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浅琢磨着,现在摆出个什么表情比较合适。 她寻思了一会儿,最后低下头,露出一副小媳妇似的娇羞模样。 怪恶心的。 但顾行之真就相当吃这套。 婴浅觉着,他多多少少有点恋爱脑。 不大聪明的样子。 但她没敢说。 退婚的事,就给顾行之的一句话,落下了帷幕。 对于这个结果,岳青峰和岳晚晴都是相当的不满意。 看着婴浅的眼神里面,都带着刀子。 估摸要是顾行之此时不在她身边,都是要忍不住发疯动手了。 没办法。 顾夫人的位置。 谁不眼馋? 岳青峰当然想要和他亲近点的岳晚晴上位,而不是婴浅这个逆女。 顾行之带着婴浅离开。 客厅里,就只剩下了岳青峰和岳晚晴。 父女两个沉默一会儿。 岳青峰叹了口气,看了岳晚晴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怜惜,道: “晚晴,这件事...” “爸,行之是喜欢我的。” 岳晚晴打断了他的话,她抬起头,一双眼红的吓人。 “他只不过是被婴浅骗了而已!你知道的,婴浅她就是看不起我,我有的一切,她都想要抢走!” 她嗓子哑的厉害。 眼里闪动着疯狂的光。 整个人,如同疯魔了一般。 顾行之拒绝退婚,成了压垮岳晚晴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就是嘴上不承认,心里面,也是相信顾行之,确实对婴浅动了心。 那个贱女人! 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下三滥的办法,竟然真的勾住了顾行之的心! 但岳晚晴不甘啊。 她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只要嫁入顾家,就彻底打败婴浅,并且成为她永远都只能仰视的人。 岳晚晴哪会轻易放弃? 她捏着拳头,牙根咬的发酸,恨恨道: “我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但是...” 岳青峰也察觉到了岳晚晴的不对劲,但关于自己女儿的一生,他也不想就这么让婴浅上位。 好东西,当然是得留给自己人。 他恨极了婴浅的母亲。 对于婴浅,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巴不得她赶紧随便嫁给谁,然后滚出岳家,一辈子潦倒落魄,永远也再别回来。 岳青峰想了想,也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这样,要不然你和顾...” “爸!” 岳晚晴打断他的话。 她一双眼,泛着幽幽的光。 竟是让岳青峰看着,都有些不舒服。 “婴浅那个贱人,很懂得抓男人的心,想要让顾行之回到我身边,只有...一个办法。” 她捂着胸口,出了一会儿神,忽然笑了。 “对,就那个办法。” 岳青峰给她说的云里雾里。 想要问,但岳晚晴却是不多说了。 她坐在沙发里,整个人像是没了精气神,一身的惨白,青天白日里,都看的人打怵。 “爸,你就帮我一件事。” “什么?” “你去对外说。”岳晚晴勾起唇角,轻声道:“让所有人都知道,婴浅她,从小时候就特别恨我,这么多年里,一直在对我做些特别过分的事儿,她想让我死。” 岳青峰一愣,点了点头。 云城圣和私人医院。 婴浅坐在主任办公室里,和顾行之据理力争。 “我真的没事,不用再检查了。” 医院消毒水味太重。 闻着都呛的慌。 她连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偏偏顾行之就在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她,非得给医生看过之后,才让婴浅离开。 她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眼看主任要回来,婴浅眼珠一转,红唇翕动,借口都到了嘴边,顾行之忽然弯下了腰。 一瞬间。 彼此之间的距离,足够清晰的数清对方的睫毛。 他们呼吸着同一片小区域内的空气。 气息给不知不觉当中交缠在了一起。 好像连温度给不知不觉间,悄悄升高了些。 顾行之漆黑的双眸,就给她不到十厘米的眼前。 怪好看的。 也不奇怪。 毕竟这人长的就好看。 婴浅的脸有些红。 不过她是个狼灭,秉承着谁先退让谁就是怂货的原则,她深吸口气,努力瞪大了双眼。 顾行之一愣。 推开门的老医生也是一愣。 这一幕,多多少少有点奇怪。 看着挺暧昧的。 俊男美女,也养眼。 但那姑娘的表情,如临大敌似的。 不像是准备来个亲密接触。 像要打架。 老医生迷惑了。 现在年轻人的相处方式,果然难懂。 他清了清嗓子,打断了顾行之和婴浅的对视。 “岳小姐,我来给你复诊。” 婴浅这才注意到,办公室里不知何时,多了个老医生。 她立刻推开了顾行之,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这人,怎么进门都不敲门呢? 老医生要是知道婴浅的腹诽,估计也得委屈一会儿。 这里,好像是他的办公室。 医生都到了,婴浅现在想跑都跑不掉。 她只能认命的给伤痕累累的手,递到老医生面前,然后一偏头,整个人扑到顾行之怀里,拽着他的衣领,还没等开始检查,就嚷着疼。 老医生的手悬在半空,一脸迷惑。 顾行之拍了拍婴浅的背,顺势抱住了她,给老医生对面的椅子坐下,又给婴浅放到了腿上。 他这一系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 等婴浅抬起头,已经是给他抱在怀里了。 哪有坐在男人腿上,检查身体的? 听着就是未成年人禁止观看的样子。 她不过是想学学岳晚晴,没想到顾行之技高一筹,反而占了便宜。 不愧是顾爷。 高明。 老医生眼观鼻鼻观心,全当什么都没看到。 这医院就是顾家的开的,顶头上司给对面坐着,他能说什么? 婴浅还没回过神。 老医生那头的检查已经结束,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对面这两人的对视。 明明他们什么都说话,但气氛,就是让旁人掺和不进去。 怪腻歪的。 “岳小姐的伤口恢复的不错,再上一星期药,愈合好的话,应该不会留疤。” 老医生颇为识趣,给消毒的用具,和纱布等物件,都放在了桌上。 话说完,也没多留。 转身就走。 虽然这是自个的办公室,但他总不能当老板的电灯泡不是?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婴浅和顾行之。 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消毒水,肃了脸,认真道: “顾行之,你给我冷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