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了偏头,瞧见一旁的玉楼,看着他尚未合拢的衣襟和露出的白皙胸膛,面上一红。 离魂一段时日,他差点忘了,这具身体对玉楼的感知格外敏感。更何况,如今他恢复了往日的记忆,那些荒唐的画面也随之翻涌上来,游逸的脸更红,他眨了眨眼睛,指着怀里哭闹不休的玄离,小声道:“快帮我把他弄开呀!” 玉楼笑了笑,把玄离提起来,放到了一边,接着,向游逸伸出手。 游逸一愣,呆呆地伸出手来。 玉楼笑着紧紧握住了游逸的手,然后把人拉起来,抱了个满怀。 两人的心脏贴紧了,在共命咒的联系下,一同跳动着,又一同砰砰乱跳起来。 玉楼轻声笑了起来,柔声唤道:“阿懒……” 游逸一愣,只觉所有的血气都往脸上窜,当即推了推玉楼,和他拉开了距离。 玉楼笑着,捏了捏游逸的手。 玄离坐在一旁,愣愣的看着这一幕,顿时觉得自己是个爹不亲娘不爱的孤儿,伤心之下,哭得更大声了。 …… “站住!”天空传来一声bào喝! 一道凌厉的剑气划破苍穹。 游逸眼尾一沉,扫向半空中。 数百灵剑如流星般飞至,桃里上空热闹了起来。 灵剑之上,载着白衣如雪的寒山弟子,以秦南为首,追着一人。 那人一身风骚的红衣,提溜着一人,在空中蛇形走位。 游逸凝眸细视,又踢了踢一旁的玄离,问道:“你看那货,像不像谢chūn生?” “噢。 ”玄离抬头看了眼,不小心喷出个鼻涕泡泡,忙用衣袖擦掉了,然后带着哭腔,乖巧地回答:“爹爹,不是像,那货就是谢chūn生!” “他们在gān嘛?”游逸看着他们飞过来飞过去,问玉楼:“你知道吗?” 玉楼摇了摇头。这些时日他都拿着命灯在思索,要不要破开结界,无暇顾及别的事情。 玄离举起小手,邀宠般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游逸这才看了他一眼,“说说看。” 玄离道:“寒山宗说白祁杀了他们门下的弟子,要找他报仇,倾全宗门之力围剿他。谢chūn生和林隐路过,不知白祁叛了爹爹,就顺手救下了他,然后他们就一路追了过来。” 游逸抬头望天,谢chūn生那抹红衣过分亮眼,“这不只有谢chūn生吗,他手上提溜的东西是白祁,林隐呢?” 玄离道:“林隐在路上被林尽拦下了。看样子要打一架呢。” “噢,差点忘了,林尽也在楚南。”游逸叹了口气,“这下热闹了。” 他转身,看向玉楼,“我先处理一下事情,咱们……不,你……”游逸本想说咱们等会儿再回去,可一想又觉得不对,能回哪儿去呢,于是有些语无伦次。 玉楼一笑,亲亲捏了捏游逸的耳垂,“没事,我等你。” 游逸点了点头,拍了拍玄离的脑袋,玄离会意,眉开眼笑变出一朵云,“爹,坐!” 游逸望着天空数百剑修,和玄离商量:“儿子……咱们能有气势点吗?” “噢,懂了!”玄离捏决,云朵嘭嘭嘭胀大,“爹爹,够大、够有气势了吗?” “算了……”游逸垂下脑袋,跳上了白云,对一脸傻气的玄离道:“走!” 玄离点点头,也上了白云,临走时还不忘问玉楼一句:“仙人,你上来吗?” 玉楼笑着,摇了摇头,接着他召出灵剑,说道:“我御剑跟着你们。” “好!”玄离高兴地点了点头,然后给白云注入灵力,起飞。 游逸看着一旁脚踏灵剑,衣袍翻飞的玉楼,暗叹了一句,“拉风!” 看来,重新修炼这事儿得提上提上日程了。 “谢chūn生!放下白祁,我饶你不死。”空中,秦南对谢chūn生穷追不舍,身后跟着数百弟子,声势浩大,气势bī人。 谢chūn生速度不减,娇声道:“秦宗主好生吓人。不过,凭你和你手下这些人,可要不了人家的命哦。” “你……”秦南气结,他这几百年来专攻俗务,疏于修行,修为比之当世高手,确实差了一大截,否则也不至于被白祁俘获。但他贵为一宗之主,还没人敢当面掉他的面子,只有这些轻狂不羁邪修…… “我什么呀?”谢chūn生讥笑道:“当年若非尊主护着你们南宗,你能抗下楚含风给的压力,在楚南立稳脚跟?如今尊主去了,你就开始对我们赶净杀绝,真是不要脸!” “胡言乱语!”秦南气结,骂道:“分明是你们这些邪修欺人太甚,若非白祁在楚南残害百姓,又杀我门下弟子二十一人,我何至于要他性命!” “噢,”谢chūn生笑了起来,“秦宗主这么说,就是承认当年受了咱们尊主的恩惠咯。堂堂宗门宗主,却与邪修纠缠不清,秦宗主,你就不怕在道盟哪儿说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