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醒醒，来吃早餐。”

    裴益清没理他，把头埋的更深。

    江皓一脸的疑惑：“蒋哥，你这还不是要把裴哥叫醒，那你让我别吵？”

    “那能一样吗？你那是吵，我这是哄，你裴哥可娇了，有脾气，得哄着，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就快滚蛋！”

    江皓正要回嘴，裴益清已经起来帮他踹了蒋肆一脚。

    “你说谁娇？”

    裴益清的眼睛半眯着，脸上还有睡觉压出来的红痕，头发有点乱了，毛茸茸的，本来是气焰嚣张的语气，配着这样一副模样，倒像是撒娇。

    “我没，” 蒋肆讨好的把面包往裴益清嘴边一伸，笑着说，“乖，吃早餐。”

    裴益清头还痛着，昨晚又闹的太晚，睡眠不足，没力气再和蒋肆计较，拿过面包快速吃完又趴了下去。

    蒋肆叹气，把校服外套披到裴益清身上。第一节 课的上课铃响起来的时候，裴益清直接弹了起来，扯出笔记本跟着物理老师记重点。

    他们班的物理老师每一节课都先把重点板书在黑板上再讲课。

    蒋肆就看着裴益清拿着笔飞速的记完又趴下去睡了。

    趴了一会又起来，把笔记本推向蒋肆。

    “蒋肆，下节数学课你帮我记一下笔记，例题也要抄。”

    “还有语文课呢。”

    “我会。”

    蒋肆 “啧” 了一声，腹诽“学霸果然不一样”。

    “行。”

    得了应允裴益清就又趴回桌上，团成一团继续睡觉，只露出个耳朵尖。

    蒋肆凑过去，嘴唇几乎贴着裴益清的耳朵：“那我的报酬是什么？”

    裴益清想往里缩，避开蒋肆有意的触碰，蒋肆却早料到了他的动作，手臂撑在他肩与墙之间，卡着他，不让他逃，整个人像半抱着他。

    裴益清不理蒋肆，蒋肆的手臂就一点点往回收，bī的裴益清只能往他怀里靠。

    裴益清气急，却也没办法，只能问他：“你…… 你想要什么？”

    “第三节 自习课，我想让你被我抱着睡。”

    蒋肆这什么怪癖？

    裴益清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嘴上却是妥协着答应了。

    蒋肆喜滋滋的等着数学课，头次这么认真的记着笔记，一点也不敢落。

    等蒋肆抄完最后一点，下课铃也响了，他讨好的戳了戳裴益清的耳朵，想让裴益清检查一下笔记，裴益清却直接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一步，侧身坐到蒋肆腿上，下巴往蒋肆肩上一搭，乖乖缩在蒋肆怀里继续睡。

    蒋肆先是懵了一下，而后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伸手抱住裴益清。

    班上安安静静的，没人发现最后一排腻人的小情侣。

    蒋肆玩着裴益清的头发，不亦乐乎。

    裴益清中途醒过一次，被蒋肆喂了点水，又趴回蒋肆肩膀上，问蒋肆：“gān嘛非要抱着？”

    蒋肆捏捏他的腰。

    “桌子很硬。太喜欢你了，舍不得。”

    裴益清终于清醒过来是第四节 课，语文课。

    他向来不听，翻开练习册掐着时间做了一篇阅读理解，对完答案后又自学了一篇课外的文言文。

    他把时间控制在二十分钟内，二十分钟一到，他也刚好完成。

    蒋肆在一旁啧啧称奇，虽然和裴益清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同桌了，他还是对裴益清的学习能力和自律程度感到佩服。

    裴益清没理会，拿过笔记本开始看蒋肆帮自己抄的数学笔记。

    蒋肆的成绩不怎么样，字倒是写的很好，下笔和收笔都很锋锐，和他气宇轩昂的气势很相称。

    裴益清拿着笔在草稿纸上验算着，皱眉思考时看到图形旁边有铅笔做的小标记，几个数字，还有定理，再仔细看，图形上有很浅的一条辅助线。

    他错杂纷乱的思路一下通了，可这一看就不是常规方法，而是更简单，但需要更灵活的思路的方法，不到必要，数学老师是不会讲的。

    裴益清捏紧了笔，叫了声：“蒋肆。”

    蒋肆扭头看他：“嗯？”

    裴益清的笔尖戳了戳那几个标记，问：“这是你写的？”

    蒋肆跟着看了几眼，嗤笑着：“这，不就几个数字吗？”

    裴益清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几分认真：“蒋肆。”

    蒋肆也正经起来。

    “嗯，是我写的。”

    裴益清的眉头便皱的更紧：“你…… 可以给我讲讲吗？”

    “直接顺着它想问的东西假设，假设它存在，反推，如果这个面存在，那么这个平面……”

    蒋肆指了指那个图的左侧。

    “它们俩之间一定会出现一个二面角，你在 OD 之间画一条辅助线，思路会更清晰，根本不用算。”

    裴益清盯着蒋肆上挑的嘴角，忽然说：“蒋肆，我想考的是 a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