手,手指在上面无意识地画着,画完了,看着镜子上的三个字,她愣了,听着电话里翻来覆去的催促声,她呢喃道:“我妻子。” 电话那边沉默了三秒,很快有东西摔落在地的嘈杂声传了过来,紧接着喻玛丽加大分贝的声音也跟了过来,“顾尧岑,你刚刚说什么?” 顾尧岑这才如梦初醒般,坐直了身体,“没什么。很晚了,我要睡了,再见……” “不许挂。你敢挂,你就失去我这个朋友了。你快点如实招来。” “招来什么?” “你什么时候有妻子了,你妻子是谁?” 顾尧岑头疼,咬了下唇瓣,继续装傻,“什么妻子?你在说什么?” “你别想狡辩。”电话那边的喻玛丽边说边折身回了房间,“你不实话实说也成,我现在就开车来你家。” “……”顾尧岑抬手揉了揉突突犯疼的太阳穴,今天真的是见鬼了,“改天吧,改天我跟你详细说。” “我……” “这事说来话长,一两句我也说不清楚,改天咱们有空了,好好说。” 电话那边沉默了小会,过了片刻,才传来喻玛丽缓和下来的声音,“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真的,我刚接手顾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