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没有非杀不可的必要! 师父当年的原话也不过是:若非为非作歹,留他一命! 楚景容连眼皮都懒得抬,扫了一眼自己玉白的指尖,恰巧近几日不想见血腥,那便留他一命吧,而且真的打起了,想杀慕容寻也要费些力气的。 若是早知道,这人打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萧云衍去的,楚景容就该在这时候,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师弟,许久未见,你我对弈一局如何?”眼见着楚景容没有要动手的打算,慕容寻也松了一口气,他确实不是楚景容的对手。 若说这世间有谁能让身为鬼谷弃徒的慕容寻忌惮,恐怕也只有楚景容了。 “你赢不了我。”楚景容没有多大的兴致,语气也愈发疏离,论博弈,除了早些年输给过师父,之后都未尝一败。 就连前些日子输给萧云衍,在楚景容看来,也只是他被那人的温柔扰乱了心绪,一时大意,若再来一次,他会赢的毋庸置疑。 “话不能说的太绝对,我有一计,jīng心推演过,若付诸行动,还是有赢你的机会的。”慕容寻唰的一下收起折扇,话中有话道。 楚景容沉吟半晌后松了口:“那便试试吧。” 闻言,慕容寻踏进房内,坐到楚景容对面,执起黑子,毫不犹豫的落到棋盘中央。 刀光血影,杀意震天,慕容寻的棋术确实yīn毒,声东击西,避实就虚,让人看不透他的真实意图。 每个人下棋的方式都与他的为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楚景容此人,进攻凌厉,招招致命,防守却相对薄弱,慕容寻抓住这一点,疯狂作文章。 最后,看着棋盘中死绝的黑子,楚景容放下白子,淡然道:“你输了!” 慕容寻额上沁出了冷汗,垂眸扫了一眼,惨笑道:“还是输了,不过你赢得也不轻松,能从你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死也值了!” 楚景容皱了皱眉头,觉得他不可理喻。 “我乏了,没有其他事,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楚景容站起身来,朝里屋走去。 听到这话的慕容寻却迟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他盯着楚景容的背影,眼底蓄着一抹yīn毒。 “楚景容,看来你这男妻做的挺舒服啊,怎么?这才几时就乏了?襄亲王爷年纪尚轻,体力旺盛,看来昨晚是折腾的你受不住了!” 话音落地,房间内一时间安静到诡异! 青梧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人是来找死的吗?怎么敢当着公子的面说这种话? 楚景容撩起卷帘的手顿住了,僵了一瞬后,猛地扭过头来,危险的目光落在慕容寻身上,周身都散发着寒气,指尖蜷缩成拳,似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你说什么?” “怎么?我说错了吗?我还以为你是心甘情愿的,原来不是吗?”无辜的摊了摊手,慕容寻火上浇油道:“真稀奇,这世上,竟还有人能bī迫的了你?” 楚景容面色丝毫不见缓和,眸光如刀剑般将慕容寻凌迟,迟迟没有回话,似是在辨别他刚才所言的真伪。 “谁告知你的?” “这件事所知者甚少,民间半点风声也无,我能知道,只能说答应你不外泄的人在阳奉yīn违。” 一旁的青梧听到这话,狠狠的剜了慕容寻一眼,这厮说话yīn阳怪气的,虽没有明示,可这话里话外,摆明了挑拨公子跟王爷的关系。 楚景容瞳孔缩了一下,顿了半晌后凛然道:“他不敢这么做!” “你也不确定了吧?他是不敢这么做,还是绝对不会这么做?” 其实慕容寻也只是猜测,他偶然间撞见,却没听到任何风chuī草动,便揣摩这件事是秘密进行,也为难萧云衍将整件事包裹的密不透风,他多方打听,都没有丁点消息。 但楚景容的反应却证实了他的推测,慕容寻低下头去把玩折扇,遮住眼底的得意,越发笃定道:“你也知道襄亲王爷有多希望将此公之于众吧?会传入我的耳朵里,也情有可原。” 恰巧这个时候,萧云衍捧着那盆藏雪莲,匆匆忙忙的迈进院门。 他脸上还洋溢着明朗的笑意,想着楚景容看到这花后,会不会开心? 若是开心了,愿不愿意过些日子与他一同秋游?若是愿意的话,他想亲手做一盏风筝,不知道景容会不会觉得他幼稚? 满脑子胡思乱想,嘴角的笑容却越发夺目,临近房门口,萧云衍猛地一抬头,却在房间内看到一抹陌生的身影。 身着蓝衫,看上去比景容要年长,脸上挂着让人不舒服的笑,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顿住脚步,目光隐晦的在楚景容跟慕容寻之间扫过,萧云衍压下心头的不自在,他不敢将自己的占有欲表现出来,生怕楚景容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