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想问……这事能不能不查了?” “为何?” “皇儿贵为一国之君,与那瘦马不清不楚……再查下去一定会闹得人尽皆知,有损皇家颜面。” 她本就是女儿家,唇红齿白的小脸似经过一通粉雕玉琢,一求人就像在撒娇。 太后平白见她这模样,心生出许多怜爱:“你的安危事关江山社稷,刺杀一事一直没有眉目,哀家心急啊。” “只查红莲教就成,可别再把官家的女眷们扯进来,皇儿怪难为情的。” “哀家还想问你呢,召名瘦马入宫到底为什么?” “不久前您不是问过了吗?” “哀家才不信你那套说辞。” 不愧是昔日的后宫霸主,的确不好忽悠。 卫燕思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不瞒母后,皇儿三月前落过水后,得了怪病,总忍不住想咬人?不好咬宫里的太监宫女,只好从宫外找个人进来。” 太后一愣,急忙宣太医院的院判宋不宁来诊平安脉。 他是太后的人,知道卫燕思是个女儿身,诚实道:“回太后,自从陛下三月前从昏迷中醒来,身体就与往日有所不同,脉象相较于以往更加qiáng健,却时常会有体弱无力的症状,用过许多药也不见改善,老臣无能,请太后降罪。” “这么说你也束手无策?”太后问。 “老臣罪该万死。” alpha的体质自然与普通人不同,卫燕思替他求情:“皇儿不过是受了刺客的惊吓,加上溺水,过些日子就会大好,请母后放心。” 太后重重叹息:“你近来少为国事操劳,大小事情全听由文渊阁吧,保重龙体要紧!” “那官家女眷们……” “你是皇帝,你做主。” 如此便是允了。 卫燕思大喜,谢过她的菩萨心肠。 “哀家只想你开心,来,让母后看看的脸可消肿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呀,皇儿,你的脸比之前更肿了?” 卫燕思稳住心态:“母后怕是看错了吧。” 太后便招来兰嬷嬷和宋不宁一起看,得出了一致的结论:龙颜的确更肿了。 “一定是皇儿龙体欠佳,马上回养心殿补个眠。” 她推开那盘熏肘花小肚,离开这不速之地,应付完早朝后,跑去御花园闲逛。 穿书至今,她总不太适应,还老受到发热期的折磨,难得有这样好的兴致。 易东坡开怀道:“可要奴才召南院的戏班入宫唱一出?” 原主是个纨绔,不仅喜欢听戏,心血来cháo时常常上台扮相,唱上两曲。 斗jī斗狗斗蛐蛐最是拿手,除了女色,吃喝玩乐,样样jīng通。 卫燕思与原主不同,虽然随性,但并不放肆:“只逛逛就行。” 到了御花园,她下了龙辇,在池边悠哉悠哉的漫步,接过易东坡捧来的一盘鱼食,一点一点的撒进水里。 乍一下想起了昨夜曲今影撒花的模样。 这姑娘,甚是有趣。 一低头,清澈的水面倒映出自个儿的身影,被浅浅的涟漪一寸一寸扭曲。 索性把鱼食尽数倒进池子,顿时跃出数十位尾红鲤,哗啦啦哗啦啦,溅起几朵巨大水花。 卫燕思:“好玩儿。” 自从误咬了曲今影,她就吃不好睡不香,昨夜向人道了歉,心中才落下了一块石头。 她们的关系好似缓和了一点,至少在她眼中是缓和了。 “易东坡,你差人去一趟勇毅候府,带句话给清慧县主,就说……” 卫燕思琢磨良久:“就说两个人情朕还了一个,请她不必忧心了。” “奴才遵旨,一定把您的口谕带到。” qiáng制标记不是光彩的事,卫燕思羞愧难当道:“千万低调些。” 易东坡因她怪异的神色而疑惑不已:“万岁和清慧县主的感情真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卫燕思解释道:“……姐弟情深嘛。” 越描越黑,成功让易东坡想歪了。 也对,清慧县主生得月貌花容,和卫燕思又是青梅竹马,昨晚卫燕思甚至不顾个人安危硬要出宫,追去了青楼。 种种事情关联到一起,易东坡不得不怀疑卫燕思看上了人家,情根深种的那种。 他把传口谕的光荣任务jiāo给chūn来,提醒chūn来去的时候千万别空手,送点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最好低调奢华有内涵。 于是chūn来顶着大太阳,屁颠颠跑去内务府,jīng心挑选了于阗国的羊脂玉两块、罗马的琉璃树一尊、西天竺纳兰提花三株、波斯的麟瑞香五品,以及江宁织造的软烟罗十匹。 在勇毅侯府传完口谕,自作聪明的补了一句非常暧昧的话:“万岁的心意,清慧县主了解吧?” 这下,曲今影不想了解都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