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大多数时候,是路容单方面在说。 他目光促狭地说:“既然你对她没有感情,不考虑离婚吗?” 时景苏想要对天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偷听他们谈话,而是那“离婚”两个字,几乎深刻地印在他的脑海里,但凡听到一点点类似的细微的声音,他的耳朵都能秒速竖起。 他身体紧绷,很想将脑袋往他们那边再去去,好仔细听听楚砚冬究竟怎么回复。 这种关键时候,时景苏特别嫌弃自己的耳朵生得不够长。 怎么就不是驴耳朵呢? 楚砚冬轻垂眼睑,刚要开口说什么,忽然发现站在那里的漂亮身影,似乎动了动。 似乎很想往他们这里来一来? 他眸光顿时一深。 仔细盯着那人的侧影看。 从刚才开始,他无意间看到这个人的身影,就总觉得对方好像在哪里见过。 微妙的熟悉感,让他忍不住再次多留意了那人几眼。 他微微皱起眉头。 从脑海里略过各种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楚砚冬确信他应该不认识这个人,可又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究竟在哪里见过? 楚砚冬的目光几乎长在对方的身上。 望眼欲穿一般,很想将对方盯个底朝天。 再次看向那人,发现那人皮肤紧致细腻,冷白的肌肤被水色染得更加通透,还带了点漂亮的粉。 身形纤瘦,甚至可以用柔软、柔弱两个词形容。 他轻软的发丝垂着,将他大半张脸遮掩,只能见到高挺的鼻梁,以及薄软而微红的嘴唇。 那对唇…… 莫名其妙让楚砚冬有一种神奇的熟悉感。 熟悉到他都想不管不顾地往前前进几分,将那人调转过来,仔细看看对方的脸,究竟长什么模样。 两柄利刃般的寒芒再次直she了过来,时景苏心中一片惊骇,有点肠子都悔青的感觉。 完犊子了。 是不是他刚才盯他盯得太紧,导致楚砚冬察觉出什么异样? 楚砚冬那么谨小慎微,肯定发现了什么猫腻。 时景苏心中懊悔。 他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喂。”不远处的楚砚冬突然唤了一声。 连楚砚冬本人都感觉不可思议,不过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他是哪根筋又抽了? 时景苏想装哑巴,一动不动的什么也不敢说。 “喂。”楚砚冬又唤了一声。 时景苏心里发凉,很想问问身边的赵哥,有没有火葬场的联系电话。 他想现在立刻马上给自己安排一处下葬的地方。 身侧的赵越洋忽然问:“你认识那边那个人?” “我刚刚好像听见他在叫你?” 时景苏大气不敢喘。 他看向赵越洋,这种关键的时刻,千万不能掉马。 所以这个时候……他只能对不起他的兄弟了! “赵哥,对不起,我想请你帮个忙。” 时景苏低低的声音里,都有一种示弱的腔调,听得赵越洋心头一软,“嗯?”了一声后,还没反应过来要帮什么忙,就被时景苏一把抱住。 在这个池子里,完全没有征兆的,一把抱住了他。 赵越洋耳根顿时红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时景苏嘴里说的帮个忙,居然是这么一个帮忙。 站在原地,赵越洋彻底傻眼,任由时景苏的身体贴了过来。 那双长臂悠悠搂住他的脖颈,但在瞬间,他似乎意识到这个姿势有点太过暧昧,双手下移,改为搂住他的肩膀。 但这样的姿态,也足够让人心里发慌。 赵越洋唇角轻颤,想问他究竟怎么了,时景苏贴着耳边轻吐出的热气,让他彻底僵住。 “赵哥,配合我一下,别说话。” 低低的声音,像是呢喃耳语,赵越洋感觉他的耳朵十分的痒。 时景苏感觉光是搂住他还不够,还要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让别人误会越深越好。 他心一横。 沾着水珠的轻软发丝,轻贴着赵越洋的肩头,蹭了又蹭。 像是一只慵懒的没有脾气的小猫一样,“喵呜喵呜”的软软地撒着娇。 赵越洋彻底石化:“……” 他手指僵麻,一股奇妙的思绪涌上心头,迫使他抬起手臂,将时景苏的腰际一搂。 这瞬间一搂的动作,猛地钻入楚砚冬的眼帘。 他的视线,顿时凝结在时景苏和赵越洋两人的身上。 明明麻烦赵越洋帮忙打个掩护,时景苏还是觉得身后如芒在背,仿佛他的身上被楚砚冬的双眼给硬生生扎出一个dòng。 他的这个豪举,引来了浴池里不多的顾客的纷纷侧目。 有人被辣到了眼睛,有人在chuī口哨。 连路容都忍不住说道:“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搞,这两人挺劲爆的。还真是你侬我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