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钉在了原地,他再也没办法走开了。 在各种腥风血雨的传闻满天飞、连他自己都清楚自己和过去截然不同时,徐以年说他没变。 要是南栀和谢祁寒知道了徐以年的评价,大概会被这么天真的想法逗笑。 除了没变,他居然说他很好…… 想起他经常对徐以年冷嘲热讽的,时不时还冒出一两个变态念头,郁槐难得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担不担得起这声好。 好不容易说服了电话那端的徐母,徐以年和她告了别。他想去chuī一下半湿的头发,有人在外面敲了敲房间门。 “谁?”徐以年直接道,“门没关,推吧。” 房门被从外推开。 或许是因为室内的光线,来人的神情被衬得很柔和:“有许愿机的线索,要不要过来听?” 徐以年立即应声:“要!” 许愿机的标记还牢牢扒在夏子珩身上,即使目前为止风平làng静,到底是个隐患;况且夏子珩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自由港。早上吃饭时碰见郁槐,徐以年特意问了问。没想到当晚线索就来了。 男生回答时眼睛亮亮的,郁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徐以年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头发乱糟糟的还在滴水,不怎么友善地问:“你笑什么?你没有洗完澡的时候?” 听见这声质问,郁槐唇角的笑意不降反增,他不加掩饰地打量徐以年,忽然凑了上来。 他们的距离一下缩得很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暗紫色的妖瞳一眨不眨,明目张胆地捕捉眼前人所有的反应。 整套动作侵略欲极盛,像是攻击。 徐以年硬生生稳住了脚步,没有后退。 他听见郁槐说: “心情好,笑一下不行?” 第24章 花 徐以年呼吸一滞。 郁槐神色不变,依旧眉眼带笑地望着他。走廊上的暖光映入妖怪眼底,弥漫出几分温柔的味道。 男生匆匆挪开视线,不敢再朝他看:“我chuī一下头。” 他边说边掉头走回房间:“要不你先过去,我一会儿来找你。在哪个地方?” 郁槐礼貌地问了句:“能进来?” 徐以年应声。 chuī风机在房间里发出声响。徐以年洗完澡后只穿了一件宽松的T恤,开得大大的领口有些湿润了,露出细细瘦瘦的锁骨。 郁槐看了会儿他的侧脸,视线在他的锁骨窝上停顿片刻,又慢悠悠地收回了目光。 “好了。”男生关掉chuī风机站起来,顺手给自己拿了件外套,“我们走吧。” 郁槐被他话里那个“我们”取悦到,难得耐心地应和了一句废话:“行。” 徐以年捞起手机:“我给宸燃他们发个消息?应该都没睡。” 郁槐:“?” 徐以年看见几分钟前夏子珩还在群里试图组织团建,而且团建项目是十分缺德的大家一起鬼片:“果然没睡。” 他觉得郁槐叫他一个人听消息和大家一起听消息没什么区别,出于礼貌,他还是摆出了一副征求意见的样子。 郁槐平淡道:“你叫。” 徐以年在群里喊了一声:[团建了。] 夏子珩很兴奋:[潜伏还是昆池岩?] 宸燃很直接:[爬。] 叶悄很敷衍:[。] 徐以年:[有许愿机的消息,都过来听?] 刚才还兴致缺缺的叶悄和宸燃全部来了兴致。在得知消息来源是郁槐以后,小命悬在许愿机身上的夏子珩不禁道:[郁老板牛bī!] 他们几个都来得很快,徐以年在会客厅坐下没多久,其他人也陆续到了。 身为一名优秀的女管家,南栀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小零食和饮品,她在长桌中央放上了娇艳欲滴的白玫瑰插花,桌布选用的是与插花相衬的刺绣款式;徐以年感觉她二十四小时都在待机,只要郁槐一开口,哪怕凌晨三点都能容光焕发处理一切工作。 “人到齐了。”郁槐对长桌那侧的罗长老道,“说吧。” 徐以年坐在郁槐左侧,右侧的位置给了夏子珩。哪怕在群里chuī捧得顺口,真正和这尊杀神坐在一起夏子珩安静如jī,一句骚话不敢说。 反观另一侧的徐以年,不仅懒散地窝在椅子里,还抽空给自己倒了杯冰可乐。夏子珩心说这就是前任的力量吗,小徐哥你也很牛bī啊。 长桌对面的罗长老脸色憔悴、眼里布满血丝。对上郁槐的视线,他低声道:“妖界拍卖会历来要邀请有头有脸的妖怪,为了不引起怀疑,长老院同样给您发了邀请函。” “确定您会参加后,我们想到了一个办法分散您的注意力:雇佣傀女一族的幸存者,让他当众劫走许愿机。事后再私下联络出价最高的卖主完成jiāo易。为避免走漏消息,我们提前给那只傀女下了毒……长老院最初只想将许愿机用于拍卖,但到后来,我们不得不用他对付花衡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