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娇娇看到沈持盈的样子,心中升起了一层怒火,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虽然只有几岁,但容貌很好,若不是暗地里毁了她的容貌,她肯定会被沈煜程重视,可没想到的是,再次回府的沈持盈,她的脸不止好了,就连容貌更是没了几分。 苏勤柔声笑道:“柳姐姐,真没想到沈家大小姐比向晚还要美呢。” 这话很是直接,小橘微微蹙眉,沈持盈却似乎没有听到,脸上也没有丝毫的尴尬,这一幕落入沈家众人的眼中,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不同的想法。 说了一会话,柳娇娇让丫鬟把准备好的礼物拿了上来,沈向晚的手帕自然受到了所有人的欢迎,沈巧巧和江娇的礼物也受到了称赞。 沈持盈把柳娇娇给她准备的点心盒递给了柳夫人,柳夫人却低眉让人把东西给拿了下去,转头又说道:“既然沈大小姐今日也来了,巧的是,府里的祠堂也修建好了,不如去上几炷香,前几日请来的大师傅说要请个三月生的女子上香祈福可保府里平安。” 小橘张开嘴就想拒绝,沈持盈在回府时,老爷都不曾让她前去祠堂,更别说在祠堂跪一整夜祈福了,再加上柳家是柳娇娇的母家,就算是要祈福,也该是沈向晚去,而并非是沈持盈。 还没等小橘开口,就听到沈持盈道:“如果能帮上忙,持盈一定会照做的。” 柳夫人欣然的走了过去,亲昵的拉住了沈持盈的手:“真没想到持盈是个如此识大体的孩子。” 江娇悻悻的看了一眼柳娇娇,却见柳娇娇突然点了点头,忽而明白了什么,忙不迭的低下了头。 再聊了会后,柳夫人声称累了,几人就散了。 沈向晚跟柳娇娇陪同着沈持盈前去了祠堂,在上完香后,柳娇娇看向沈持盈说道:“若不是晚儿跟诚儿身子不好,也不会让你留在祠堂中祈福的。” “母亲说的这是何话。”沈持盈微微一笑:“母亲待我极好,不过是跪一夜罢了,如若可以为柳府祈福,那也当是持盈为母亲尽孝了,不过持盈也是有私念的,想要让祖先为持盈圆个愿望。” 她说的很诚恳,全然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愿望?持盈的愿望是什么?”柳娇娇笑着问道。 “我希望父亲的仕途璀璨。” 只有沈煜程爬的越高,等他跌下来的时候才会越惨。 “也希望母亲的身体安好,能够长命百岁。” 只有长命百岁才能看见她今后的日子有多惨,有多么不堪! “也希望二哥哥可以一举成名。” 让世人知晓沈诚的名字,成为一只过街老鼠,连府门都不敢出。 “更希望二妹妹能与如意郎君相好。” 然后惨死他人之手! “祖先在上。”沈持盈双手合十,轻声说道:“希望祖先可以瞧见持盈的诚意,让沈柳两家越来越好,繁荣昌盛。” 会从繁华变得腐.败,会成为世人脚下的烂泥,任人踩踏,会死无全尸,会家宅不宁鸡飞狗跳! 她说的很慢,一字一句,那些原本祝福的话如同狠毒的诅咒,萦绕着一股子的死气,柳娇娇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与她说出来的话,心中莫名顿时升起一股恐惧。 她强忍着心中的慌乱,道:“今晚就辛苦持盈了,母亲还要照顾诚儿先且回去了。” 柳娇娇几乎是落荒而逃,匆忙的离开了祠堂,沈持盈这才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跪? 柳娇的这群废物何德何能配的上她这一跪?让她跪下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环顾四周,发现正如柳夫人所说,祠堂刚刚“翻新”过,地上铺的是最冷的石板,连炉子都没有,空荡荡的,很冷,连一盏烛火都没有,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子,屋顶上竟然还有一个洞,不知道是不是柳夫人的做的,冰冷的雨滴顺着洞口落下,落在人身上的感觉更冷了。 在这样一个阴冷寒冷的地方,她面前只有灵位牌,香炉里的青烟带着一股怪味,沈持盈取出手帕,站在窗户破洞处,空气流通的地方,将手帕弄湿遮住口鼻,微微蹙眉。 过了一会儿,小橘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大小姐,奴婢带了点吃的,还热着呢。” 祠堂的门打开了,小橘和余香走了进来,小橘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说道:“我去厨房拿了一些包子,大小姐入府还没吃东西呢。”说完,她看着淡淡月光中的余香:“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把里面收拾收拾,想冷死大小姐不成?” 小橘是一等丫鬟,余香不过是个三等丫鬟,不管怎样都是要听小橘的,平日里的小橘就如此风风火火的样子,她也不在意,听话的取了些银碳来烧上,冰冷的祠堂才稍稍缓和一些。 做这些的事情时,余香连头没抬,生怕小橘又数落她,而就在这时,小橘快步上前,用手上的帕子捂住了余香的口鼻,一抹清香涌入鼻尖,她瞬间眼前一黑晕在了地上。 小橘好歹在偏院里待了不少年,看着软软倒在地上的余香,问道:“大小姐,现在怎么办?” “把她的衣服脱下来。”沈持盈说道。 小橘迅速脱下余香衣裳,递给沈持盈,沈持盈披在身上,站了起来。 “就让余香留在这里?”小橘有些心软。 “如果柳家让我留守祠堂没有别的想法,她也不过是在这里睡上一夜罢了。”沈持盈冷声道:“但若是另有他想,余香是柳娇娇安插在云舍中的人,也算是她自作自受。” 小橘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也是,柳家未免有些太恶毒了,祠堂里阴冷无比,连个炉子都没有,在这样的地方待上一夜怕是要得风寒的。” 转念又说道:“这余香一直帮柳娇娇打探云舍的消息,帮大小姐在这里跪着也算是对得起她对柳娇娇的忠心了。” 沈持盈微微一笑,如果柳家不过是想要她得一场风寒,那余香今夜定然会没事,只怕柳家并非是这个想法,她看了眼香炉里的青烟:“走吧,先且去你的房间。” 漆黑的夜色中,只见两个打扮成丫鬟的人从祠堂里走出来,一个丫鬟声音清脆,怒道:“我家大小姐可真可怜,在祠堂跪这么一夜肯定会得风寒的,余香,等后半夜时咱们再来瞧瞧大小姐。” 她旁边名叫‘余香’的下人只是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