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的遗产

关于不驯的遗产:【每天早7点晚7点更新,特殊情况另行通知。再强调一遍啊,受不处,攻是处。防盗70%比例72小时。】文案一:七月初七,薛咏二十三岁,丧偶半年,独自吃烛光晚餐,庆祝结婚一周年,夜里突发一场暴雨。外头有人砸门,他打开门,看到浑身淋湿如落水狗的十...

作家 寒菽 分類 现代言情 | 45萬字 | 107章
第86章 不任性“是我非要喜欢你,我没有任性……
    邢烨然现在亲多了, 接吻接得非常熟练,他还学会了一种自己『摸』索出来的方法。

    将十指『插』-入薛咏的头发里, 抓住他的后脑勺,轻柔而有节奏地抚『摸』『揉』捏, 搔挠他的耳背敏感的位置,唇齿之间没有起初那样想要把人吞吃入腹的鲁莽用力, 只紧紧缠-绵, 像是不知不觉地引着你陷入柔软深情的池沼之中,要将他融化。

    薛咏是喝醉了,但他记得现在他身置何处。

    ——这是在他和邢文彬一起买的房子里。

    他在别的地方跟邢烨然亲热也就算了, 他能自欺欺人地去暂时忘却邢烨然是邢文彬弟弟的事情, 但是, 怎么可以在这里?

    ……真不行。

    此时此刻。

    他正如一个溺水之人, 在情yu的深潭挣扎沉浮,无法挣脱,早就陷深了。

    薛咏内心天人交战, 最后一丝理智拉住了他。他往后仰起头,双眼紧闭, 眼角眉梢愁绪轻颤,双颊绯红:“别亲了。今天不行。”

    在邢烨然看来却像欲拒还迎, 整个人都散发着邀请蛊『惑』的意味,更方便了他亲吻薛咏的脖颈,在上面落下一个个淡红的印子。

    薛咏侧过头,直接伸手虚虚地掐住他的脖子, 把人推开,声音在发抖,困扰之极地说:“……我都说别亲了!”

    他靠着墙,衣衫不整、呼吸凌『乱』,眼睫垂下作一个颓唐的角度,不悦地盯着邢烨然,像一只快要发怒的豹子:“滚。”

    邢烨然知道,薛咏这时候一定心中正在挣扎,也晓得薛咏有些不愿意。

    他得适当地『逼』薛咏一把。

    可邢烨然实在是有些急了。

    他的交流期快到了,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要是薛咏能在这里接受他,那么其他困难将都迎刃而解。

    邢烨然也是憋了太久,一时昏了头,他快步跟上去,几乎是半强迫地把人按到了沙发上:“七哥,我给你『舔』一下吧,你都这样了。”

    薛咏耻辱到捉颤,他忍着最后的耐心地说:“你给我滚开,我都说了不行。在这里不行,这里是你哥和我的婚房……”

    邢烨然哪管得那么多,他眼睛都急红了。妈的,他都忍了多久了?邢烨然脑子一热,口不择言地说:“我哥都死了十年了……你别那么忠贞了,明明你也有反应啊。你看着我好不好?只看着我。”

    薛咏便觉得血直往头上涌,他的身体被邢烨然抚『摸』得有多热,他就有多愧疚耻辱,薛咏气到笑了:“你什么意思?你在说我『淫』-『荡』吗?”

    邢烨然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懵了一下。

    薛咏一只手手肘支在沙发,斜侧着半坐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邢烨然,面颊仍有未褪的红『潮』,眼眶慢慢地红了,泪水在眼底打着转。

    薛咏痛恨自己的意志薄弱,痛恨自己不争气,半推半就地跟邢烨然好了,也恼怒邢烨然这样死缠烂打、几次三番地试探他的底线。

    薛咏记得自己以前在会所当保安的时候,有次妈妈桑抽着烟说:“做了一次娼-『妓』,就永远是娼-『妓』。假如真的迫不得已,记得不要交心。”

    已经晚了。

    他真是个自甘下贱的人。

    薛咏抬手给了邢烨然一拳,没留手,把人揍翻在地。

    邢烨然觉得他是真生气了,不敢再造次,坐在地上,马上变更策略,装可怜。不然他能怎样?真的霸王硬上弓?他们俩打架那不是明摆着谁输,他可舍不得打薛咏一下。

    薛咏涩声问:“要我揍你,还是你自己走?”

    只是还是很郁闷,邢烨然混『乱』地想,薛咏说在这里不行,不就是在他和他哥里面还是选了他哥吗?他哥都死了十年,居然还他妈的把他给比下去了……难道他就这样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了?

    邢烨然不服气,太不服气了。

    他十七岁、羽翼未丰的时候,在薛咏心里比不过大哥也就算了。他现在长大了,无论是哪方面,他自认都比他哥强,凭什么邢烨然还是选大哥,不选他?……到底凭什么?

    邢烨然深吸一口气,快要压不住疯狂涌上出来的狰狞尖酸的嫉妒,有一丝阴鸷泄漏出来,又不甘到眼眶湿润,倔烈地问:“薛咏,你告诉我,我还有哪里不如我哥。”

    “你尽管说。”

    “我可以去努力,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

    邢烨然仰望着他,嫉妒躁郁而卑微地说:“我求求你了,薛咏,我爱你,我比他更爱你。你十九岁认识他,二十三岁时他去世,你们相识了四年。”

    “我爱了你快十年了。只是因为我来得晚了,便不值一提吗?”

    邢烨然的呼吸都像是忍痛一样在发颤,他眨了下眼睛,悄无声息地落下一颗泪。

    薛咏心一下子被他哭软了。

    邢烨然也不是没脾气,猛地站起来,说:“不用你揍我。我自己走。”

    “反正我不如他。十年过去了,我居然还是不如他。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是吗?”

    薛咏看到邢烨然双手握紧成拳,快步离开了。

    他当然没追上去,只听见关门声“砰”一声响,让他更加难堪。

    他在干什么呢?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吗?

    但是,在这里和邢烨然亲热,他真的心里过意不去。

    薛咏合衣在沙发躺下,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是因为酒醉头疼,还是因为和邢烨然吵架头疼。

    他为什么老和邢烨然吵架呢?

    邢烨然真是他的冤家,打他这辈子第一次遇见邢烨然开始,他和邢烨然就在吵,一直吵到现在,还吵。

    他跟邢文彬都没吵过架,一直和和气气的。

    邢烨然就老是惹他生气,让他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羞耻,一会儿欢愉,一会儿焦灼,一颗心都不能平稳地跳动,时时刻刻都在被挑动,无法安分。

    薛咏有些担心邢烨然。

    又觉得邢烨然那么大的人了,也不是没有钱,不至于无处可去。

    以前他也把邢烨然赶出去过一回。

    薛咏一闭上眼睛,别的都想不起了,就想到薛咏掉的那颗眼泪,他心尖都在发颤。当年他赶走邢烨然没想过还要让邢烨然回来,如今却不一样。

    邢烨然是真的很生气吧?

    薛咏扪心自问,他是不是确实太偏心了。真让他拿出天平来称量比较,他也承认邢烨然比哥哥更爱他,那是一整份完整的爱,只装满他一个人。

    世上没有别人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薛咏突然特别怕邢烨然真的伤透了心,就这样走了,不要继续爱他了。

    他又觉得接受不了。

    薛咏爬起来,出门去找邢烨然,找了一圈,没找到邢烨然。

    他打电话给邢烨然,邢烨然关机了。

    肯定是故意关机的。

    薛咏是真慌了。

    他们俩重逢以后都是邢烨然对他千依百顺,哪有跟他发过一次脾气?一直是他呆在原地,邢烨然向他奔去。

    邢烨然是天之骄子,是被众星簇拥的月,他从未曾伸手摘月,月亮却奔他而来。

    他太得意了。

    薛咏失魂落魄地回去。

    他在屋里焦虑『迷』茫地来回踱步,然后走去杂物间,坐在地上,打开旧纸箱。

    懒得找抹布,直接用衣袖擦了擦相框上的灰尘。

    邢文彬的遗照。

    薛咏把相框立在纸箱上,他右腿屈膝,抱着这条腿,侧头把脑袋靠在膝盖,惘然地望着照片上的邢文彬。

    他现在平静过了头,只觉得心像被掏空一大块,无以填充,又像是坠落在半空中,还未着地。

    一直不着地。

    薛咏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没睡多久,外面天刚亮。

    薛咏想想,他还是出去再找找邢烨然看。

    一打开门,薛咏傻眼了,邢烨然就在门口,不知道他哪找来的纸板箱,坐在角落,靠着墙睡。

    孤零零。

    他才开门,邢烨然马上醒了,『迷』『迷』糊糊地望着他。

    真是只傻狗。

    他问:“你怎么在这?”

    邢烨然站起来,拖着脚步,走到他面前,瓮声瓮气地说:“我怕你真不要我了。你别不要我。”

    “是我非要喜欢你,我没有任『性』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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